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偶然遇見變為預約見麵,我們算是約會了嗎?這段關係太多疑問,但我們並不敢追究答案,因為害怕知道太多會失去目前所擁有的.我們擁有什麼?不知道,隻知道有了你,生活從此不需要寂寞.
‘能參觀一下你的小家嗎?‘她問.
‘非常歡迎‘,期待已久的問題,準備已久的答案.
‘你的房間怎麼那麼空呢?‘
‘因為我的書全部在學校,電腦也在學校,這裏隻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
‘哦,那你晚上在這裏一定很寂寞了,對嗎?‘
‘是啊,一個自出自入的牢房.‘
‘哈哈哈...‘
‘哈哈哈...‘
大笑過後隻剩下空空如也的房子產生的回音和彼此無語時尷尬的呼吸...
‘那你要不要過來我那邊看看?‘她有點不好意思,是因為我的不勇敢使你尷尬了嗎?我自責不已.
‘當然是期望已久啦,早就想破門而入了呢.‘我鼓起白癡的勇氣,希望使她好受點.
‘哈哈.‘卻換來兩聲幹笑...
她一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童話世界,鋪著黃綠相間的毛地毯,我脫掉鞋子走進房間,床鋪和被子都選用溫暖的色調,牆上貼滿動漫海報,凳子上扔了一個有她半身大的毛娃娃,看見這種環境使人懷疑這裏住著一個可愛的小公主.
她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是我的學姐,讓我這種小輩看見了這種畫麵難免有著私隱被批露的難受感覺,我看著她的樣子,內心居然絞痛,覺得有保護她心靈不受傷害的義務.想到如果我說‘很可愛‘之類的話肯定被認為是安慰的話,傷害會更大,是的,我們再破落都不希望被同情.
‘不會吧?你多大了,這房子像幼兒園呢.‘
‘是嗎?討厭鬼.‘說著作打人狀,這時我知道我成功了,放聲大笑.
對話又持續不斷地發展開去了,從各種事情開始聊,可以衍生出許多故事和話題,我們就是這麼不知道疲倦地張著嘴巴閉著嘴巴.大家都累了,是充實地幹了有意義的活後的累,就各自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很久沒有感受過寂寞了,要是這時有人問我,寂寞是什麼味道的,我真的會搔頭半天回答不出什麼東西.
時間這東西其實很實在,無論你難過還是開心,它都會以始終如一的速度堅決地流過,在那時光隧道中留下幾個對往事依依眷戀的人寂寞地數著某個人某件事遺留下來的些許碎片.他們倔強地希望拚湊出完整的圖片,可惜最後往往會帶著遺憾強迫自己繼續在時光的洪流中前進.歎息無用,把眼光放在未來,可是到達未來了還有未來的未來,最後到達的又是什麼地方呢?
跟她道別是在那個慘淡的秋天,她畢業了幾個月,在另一個城市找到一份有前途的工作,人始終需要奔向美好前程的,我要祝福她.
‘喂,是你嗎?‘她打電話給我,我正在上課,馬上跑出教室.
‘是的,是你呀,什麼事‘,這招叫聽聲辨人.
‘嗯...沒什麼,隻是有點事情,好象...好象需要...要跟你說的.‘
‘不是那麼嚴重吧?看你說得斷斷續續的.‘
‘我要搬了.‘
‘...哦...‘我真的不知道要給什麼反應,她都不清楚我們之間這種關係搬家這種事情需不需要跟我說.或許她想跟我說,但是害怕我是別的想法,我們雖然清楚對方,但是始終不敢胡亂猜測,我們都怕一個誤會可能會傷害別人和自己.我們始終膽小如鼠.
‘...‘她也不作聲,我隻聽見她那邊傳過來的嘈雜的聲音,相信她也是聽著我這邊老師哄亮的聲音發呆吧.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是我可以把握的呢?
‘搬去哪裏了呢?‘
‘成都.‘
‘哇,真的好遠啊,以後常聯係呀.‘
‘那當然啦.‘
再次陷入沉默...仿佛回到初次長談的夜晚,大家都不舍得時間過去.這時我們都害怕感受收線後留下的寂寞,這時我再次領略到寂寞的可怕,寂寞的人經曆過熱鬧後回歸寂寞其實更恐怖,一直的寂寞我們可以不當它一回事.
我的手機突然傳來提示音,‘你的通話時間隻剩下一分鍾.‘
‘那...你就去吧,一定有機會再見麵的.‘我再次發聲聲帶已經被哽住,我咳嗽了一聲把話說完.
‘好...再見.‘那是哽噎的聲音嗎?
‘喂...喂...‘我企圖聽清楚...
‘嘟...嘟...‘
後來,我晚上更夜才回出租屋,我害怕看見那扇曾經使我興奮的門,看見門就仿佛看見了她,想到她時總是那麼痛苦,不想解釋是什麼滋味,因為沒必要,我的生活再次出現許多不必要,我居於一個節奏飛快的經濟社會,我不作無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