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傻啊!當年要不是這什麼破大隊長出來攪局,我能被送進勞教所?你不就仗著你有個當書記的爹麼,今天我要讓你媳婦兒跟你一齊遭殃!看誰笑到最後!”
聽到這兒,梁子的臉色大變,死死地捏了捏骨節,示弱地舉手妥協,“行行行,那你讓我跟我媳婦兒來個吻別,交代一下臨終遺言成不?她這手我還沒拉過呢,就這麼死了,多虧呀!”
“哈哈哈,沒想到你梁狗子還是個處男,玩兒什麼純情啊!趁沒搞過現在趕緊搞一把,說不定以後就沒機會咯!”廖不倒說著刺耳而下流的汙言穢語,刺激著包曉玫脆弱的神經。
梁子從蔣愷手裏扯過已經站不太穩的包包,用力摟在懷裏,他們靠的這麼近,卻無法享受這一刻的溫存。
“包包你聽我說,我數一二三你就往你身後那個方向跑,別回頭,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遠跑多遠,知道麼?”
“那你呢?”
“別管我,我很快就跟過來!”
“我不要和你分開……”
“乖,你腿短跑得慢,我兩步就追上你的。”
“你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別怕,還有蔣愷在呢,他會保護你的,愷子,我叫你一聲兄弟,包包就交給你了,到時候要原封不動的還給我啊!”
“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動曉玫一根汗毛的,可他們人多又帶了鐵棍,你一個人能應付的了麼?”
“我不知道,打不過就跑嘛,反正待會兒咱們在尹家巷碰頭,包包要實在跑不動就讓她躲起來,拜托啦!”
“喂,你們在3P麼?這麼久!”廖不倒等的不耐煩了,大聲吼道。
“來啦來啦,女人嘛,你懂的,比較麻煩,”梁子笑笑地擺擺手,朝敵人們走了過去,“一、二、三、跑!”
隨著梁子尖利的指令,包包撒開腿百米狂奔,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跑,隻知道如果停下來,會拖累梁子的。身後的廝打聲不絕於耳,甚至能聽到鋼管猛打的撞擊聲,而梁子的叫罵聲越來越小,漸漸聽不見了。
“蔣愷,梁子為什麼還沒來,他是不是被打死了?”
“別亂講,他不會丟下你的,我記得前麵有個警察局,再堅持一會兒。”
“我們去救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他們那麼多人,會把梁子打死的,我不要他死!”
話音未落,抄小道趕過來的混混們卻堵住了小路的出口,“MB!”這是蔣愷第一次說髒話,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已經沒法趕去尹家巷了,隻得跟著感覺跑。
“哎呦”包包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
“怎麼了?”
“我腳崴了。”
懊惱、委屈通通不起作用,萬般無奈之下,蔣愷隻得把包包塞進花壇的灌木叢裏,仔細叮囑道:“我現在去找梁子,你在這兒呆著,哪兒也別去,要是有人來千萬別出聲,我去把他們引開。”
蔣愷前腳剛走,追兵就奔了過來,“他們人呢?”
“不知道啊,我看到他們往這邊兒跑了!”
“會不會躲起來了?那邊是死胡同也!”
“搜!”
黑暗中包包嚇得縮成一團,說話聲就回蕩在耳邊,雙方近在咫尺。
千鈞一發之際,蔣愷從另一個轉角跳出來,喝住那群流氓,“想打我兄弟,沒門兒!我已經報警了,你們就等著進局子吧!”
“奶奶的,敢報警!追!”
聲音漸漸走遠,包包的心微微放鬆,淚水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十分鍾,二十分鍾,三十分鍾,她想睡又不敢睡,她不知道蔣愷有沒有找到梁子,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警察有沒有來,她很怕,怕再也見不到梁子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警察把包曉玫從角落裏解救出來時,她已凍得瑟瑟發抖,壓抑的哭聲再也控製不住了,她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無助和恐懼,除了搖頭,她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