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言碎語傳到林初耳中的時候,林初正在淘寶上選單肩包。
現在這個包她用了兩年,包底早已磨破,當初買來兩百多元,她一直沒舍得換。也許是因為身邊多出了一個男人,她開始注意起了自己的穿衣打扮,不需要多高雅,但總不能失禮,也算是對沈仲詢的尊重。
同事大姐平日裏還算喜歡林初,八卦她是一回事,喜歡她又是另一回事,因此她腳底一蹭,坐著椅子滑到林初邊上,小聲將中午聽來的閑話告訴她。
最後又試探道:“我當然是不信的,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把你跟沈總的兒子扯在一起的,是不是因為上次南湖邊的事情?”
林初啼笑皆非,佩服單位裏這些能力超群的女人,竟能將她杜撰成這樣一個奇女子。她笑道:“大姐,你信這個?太不靠譜了吧!”
她雖然否認了,可空穴來風必有因,同事大姐心裏也清楚,大夥兒最多是添油加醋,不可能憑空捏造。她見林初口風緊,不由悻悻,腹誹了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林初收回笑容,眉頭緊鎖。
空穴來風這樣的事情,她也是不信的。林初自認工作的一年多來,一直低調處事,不爭功不搶風頭,即使加入了單位裏的演出團,她也向來不聲不響,永遠都站在最後一排。不論人是非,中庸之道,一直是她信奉的國企生存法則,就算是謀求升職發展,她也隻想拚工作和技能證書而已。
研討會的事情雖然讓她在單位裏小有名氣,可最後的輿論焦點早已轉到了楊純貝的身上,時隔半月,竟然還有人記得她,並且編造出了頗為真實的流言,是刻意還是無意,林初心下難安,因為疑點重重。
薛權這方可以忽略,他平日總喜歡做些曖昧的小動作,同事們隻是裝聾作啞,並不是看不見。
考察團到訪那陣的飯局,除去城投總經辦的兩人,還有小鄒那兩人知情,是不是她們走漏的風聲,暫且不論,重點在於沈仲詢。
林初和沈仲詢交往極為小心,就是因為擔心流言蜚語,每次沈仲詢來接她,林初總讓他將車子停在馬路邊,外頭人來人往,並不會引人注意,再者沈仲詢來單位接她的次數屈指可數,正常人的下班時間都不會和林初的下班時間對上。
思來想去,唯有初交往時,沈仲詢頭一次來接她下班,被楊純貝碰上了。楊純貝在酒店裏甚至提到了林初和沈仲詢的關係,證明她一直記在心裏,隻是從未告訴過別人。
所以,輿論的源頭是楊純貝?
林初下班的時候還在猜想,也有可能是領導說出去的,可假如是領導說出去的,外麵的話理應好聽些,現在單位裏的人隻把林初當成了交際花。
林初歎了口氣,縱使穿上了這身漂亮的連衣裙,也彌補不了她消失的好心情。
她不是那種不叫人分憂的善良性格,既然關鍵人物是沈仲詢,林初必然要讓他知情,讓這座“靠山”發揮用途。
包廂古樸雅致,端上來的農家菜口味地道,魚肉鮮美,菌菇爽口,林初邊吃邊說:“事情就是這樣,你說我應該裝傻充愣還是怎麼做?”
沈仲詢舉著濕巾,擦了擦林初嘴角的醬漬,隻道:“這件裙子很稱你,今天真漂亮!”頓了頓,又說,“不是說你以前不漂亮,以前也很漂亮!”
林初啞然失笑,臉上略微發燙,她沒好氣道:“我跟你說話呢!”
沈仲詢慢條斯理道:“你別想太多,也許我接你的時候還被其他人看見過,或者我們約會的時候沒留意到附近的人,就算是楊純貝說出去的,也無所謂,大家說一陣就淡了,你如果太在意,反而讓她們的話題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