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7
新英格蘭的海中怪物
我返回華盛頓時,正是各大報紙爭載這些傳聞之時。我一下火車就徑直趕往局長辦公室沃德先生那裏去了。由於家庭事務,他突然告假,已經有幾周了。他當然早已知道我的使命並未完成。報紙,特別是北卡羅來納的報紙,已經對我們不久前攀登愛裏巨峰作了詳盡的報道。
我自然等得非常心焦,由於好奇心和不服氣而更加煩躁不安。下一步將怎麼辦,我心中沒底。難道就此放棄對愛裏巨峰的探查嗎?決不!
一旦條件允許,雖然仍可能會失敗,但我仍要以百折不撓的信心向愛裏巨峰挑戰。顯然,要登上它的險峰頂是絕非人力所能及的。可以利用腳手架登上峰頂,也可以從內部挖掘一條隧道。我們的工程師每天都在忙於許多大事。可就此事而言,很有必要去考慮投入的巨大和收獲的微小。一條隧道將耗資數萬美元,但除了用來滿足公眾和自己的好奇心外,究竟能帶來什麼好處呢?
我自己的財力完全無法勝任這一計劃。而對政府基金有支配權的沃德先生卻不在華盛頓。我甚至打算說服幾個百萬富豪,激發他們對此事的興趣,如果我可以向他們承諾,山上有金礦和銀礦,那就好了。但是,這種假設難以向他們兌現。阿巴拉契山脈並沒有處於蘊藏金礦的地區,不像太平洋沿岸的山脈,以及德拉土瓦山或澳大利亞。
沃德先生一直到6月15日才重新上班。雖然我的任務未能完成,但他仍然熱情地接待了我。
“見到你很高興,斯特拉克,你這不給自己爭氣的小子。”我一進門他就大聲迎上來。
“咱們可憐的斯特拉克,無功而返!”
“沃德先生,這件事可要比你命令我去探查月球表麵難得多,”我回答,“我們看到我們所麵臨的全是自然造成的壁壘,以我們人類的力量絕沒辦法克服。”
“斯特拉克先生,我相信是這樣,我信任你。不過,重要的是,你注意到愛裏巨峰腹地目前有沒有什麼奇特的現象發生?”
“沒有,沃德先生。”
“沒看見任何起火的跡象?”
“沒有。”
“沒聽見任何異常的聲響?”
“沒有。”
“那兒有沒有火山仍不能斷定?”
“是的,沃德先生。不過,就算那兒有火山,我們也有足夠的理由做出判斷,它已經完全睡去了。”
“不過,”沃德先生接口道,“也沒有任何理由相信,它某天會蘇醒過來。斯特拉克,僅僅讓火山沉睡還不夠,必須讓它絕對熄滅。除非證明這些讓人聞之色變的謠傳,隻不過是卡羅來納百姓的幻想而已。”
“局長先生,那無能為力,”我說,“斯密斯市長以及他的朋友歡樂田園的村長,都是很值得信賴的人,他們講的都是他們親眼目睹的事實。愛裏巨峰上真的有火光,從那兒也真能聽到奇異的聲音。對於這些現象的真實性,根本沒必要懷疑。”
“果真如此的話,”沃德先生說,“我承認,證據確鑿。那麼,這次惟一的收獲是,愛裏巨峰的秘密至今還是一個謎。”
“沃德先生,隻要我們橫下一條心要揭穿這個秘密,就一定能成功。但關鍵在於經費開支,如果有十字鍬和炸藥就能輕易地打通絕壁屏障。”
“那是自然,”沃德先生回答,“不過,目前采取這種舉動似乎欠妥,因為山峰眼下還不能打通,這樣的話,咱們得耐心地等著,也許,自然本身會揭示一切的。”
“沃德先生,很抱歉,我深感遺憾,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我說。
