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個,你繼續加油,說不定以後能當文學家什麼的,我嘛,嗬嗬,現在還是想好好學習,對不起。”
拒絕,他被媳婦兒拒絕了,梁子的嘴圓成了個“O”字,不願接受這悲催的事實。
“梁子,護士讓你去打針。”蔣愷不適時宜的出現在門口,期待著他的非常十分鍾。
梁子憤恨地瞪了他一眼,一步三回頭地衝包包擠眉弄眼,可憐巴巴地希望她回心轉意。
包包還沒從梁子突如其來的告白中緩過勁兒來,蔣愷的新一輪攻勢便浩浩蕩蕩地侵襲而來。
又一封情書,包曉玫隻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抽出信紙,隻讀了2分鍾就受不了了,臉上的表情由羞澀變為厭惡再到憤怒不已。
“這,這是你寫的?”
“恩。”
“寫給我的?”
“恩。”
“這都是你的真實想法?”
“恩。”
“蔣愷,你還是好好學習吧,我包曉玫不是隨便的人!”包包臉頰漲的通紅,拿了包扭頭就走,在走廊裏碰見梁子亦是頭也不回地離去,他們是串通好了一起整她,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怎麼了?被拒絕了?”看著蔣愷的垂頭喪氣,梁子不禁心情大好。
“你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梁子愣了愣,悲催的點點。
兩個人同是天涯淪落人惺惺相惜地相互安慰,第一次有如此嚴重的挫敗感。
大排檔裏,梁成軼大口大口地喝著白酒,蔣愷呆呆地坐在一邊,眼淚不期而至不知不覺地模糊了雙眼。
“好兄弟,陪哥哥喝一杯!”
“誰是你弟弟。”
梁子想學著大多數失戀的人唱些悲傷的情歌,可他絞盡腦汁腦子裏隻冒出《西遊記》主題曲的調調。隻見他左手端著二鍋頭,右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嘴裏豪邁地唱著:“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過了一會兒又變成了“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這知道的了解他是失戀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失業下崗了,連排擋老板都看不下去,“年輕人,凡事要想開,借酒消愁愁更愁啊!年輕的時候不好好努力,以後老婆都找不到喲!”
一句話戳中梁子的心事,他酒喝得更猛了,淚也流的更凶了,他的青春就這樣奔騰著一去不複返,而他的初戀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不但不浪漫,還很狼狽。半夢半醒之中,梁子想通了,事實上,他是喜歡包包的,可包包壓根對他沒感覺隻把他當掃把星,不過他不恨包包,他一個小流氓,誰喜歡啊,連看大門的老大媽都指著梁成軼教育孫女:以後千萬不能找這樣的老公,不會讀書就愛闖禍,將來肯定沒出息。相對於包包的優秀,他哪有資格責備包包幹淨利落地拒絕他呢,梁子又喝了一大口,為自己的寬宏大量徹底感動了一把。
看梁子借酒消愁,蔣愷心一橫,也悶了一大口白酒,做悲痛狀,他搞不明白為什麼包曉玫會對他說那樣的話,難道她真把他當隨便的人了?士可殺不可辱,她可以拒絕他,但她怎麼能侮辱他的人格呢?
大半夜的,兩個流離失所的青年躺在大街上哭,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
來告別單身
一個多情的癡情的絕情的無情的人
來給我傷痕
孤單的人那麼多
快樂的沒有幾個
不要愛過了錯過了留下了單身的我
獨自唱情歌”
冷風蕭瑟的吹,把他們的歌聲淹沒在風裏。
鏡頭掉轉,躲在被子裏的包曉玫一遍一遍地看著兩封情書,梁成軼那封充滿了排比、比喻、對偶和誇張,感情真摯纏綿悱惻看得包包心裏甜如蜜糖,她沒想到一向冷言冷語、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壞小子竟有如此細膩的心,真不愧是她的相公。隻是這些話怎麼看怎麼奇怪,什麼叫“和你同桌的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時光”、什麼叫“雖然你身邊可能另有他人,但我會一直為你默默守候”,包包實在想不通。
而蔣愷那封隻能用惡心來形容,一開頭就是一段歌詞,“你是我的情人,象玫瑰花一樣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讓我在午夜裏無盡的消魂,你是我的愛人,象百合花一樣的清純,用你那淡淡的體溫,撫平我心中那多情的傷痕。 我不止一次夢見和你鴛鴦戲水,每次看到你都讓我很有擁抱的衝動,你發火的樣子還真是十分可愛呀……”
邪惡的變態男,包曉玫胃裏一陣翻滾,趕緊撕碎,扔到垃圾箱裏,同桌這麼久都不知道身邊其實坐了個色情狂,想想都後怕,明天她一定要跟歐吉桑老班要求換位子,不然遲早被他欺負!
酩酊大醉、顧影自憐的梁成軼和蔣愷永遠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由於包曉玫到的太早,兩人睡的迷迷糊糊,情急之下抽錯了信紙,把對方的情書裝進自己的信封裏了,而可憐的蔣愷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梁子背了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