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熟睡中的唐敖,起身穿衣唐敖有些晃神。
最近這幾天門中事物一刻都沒有停過怎能不讓他煩心,最恨的是造成這一切原因的都是自己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的,可畢竟也撫養這麼多年,感情自然是有的。
打開門一個身著淺藍色勁裝的男子拱手說道:“啟稟門主,少門主已經抓到,隻是....”
看著門下弟子支支吾吾的樣子,唐敖有些氣惱:“隻是什麼,是不是傷到他了?”
“回門主,雖然您下令不論死活,可我們哪敢真動手啊!隻是少門主在掙紮中被一名弟子誤傷了右臂,恐怕....”勁裝男子說話間有些惶恐,雖然門主一直都是秉公執法的性格,對自己的兒子也是嚴加要求,可是誰知道這次會不會遷怒於他人。
唐敖臉色一變,瞬間又恢複正常的說道:“關在哪裏?快帶我去。”
勁裝男子明顯送了口氣,剛才大家商量許久推他出來報告時他就想過最壞的結果,現在看來門主不會過分遷怒他了。
繞過幾間廂房,前麵是一座大型的假山,繞過假山進了一個月亮門,景色立刻有些變化。
借著月色可以看到,月亮門裏麵不再是像外麵那樣的莊嚴肅穆的擺設,而是多了許多的花花草草,一股脂粉氣息迎麵撲來。
一進月亮門唐敖就知道自己兒子被關在了哪裏,勁裝男子也很識趣的退了回去。
走到一間亮著燈的廂房前唐敖站定了腳步,敲了敲門說道:“女兒,睡了嗎?”
裏麵沒有應聲,片刻後房門打開,一個十四五歲的俏麗少女立於門後:“爹爹被吵醒了吧,哎!我都交代了他們千萬不要打擾您,結果還是驚動了您。”
唐敖笑了笑,寵溺的摸了摸女兒的頭說道:“小蝶長大了,能替爹分憂了。”
正準備舉步進去,屋內傳來憤怒的叫聲:“你不配做我父親,你沒有資格,我要離開劍俠穀,讓我出去。”
唐敖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慚愧,對這個義子他虧欠了太多,作為一個父親他也確實不夠盡職。
此時一個溫婉的聲音響起:“逵兒,不要怪你爹,要怪都是為娘的錯,你爹他身為門主,有些事他也身不由己啊。”
憤怒的聲音沒有停下來,反而吼著說道:“堂堂極劍門門主,劍俠穀的主人,連自己兒子的性命都可不顧,我怎麼敢怪罪他,啊!”
“住嘴,你個逆子,要不是你學藝不精怎麼會被一個初級弟子所傷?不好好反省,還在這裏大呼小叫的,真是丟人。”唐敖跨進房門一手指著床上的少年斥道。
“我學藝不精,還不全是您做的好事,自己風流不說,還害的卿娘受累,我呸!”床上的少年憤怒的想坐起身,結果一條手臂垂了下去,疼的他冷汗直流,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唐敖聽到少年的話怔了一下,怒哼了一聲甩袖子說道:“沒死就好,別再想著要逃,起碼這裏能保證你吃穿和安全。”
說完這句話唐敖轉身走了出去,臨走前歉意的看了一眼床邊的一位中年美婦。
叫小蝶的少女乖乖的關上門回到床邊站立不動,摸樣乖巧至極,時不時的看幾眼床上的少年,臉上全是羞澀。
中年美婦輕歎了口氣說道:“逵兒,為何一定要與你爹為難?他也很不容易。”
說著話輕輕的托起少年垂下的手臂放在床上,旁邊的少女趕緊上前幫忙將少年再次平躺放好。
兩人的動作都很輕柔,可是少年依舊忍不住的咧嘴輕哧,躺好之後咬牙說道:“卿娘,他不是我爹,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中年美婦是唐敖的夫人,隻不過是二夫人,名字中有個卿字,故而就被人稱為卿娘。
卿娘臉色略顯無奈的說道:“你爹雖然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好歹也養育了你這十七年,他對你的關懷絲毫不下於為娘,你明白嗎?”
少年倔強的轉過頭去:“他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配是我的父親。”
卿娘幽幽的說道:“已經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明早娘再來看你。”
說完扭頭對著小蝶說道:“蝶兒,你今天就先跟娘一起睡。”
床上的少年扭過頭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隻得感激的看了一眼同樣望著他的小蝶。
小蝶很乖巧的跟著卿娘走了,房間裏隻剩下少年一個人,望著頭頂的床紗,身上蓋著帶有少女般清幽的淡香氣息,少年的心久久不能平複。
他本不是這樣的人,幾年前的他斯文有禮,誰見了都要稱讚一番,即使他很討厭自己的父親也從來不會辱罵和反抗,父親安排什麼他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