“廢話!斯特拉克,別庸人自擾,勝敗乃兵家常事。誰都不可能事事順心,這對於警察也是如此。從我們身旁脫逃的罪犯恐怕還不少呢!我相信,我們將無法抓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如果他們能夠聰明一些,多少有點兒收斂,而且,隻要他們不那麼愚蠢透頂以致於太暴露自己的名聲,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比謀劃一樁罪行更為容易了。搶劫或者暗殺,幹這種事可以不留任何把柄,或者不必導致輕易的認定。斯特拉克,你也清楚,我並不是給罪犯某種暗示,我倒情願他們從此在世界上消失。當然,有許多罪犯是警察永遠也休想抓獲的。”
關於這一點,我完全讚同自己上司的看法。那些被捉的罪犯,人們能發現他們中大多都很愚蠢。
正因為如此,我才感到了迷惑,沒有任何機構能夠對近日來出現的“怪車”現象作出解釋。當沃德先生談及這一問題時,的確使我對此事的困惑和驚奇溢於言表。
他承認,那輛怪車根本無法追蹤。第一次出現時,甚至在人們還未來得及報警時,它已然在所有的公路上突然消失,不知去向!眾多出類拔萃的警察已被派往全國各地搜巡,但沒有誰能描述出這位闖入者的麵貌。這怪車並不總是在各地頻繁地出現,雖然,其速度快得驚人,也似乎隻在眨眼間出現,然後就逃得無影無蹤了。不錯,它最終在從普雷尼德到米爾沃基的全程跑道上露了麵,而且在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內,它竟然駛完了200英裏。
然而,打那時起,就沒有再得到有關這輛怪車的任何報道。怪車到達賽道終點時,由於慣性而難以停下,是否它真地奔落密執安湖?我們是否可以由此斷定,怪車及其駕駛者都已葬身湖底,因此,對於它不必再懷有任何憂慮?但大多數公眾卻不願意接受這種結論,他們都希望怪車重新出現。
沃德先生直言不諱,有關這一事件的所有傳聞,在他看來真是匪夷所思。對此,我也有同感。顯然,如果這位神秘駕駛者不再出現,他的幽靈或者說事跡,一定會被當作是某些超自然的神奇逸事,是人類難以理解的。
我和沃德先生就此事進行了廣泛地探討。終於,我該告辭了。在房中來回走了一會兒後,他突然說:
“是的,在米爾沃基發生的事令人驚奇,可還有另一樁同樣奇怪的事。”
說著,他遞給我一份才從波士頓寄給他的報告。這份報告所刊登的內容最近正被各家晚報炒得火爆,令讀者津津樂道。在我讀報告時,沃德先生有事出去了。我坐在窗邊,驚奇而專注地研究著這份報告。
最近一段時間,沿新英格蘭地區、緬因、康涅狄格以及馬薩諸塞州的一帶海域中,曾出現過一種無人能夠確切描述的某種怪物。某一移動的物體正在離海岸大約2~3英裏的海水中出現,速度很快,有時它在波浪中穿梭遊戈,有時又突然潛入水中。
這怪物閃電般行動的速度,甚至連高倍望遠鏡都難以追尋其行蹤。其長度大概頂多三十英尺,它那像雪茄狀的外形和淺綠色的外觀,使它在海水中不易被識別。在科德角和新斯科舍半島的海岸之間,人們曾發現過它。從普羅維登斯,從波士頓,從相樸茲茅斯以及從波特蘭,摩托艇和大汽艇曾多次試圖接近它,甚至跟蹤它,但卻難以靠近它。追蹤根本行不通,它總像一支離弦之箭一樣飛快地消失在視野中。
當然,有關這一怪物是何種東西的談論可說是五花八門,然而,沒有哪種假設具有令人信服的證據,海員們像其他人一樣,對此也茫然不解。
最初,水手們認為,它是一種類似鯨魚那樣的大魚。但眾所周知,這類魚一般在固定的時間內浮出水麵呼吸,噴吐出道道水柱。而這個神秘的動物——既沒像捕鯨人所講的那樣“噴吐出水柱”,也沒發出任何呼吸可能產生的聲響。不過,如果它不屬於這些巨型海中動物中的任何類別,又怎樣才能得出其歸屬?難道它真是如傳說中那樣是住在海底的某些精靈、北海巨妖章魚、海中巨獸,或者婦孺皆知的海怪?
