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蒼生,不問鬼神,不沾因果。閉目,遮耳,枯心。
黃卷青燈,大雪磅礴,八百年,隻求長生。
乘青鸞。
人生不過長百年,問君能否陪我大醉三萬六千場?
換來世,你我繞床弄青梅,捧心肝。
餘元輕聲的和周圍的士子們聊著天,也許,在大神通者看來,他們,隻是一坨屎,一坨爭名奪利,壽不過百年的屎。
佛家《金剛經》裏麵說,眾生有眾生相,所謂“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想達到“無我”的境界,最簡單、最有效、最唯一的方法就是對一切境界不思量、不分別、不執著!就是無心,“無心”不是我們普通意義上的“沒心沒肺”,而是念而不執。
修仙人有執念,而且是大執念,為求長生,不擇手段,不計因果,生殺無算,道貌盎然。
仙道,是逆天而行。
凡人有執念,吃、喝、玩、樂、娶妻、生子、善終、王侯、將相、兵家、大儒、君臨天下。
這都是凡人的執念。
凡人,隻是凡人。
凡人的執念雜亂無算,但,無大執念。
眾生演化,在戰亂中進步。凡人欲望本是順天。
也許,正應了那句話,越平凡,越接近偉大。
餘元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書,孜孜有味的讀著。桌上一盞昏黃的油燈,暗淡的火苗一下一下的跳動,桌角放了幾本書,整整齊齊。
可可站在餘元身後,捏著師傅的肩膀,一會兒,又都桌前挑一下油燈的燈芯。
可可不知道為什麼喜歡跟師傅在一起,師傅不喜修行,喜歡四處玩鬧,整天如世家公子般帶著自己,四處踏青訪友,喜歡‘欺負’自己,喜歡讓自己穿著女仆裝,然後隨他四處遊蕩,師傅說話從來都沒有認真過,師傅總是很一副懶散,一點做師傅的樣子都沒有,但師傅雖然是修仙者,而且還仙道有成,但很有才,可可一直記得師傅在那幫窮酸大儒們麵前吟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時的樣子,當時師傅可是一步一詩啊,那些才子佳人,窮酸大儒們當場被師傅震的人仰馬翻,師傅得了‘詩聖’這一個名號。
可可輕輕地揉著師傅的肩膀,小腦袋裏亂亂的想著,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眯成一條直線,感覺到臉上發燙,玉頸發紅,秀美輕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