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釘子戶(1 / 2)

漸漸入了深秋,天上的雲越來越無法成型,隻有湛藍色的藍天,一切都充滿成熟的感覺,院落中總是有掃也掃不幹淨的搖錢樹葉子。

風越來越涼,我們添上了長衣長褲,最近太奶的麵總是見不著,她就像一個賭氣的小孩似得,在那專門躲著我們,隻有平時送餐的時候可以看見她,平時總是躲在屋子裏誰都不見。

“師父這樣也不是個事啊。”林書說。

正說著話呢太奶從屋裏麵走了出來,她看著林書笑了笑:“你以為我還在想我兒女的事?”

“不是的師父,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林書問。

“沒事了,我已經好多了,我可不能垮掉,咱們的產業可是我白手一點一點打拚起來的,不能讓它在我手裏毀了。”太奶走過來,“最近我不在這有沒有人找過我?”

“額,好像有一個,他是……”林書想不起來了。

“奧,是一個男人他來找你,說一定要你出麵,不信我們。”我說。

“對了,他看起來很急的樣子,他說是拆遷隊的想讓你出麵。”林書說。

太奶想了一下:“他說沒說是什麼事?”

“沒說,就問了我們你什麼時候願意見客人,如果相見了就讓我們給他來個電話。”

“恩,楊威聯係一下。”太奶拿出煙鬥吸了一口,“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他來了你帶他來見我!”

“行吧!”我說。

“師父,這是這幾天的賬單,錢已經存入銀行裏了。”林書遞上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些賬目。

太奶隨意瞟了一眼:“你做賬我放心!”

太奶回了主屋,大門開了,這是她常用的手段,當她主屋敞開著就說明她見客,如果門緊緊的關上說明現在不是見客的時候或者不見客,如果門虛掩著就得和她請示,十有八九不能成。

“喂,先生你好,你是上次來殯葬禮儀找楊大仙的人嘛?”我對電話聽筒說道。

“是我!”男人說。

“恩,楊大仙他說可以見客如果你要來就現在來吧!”我說。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到!”

二十分鍾,那個穿著和農民工差不多的中年男人再次出現在老宅子的門口,他手裏拿著一個塑料袋,裏麵有一些煙葉。

我帶著他來到太奶的房間,帶她來到房間:“楊大仙,可算找到你了,我這些天過得日子是什麼樣的你知道嗎?”

“慢慢說,別著急!”太奶眉頭皺了皺。

“上次我給你送的煙葉估計你快抽煙了,我自己又從老家帶來了一些來!”他袋子裏裝的就是成熟的煙草。

“謝謝,有勞你費心了!”太奶坐在太師椅上麵無表情,一直是高深莫測的模樣,“楊威把它收起來!”

“我聽我徒弟說你有事情找我幫忙,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事?”太奶說。

“誒,這不還是工程隊的事情,上次你幫我們處理了那事工程隊施工的還算順利,最近不是城中老平房區要拆遷建設高樓大廈嘛,還和以前一樣又是那檔子事。”

“又是誰不允許你們拆遷被石頭砸了?”太奶的話好像帶著一點鄙視的味道,“你們拆遷隊要是別那麼暴力,用得著每次有事沒事都來找一次我嘛?”

“楊大仙,我也沒有每次都來找你啊,你也不能說這種話吧!”

“行了,到底怎麼回事?”太奶看了我一眼說,“把林書也叫過來!”

“恩,知道了!”

林書來了後這個農民工裝扮的男人說,“事情是這樣的,一周之前我們新承包了一個工程,拆遷這個事情真是個麻煩的事情,不知道你們看沒看新聞,那天拆遷的施工現場發生了一個事故,我們施工隊對付一個釘子戶發生了爭執……”

家的定義是什麼?是一個穩定的住所,是父母花了很多錢才得到的房租,這間屋子可能記錄著家人的歡樂和憂愁,記錄著一個家從貧苦走向富有的場所,家就是個用來停靠的港灣,是父母一輩子用一磚一瓦堆砌起來了,裏麵愛。

可是現在很多的無良開發商總是花著很少的價格把一片區域買下來,這裏麵有血又淚,釘子戶這個詞聽起來是貶義詞:在老城區的住戶如同斷了釘帽的定義紮根在破屋爛瓦中,祈求開發商能給多一點錢搬進好一點的房子中。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要的是什麼,其實他們要的是一個美好的家,可以給自己住著的安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