無論怎麼說,這一怪物已經出現在沿新英格蘭的海麵上。小型漁帆船以及遊船,不敢輕易駛入深海太遠。每當它一出現,船、艇便趕緊馳向最近的港灣躲避。人們都擔心這動物生性凶殘,誰也不願拿身家性命去冒險。
巨輪和大型軍艦卻不懼怕任何類似鯨或其他海上的巨獸。好多大船曾經在數英裏以外發現過這怪物。可當它們想接近它時,這怪物卻快速逃離了。甚至有一天,一艘速度極快的美國炮艦從波士頓港出發後,無論其目的是否想追蹤這一怪物,這隻炮艦都至少向這怪物發射了好幾顆炮彈。但就在那一瞬間,這怪物突然消失了,炮艦隻好望洋興歎。盡管這樣,這怪物竟然沒有嚐試著反擊炮艦或海員。
這時,沃德先生回到辦公室,我暫停閱讀,對他說:“眼下似乎還沒有充足的理由對這海中怪物的危險性進行抱怨。它遇到大船時便逃離,也不追蹤小船,魚類的感覺和智力並不突出。”
“但是,它仍有可能被激怒,斯特拉克,特別當其生存受到嚴重威脅時”。
“不過,沃德先生,這怪物好像根本沒什麼可怕的。最多隻會出現兩種後果:可能它會立即遠離海洋逃之夭夭;也可能最終被捕獲,如果是那樣的話,咱們有閑暇時,就能在華盛頓博物館對它好好研究一番了。”
“可如果它不是海洋生物呢?”沃德先生問道。
“它難道會是別的什麼嗎?”我驚奇地反問。
“看完了再說。”沃德先生說。
我繼續讀下去,發現局長在這篇報告的第二部分的某些段落下用紅鉛筆做了記號。
長期以來,沒有誰對這怪物不是動物產生過懷疑,而且認為,如果對其窮追猛攻,最終它會從海中被趕跑;但還有另一種猜測,認為它倘若不是魚,會不會是某種新型的不同以往的船。
那如果是真的,它的發動機的功率一定極大。也有這種可能:這怪物的發明者在其專利出台前,試圖以此來吸引公眾的注意,以便令造船業領域為之震驚,從而討個好價錢。因此,他必須做到,這船在行駛時靈活自如,無比完美,而飛箭一般的船速又可擺脫任何追捕。當然,這種船必然會引起全世界的好奇和轟動!
在當時,海船動力製造業已有巨大的發展。越洋巨輪在五天之內即可完成洲際航行。但造船工程師並不認為這種進展已到了巔峰,更何況海軍在這方麵也不甘落後:巡洋艦、魚雷艇、魚雷驅逐艦上的發動機和遨遊在大西洋、太平洋以及印度洋上的最快速的貨輪上的發動機都可與之相媲美。
但就算真是一種新型的船,而人們卻到現在還不識其廬山真麵目,更何況它的發動機類型盡管可以斷定它一定大大高於現存最先進的機器,但它沒有帆,顯然不是靠風力推動的;更沒有大煙囪,也表明它並非蒸汽所驅動。
看到此處,我再次停下沉思,考慮該如何對此發表看法。
“斯特拉克,你又有何感想?”沃德問道。
“局長,我認為這一被看作船的怪物的能源,正和那輛使我們都感到震驚的與眾不同的怪車上的能源一樣,一定極其強大。”
“斯特拉克,你真這樣想?”
“是的,局長。”
目前隻能得出一種結論。倘若那神秘的車手真的消亡,倘若他連同他的怪車一同在密執安湖中消失,現在同樣重要的就是,揭開這一同樣神秘的航海員的真相,而且必須在他決定逃離沿海地區之前被揭開。
莫非這怪船的發明者不想讓怪船的秘密公布於眾,難道美國政府或者其他任何別的政府,都不願付給這家夥所索取的昂貴代價?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也許那在陸地上電速行馳的惡魔般怪車的發明者,為了避免世人了解他的真實身份及住址而銷聲匿跡了?是否這位海上幽靈般的怪船的發明者也會出於同樣的考慮而使其真實身份藏而不露呢?倘若首先出現的那怪車仍然存在,但至今又不知去向,那麼,隨之而來的那怪船是否也在大顯神威之後,會以同樣的方式再次消失,根本不留下任何蹤跡呢?
