大當家見兩人氣喘籲籲著實費了不少力氣“嗯,帶回去。”
土匪口中的陰陽先生本名叫做張喜成,是這河東村裏一大戶人家找來看自家風水的,不過這張喜成隻是一江湖騙子,走南闖北,憑借略微懂點的風水格局,就來蒙騙過關瞞天過海,不曾想這一次錢財沒騙來自己卻搭進去了。
四周逐漸起了風,大當家抬頭看不見一點星光,對手下們說:“都快點!這天是要下雨,趕在下雨前,回殺蛇嶺!”
眾人趕著馬車拉著大包小包的貨物,匆匆的向北駛去。
大當家人送外號“震山南”,在城北有一山嶺叫做殺蛇嶺,這夥土匪占山為王四處劫掠,時常洗劫村子裏的大戶人家,殺人放火無所不幹,官府又腐敗異常,無暇理睬城外的紛紛然然。
風逐漸大了,已有雷聲隆隆作響,震山南騎著快馬跑在最前麵,把身後的馬車隊落下一大段距離,按照商量好的,震山南先帶領幾個人回殺蛇嶺看看情況,隨後馬車隊再載著滿滿的貨物歸來,之所以這麼做,都是因為震山南有很強烈的預感,這一次出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為了劫這支商隊寨子裏就留了兩個人,讓震山南最擔心的就是南邊的老秧子那夥土匪,要是趁機搞偷襲的話,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震山南帶著幾個弟兄回到殺蛇嶺,看著靜靜的寨門,頓時有些不敢上前,從口袋裏掏出個木頭哨子,長鳴一聲,停頓了一下又吹了一聲,門突然開了一條縫,從中傳出來一聲“是大當家的回來了?”
震山南回答道:“是我,把門打開!”片刻寨門旁的兩團篝火亮了,就見兩個人推開了寨門。震山南牽著高頭大馬正準備進寨時,周圍劈裏啪啦的開始掉起了雨點,車隊還在後麵沒有回來,震山南又跨上馬回去找車隊。
山裏的路難走再加上下雨,費了好大的勁,這幾輛馬車才總算到達了寨子,一進寨子便急忙把馬車上的貨物往倉房裏搬,被掠來的張喜成讓人拽到了一間木屋前。
“你你們想幹什麼?哎呀,你們抓我幹啥啊!我隻不過是一陰陽先生,混口飯吃,身上一沒錢二沒寶,求求各位大爺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張喜成這一路上嘴就沒停過,看守他的土匪早就受夠了,那人利落的打開門上的鎖,衝著張喜成吼道“抓的就是你,哪那麼多廢話?給我進去!”說罷踹了張喜成一腳,急忙關上門,聽聲音是鎖了起來。
“哎呦!”張喜成摔在地上,這一腳踹的也夠狠的了,張喜成爬在地上愣是半天沒緩過勁來,屋子裏一片漆黑,看不到裏麵有什麼東西,但是能感覺出,這屋子裏有活物。
張喜成覺得頭上有東西湊了過來,嚇的“媽呀!”一聲,急忙起身向後靠,他大叫道“誰?”
“兄弟別怕!是人,是人!”隨即一股小火苗燃燒了起來,在黑漆漆的屋子裏飄了一會兒,點亮了一截蠟燭頭,整個屋子頓時清晰了不少。
張喜成麵前蹲著一個男人,他身旁還有一半大小子,除了這倆人外在牆角還有一破木桶,可能是方便用的,隻見那男人開口問道:“大兄弟,你也是被掠來的?”
張喜成長出了一口氣“哎呦,你可嚇死我了。”他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怎麼?你們倆也是被抓來的?”
說到這那男人竟哭了出來:“可不嘛,我是那二道河的白宇福白大地主家的長工,哎呀,怪咱命不好,十多天前被這夥人抓住,要白家拿錢贖人,可,可我隻是個長工啊,白家哪肯花大把的錢來贖我這麼個下人,唉,還有我那媳婦,這會兒指不定跟誰在炕上親熱呢,你說!這咋就讓我給攤上了呢?”話說完他一直抹著眼淚,旁邊那個半大小子見張喜成看向自己,也說起了他的遭遇來:“我是合棟村教書先生的兒子,也一樣被擄來當人質,也十幾天了。”
張喜成見這孩子如此穩重,不免心生好感,跟旁邊那哭鼻子的大老爺們相比,不知道讓人有多喜歡,張喜成問他:“你多大了,叫啥?”
“十八,劉二林,別人都叫我二林子。”
張喜成點了點頭看向一邊還在哭哭啼啼的漢子,不禁心生感慨,竟然還不如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行了,你別哭了。”
話說到這突然聽到外麵的雨中傳來轟隆一聲,這絕不是打雷的聲音,三人都湊到了門口,透過門縫什麼也沒看到,隻是隱約聽外麵有人說什麼“塌”了,張喜成罵了一句活該,反正也看不見索性不去理睬。
張喜成回過頭對二人說道:“看來眼下這情況,讓別人來救咱們是夠嗆了,唉,咱爺三也算是有緣,想要活著出去的話,不容易。”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咱們得自己想想辦法怎麼逃出去!”
當天晚上,三人在木房子裏逐漸熟絡起來,剛開始還在研究如何才能逃出去,到了後來天南地北無話不說,再加上張喜成的加工,把他的親身經曆說的神乎其神,把這兩人忽悠的無不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