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自己生命詮釋著生命的脆弱,人性的泯滅。
新聞上總會出現一些人站在房梁上痛斥那些拆遷隊,讓他們滾,不願意讓他們把房子就這麼拆了,他們要一個家。
這些年來拆遷辦用武力拆遷威名遠揚,傷亡慘重,死的都是那些要求有個家的平頭老百姓,而坐在背後可能都沒有出麵安慰死者家屬的開發商一直躲在背後偷笑:“這些老不死的,為什麼執迷不悟,現在被磚頭壓死了吧?這錢還是一樣的沒長,張隊長,這個釘子戶被拔出去都是你的功勞,這三萬塊錢你拿去安撫一直他們,你自己看著辦給多給少你自己剩下的就這。”
而拆遷隊的隊長或許隻買了兩箱奶提過去給死者家屬,他們的命就值這兩箱加起來都不足一百的牛奶,或許施工隊隊長他良心尚存,給他們一半錢當慰問,但這個人命能用著幾萬塊錢,在宿遷連一個用來洗澡的地麵都買不下來。
他們背後是誰讓他們如此險惡,如此厲害目無王法?他們身後是當地政府,政府部門隻管開發商把房子建好,然後可以改善居民生活環境,但一級一級的欲蓋彌彰,一級一級的卡油,讓他們看不見當時的情景,隻在憧憬未來房子建好,自己的業績可以提升。
這種事幾乎在中國每時每刻都在上演,上演著苦命的居民因為開發商的黑心鬥智鬥勇的劇情,這是什麼?
“世風日下,道德淪喪!”林書破口大罵,“你們為什麼不好好商量!”
“我們也隻是在別人手底下打工的,那別人的錢,隻能聽命於他們,其實我也沒辦法!”他點了根煙,“我知道挽回不了,但我隻能做這種事,要不然我就得餓死,開發商和拆遷辦的人催的我們工程隊要命,我才來找你們。”
林書這麼說是因為什麼呢?
話說這個工程隊被一個做高檔小區的開發商找到了,讓他們組織一個拆遷辦,把老城區最東麵的一片小區,這小區有點曆史了,據說是八十多年的平房,可以說已經屬於破屋爛瓦。
那時候他們給下了命令,一平方米給3500塊錢,沒有分配房的說法。
帶頭的工程隊包工頭,也就是眼前的中年男人當時就想到:完了,這要求根本不行,這土地明顯是送給開發商了。
現在外麵稍微可以看上眼便宜點的二手房都4000一平米,還都很難找,隻給這3500塊根本不能辦成事,但他們開發商說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這片房子拆了,這次政府投入了很多錢進行這次工程的招標,要是完成不了我們房地產名聲要毀了,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別以為我說的是假話,不過區政府成立了一個拆遷辦,他們會想辦法配合你們成拆遷任務。”
“是的,老總,那我帶著手底下的兄弟去了!”
拆遷一般都是這樣,一些不圖錢的人隨便那些錢就直接走了,也不管給的是多還是錢,還有一部分人會抗議但是最後在恐嚇中消除了要抗爭到底的決心,這裏麵肯定會出現流血事件,還某一部分是被武力驅逐出去,直接強製拆遷。
最後剩下來一小部分,或者是一個人如同狗皮膏藥粘在屋裏麵不願意走,總是拆遷辦的人怎麼樣恐嚇砸窗戶拆門他們就是不願意走,這一類人就是唯一霸占房租不走的釘子戶。
這片區域拆的很快,花了一個星期就把大部分人都趕走了,拆遷進度很快,但是淩包工頭頭疼不已的是有一個釘子戶就是不走。
是姐妹弟兄三個人,擠在一間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中,不願離去,他們都還小,最大的也就二十歲,年紀最小的才十歲,家裏生活狀況很不好,最大的是姐姐,她天天起早貪黑的工作,看樣子已經不像二十多歲的女孩了,臉上寫滿了滄桑。
“你們家到底想怎麼樣?我看你一個人帶著小孩不容易,你別讓我們為難我這是為上麵人辦事。”拆遷協調辦公室的組長站在他們家門口苦口婆心的說,“我看你一個小姑娘帶著小孩不容易才寬限你們幾天。”
“我們不要寬限,我們要房子,你要是把房子拆了我們兄妹幾個就無依無靠了,沒有住的地方我們該怎麼辦?你們狠心讓我們睡大街嗎?”
“我都說了你們可以出去先租房子,要不然還能怎麼辦?”隊長說話溫柔了一份,但還是有種嗬斥的感覺。
“我們不搬走,你們給我們分配房子,我們可以不要錢,一分錢都不要,我隻想要個遮風避雨的家。”姐姐護在弟弟妹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