令這一可能性變為現實的事實是:就在這份報告被送到華盛頓的前一天,沿新英格蘭海域一帶的任何地方都沒再發現這艘不可思議的怪船。
甚至在其他任何海域,也沒有它出現的類似報道。當然,就此斷言它不會再次出現,是有害無益的。
我從中發現了一個有趣但可能是很重要的疑點。事實上,就在我考慮這一問題時,沃德先生也恰巧想到了。就是在那神秘的汽車消失之後,另一個同樣神秘的船卻出現了,而且它們的發動機都同樣顯示出極其令人震驚的巨大動力!如果兩者同時在世界上疾馳,同樣的危險就都會威脅到其所到之處的汽車、船隻,甚至正步行著的人。因此,絕對必要的是,警察應該采取得力措施進行幹預,以確保公共交通的安全。
這正是沃德先生要對我交待的問題,我們所麵臨的任務自然十分艱巨。不過,我們如何完成這一任務才是成敗的關鍵。對此問題,我們又進行了磋商。正當我打算告辭時,沃德先生又對我提出了另一建議。
“斯特拉克,你可曾注意到,”他說,“那個怪船和怪車之間著有某種驚人的相似之處?”
“沃德先生,確實如此。”
“唔,你看,這兩件怪物有沒有可能是同一種東西呢?”
第一封信
我辭別沃德先生後,回到了我在長街的家,我有足夠的時間不被妻子或孩子們幹擾,一門心思專注於這樁奇事。我家中隻有一個老仆,以前曾侍奉我母親,到我家已有好多年了。
兩個月前,我獲準一次休假。如果沒有意外的事情發生,如果沒有任何重要的公務纏身,我將還有兩周假期,這次休假,正如前麵所講,已被為期四天的愛裏巨峰之行所中斷。
可現在,我是否還要中斷休假,絞盡腦汁去解開在米爾沃基以及沿新英格蘭海域相繼出現的神秘事件之謎呢?我情願不惜一切地去揭示這兩件神秘事件的根由。不過,如何才能查到那怪車或那怪船的線索呢?
用過午餐,我坐在安樂椅上,點燃煙鬥,翻出報紙。我要讀點什麼呢?我對政治,尤其是民主黨和共和黨之間永恒的爭鬥很有興趣,但絕對說不上對我有吸引力;我既不關注社會新聞,也不注意體育版消息。諸位想必會料到,當我打開報紙時,首先想到的,是看看是否刊載著北卡羅來納的有關愛裏巨峰的消息,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多,因為斯密斯先生答應一旦有情況發生,就打電話告訴我。我確信,他也像我一樣,正急切地想了解並且留意這方麵的消息。果然,報上沒有與此有關的任何新報道。將報紙放下,我要把紛亂的思緒整理一下。
久久縈繞在我頭腦中的是沃德先生的看法:可能聳人聽聞的那輛怪車和怪船實際上是同一件東西。非常可能,至少,這兩件東西都出自同一個人之手。而且,無疑,兩者都具有同樣的發動機,它能夠產生比當今世上無論是在地上還是在海上行駛,都會快出兩倍的令人震驚的速度。
“肯定是同一個人!”我重複道。
這個假說的理由越來越充分。兩個怪物沒有在同一時間出現,為這種假設提供了強有力的論據。我喃喃自語,“愛裏巨峰突發奇事之後,接著是在米爾沃基和波斯頓又出現了不可思議的怪事。難道新出現的兩樁奇事也同前一件奇事那樣棘手?”
我無意中突發了一個念頭,新近發生的兩件事同頭一件事有一個共同特性:兩者都具有大眾危害性,確實如此。不同之處在於,愛裏巨峰可能出現的火山噴射和地震所帶來的威脅隻對於藍嶺地區的居民。而現在,在美國的各處公路上,沿美國海岸線及港口,每一個居民都隨時擔心這怪車和怪船的突然臨近和瘋狂的表現,並為此都心存疑慮。
我發現,果然不出所料,對此報紙不僅有所暗示,而且特別對這一些事件的危險性還煽風加火地大加議論了一番,使膽小的人現在成天膽戰心驚。我那老仆一向因輕信而受騙,而且多疑,現在更是整天憂心忡忡的。就在同一天晚餐後,她收拾完畢,在我麵前站住了,一隻手端著水壺,另一手拿著餐巾,急切地問:“先生,有新的消息嗎?”
“沒有。”我回答,對她想要關心的事我心知肚明。
“沒再發現怪車?”
“是的。”
“那怪船也沒再出現?”
“沒有。消息最靈通的報紙上也未提及此事。”
“可——連你們警察也沒得到任何消息嗎?”
“我們也毫不例外。”
“先生,我說句不該說的話,警察管什麼用呢?”
這正是不止一次地使我尷尬,又令我不得不正視的問題。
“你瞧,沒準兒會發生什麼事,”她繼續說,“也許某一天早晨,那可怕的怪車會出乎意料地突然出現,衝到咱們這條街上,把咱們統統害死!”
“正好!他隻要出現,我們就有機會捉住他。”
“先生,你們別想捉到他。”
“為什麼不可能?”
“他是魔鬼,你們不可能捉住魔鬼。”
我認為,魔鬼有時確實也能派上用場,盡管他不存在,我們先假設他是個魔鬼,也好解釋那些不可知的事。正是他在愛裏巨峰上點的火,正是他在威斯康星的汽車賽中刷新了紀錄,也正是他沿著康涅狄格和馬薩諸塞州的沿海疾馳而過。不過,也許為了說服那些對此心懷疑慮的人,而杜撰出這一魔鬼十分必要,顯然,我們仍麵臨著最令人餘悸尚存的難題。是否這兩個怪物就此永不出現?它們像流星一樣在空中劃過,而後,就銷聲匿跡了,然後百年之後,這異乎尋常的奇事就會演變為一個傳說,成為下一個世紀善講者津津樂道的材料。
接連幾天,美國甚至歐洲的報紙對這些事件的討論持續升溫,社論接踵而發,謠傳接連不斷,各種寫傳奇小說的人紛紛奉獻妙筆,歐美兩大陸的公眾對此也興致不減。在歐洲某些地方,甚至出現了一種反常的妒忌情緒:美國居然會有幸成為奇聞的發祥地;如果這些非凡事物的發明者是美國人,那麼,他們的國家,他們的陸軍和海軍,一定會令其他的國家高山仰止;美國一定會近水樓台先得月。
6月10日這一天,一家紐約報紙發表了一篇就此事件進行的專業性的文章,該文把行業內所知的具有最快速度的船艦,同那些可能的新型船艦的最快速度相比較後。得出了理論上的結果,一旦美國掌握了這一技術,那麼美國到歐洲將隻要三天航程,而歐洲到美國卻要航行整整5天。
就算我們的警察憑著自己的努力,已經揭開了愛裏巨峰的秘密,但這些新出現的問題,目前必定是世界各國特工情報部門關注的焦點。
每一次,當我見到沃德先生,他便會向我就此問題侃侃而談。話題總是從談及我在北卡羅來納的那次無功而返的使命開始;不過,我總回答他,要他別忽略了一點,攀登愛裏巨峰的成功與否,僅僅取決於經費問題。
“不說這些了,斯特拉克,好小子,”他說,“一定會有機會讓咱們能幹的警察重獲殊榮的。現在,對怪車和怪船事件千萬別鬆手,如果你能趕在世界其他偵探之前探明真相,對我們警察署來講,這將是何等值得驕傲的事!對你又將是何等的榮耀!”
“沃德先生,我保證會這樣。如果你將這件事交於我處理——”
“斯特拉克,可一時還不能很明朗,讓咱們再耐心等一下。”
情況就是這樣。6月25日早晨,我的老仆人從郵差那兒帶回來一封必須由我親啟的掛號信。我看看信封,不知道是誰的筆跡。郵戳日期是兩天前莫幹頓郵局的。
莫幹頓!終於盼到了。好的,斯密斯先生一定會告訴我某些消息。
“不錯!”我驚呼,對我的仆人說,她沒有回答。
“一定是斯密斯先生的信。我不認識莫幹頓的其他人,如果是他寫的,上麵一定會告訴我很重要的事!”
“莫幹頓?”她說,“莫非就是魔鬼在山頂上放火的那個地方?”
“你記性真好。”
“唔,先生,我真希望你徹底忘了那個地方。”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你會被愛裏巨峰的大火燒死。先生,我可不想讓你就那樣被烤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