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廢了(2 / 2)

他討厭自己的名字,聽起來很俗,卿娘說那是小時候見他身體單薄,唐敖怕養不活專門找人起了這麼個名字,說是逵代表健壯和雄武,但是他看起來依舊有些偏瘦。

想起來被抓的情形他又有些困惑:想來他也不是真要人害我,不然怎會隻派這些藍衣弟子去抓我,可是為何當時我會產生幻覺還被人傷了手臂,傷我那人好像不是劍俠穀的人。

接著他努力的撐起身子,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在眼前,隻是想要舉起右手時換來的隻是滿臉的痛楚之色:廢了,真的廢了,以後我還能做什麼?

疼痛讓少年有些勞累,加上這半年來長年在外的奔波,不一會兒少年就沉沉的睡去。

等小蝶躺下之後卿娘說口渴就開門出去了,小蝶俏麗的臉上寫著一絲擔憂:不知道唐逵哥哥怎麼樣了?

要是他右臂真的廢了一定會很不開心的,明天我要求求季先生才行。

沒過多久小蝶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帶著笑容的臉上述說著夢的甜美,那裏有她和她喜歡的逵哥哥。

唐敖剛才醒來的書房內傳來歎息的話語聲:“逵兒睡了嗎?”

卿娘的聲音響起:“還沒呢,不過現在他行動不便,加上有我照料,暫時不會再想逃走了。”

原來卿娘並不是口渴,而是來和唐敖商量少年的事情。

“誒!季先生怎麼說的?”唐敖的聲音中帶著疲憊。

“季先生說這條手臂多半廢了,腕骨已經徹底斷裂。”卿娘的雙眼通紅,似乎在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似的。

唐敖憤怒的一拳砸向桌子:“這幫弟子整日就知道偷懶,連個分寸都拿捏不好,還好逵兒性命無礙,不然拚著別人罵我護短也要罰他給逵兒陪葬。”

他收起拳頭雙眼冒出怒火,自己三個老婆隻有一個親生女兒,養了十多年的兒子還對他這個父親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關係誰知道都毀於一旦,怎能不讓他生氣。

卿娘小心的取過唐敖椅子上的大褂披在他身上:“消消氣,這還不是怪你當初下令不論死活都要帶回嗎?要不然他們哪敢啊,況且不是這樣憑這些初級弟子哪裏能擒的住逵兒。”

“這不是當時太氣憤了嗎?逵兒也確實有些過分,再說我派出去的弟子隻不過是些初級的藍衣子弟而已,本來隻是想知道逵兒的下落就行,誰知道他們真的能把逵兒帶回來。對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唐敖惶急的說道,同時又忽然想到這些人怎麼會抓住自己的兒子呢?

說起這個兒子他也曾驕傲過,曾經以十四歲的年齡榮登門裏中級弟子第一高手的稱號,況且性格沉穩老練,隻是一直不願意與自己親近,也很討厭約束,為了讓他開心就讓他出去曆練。

誰知一年後發生了一場意外使其真氣渙散,從小開始修習的內力再也沒有絲毫的寸進反而有些倒退,等同於隻能停在這個境界,可是外麵的江湖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極劍門說了算的,因為別的原因最後唐敖不得不將他關了起來。

半年前他逃了出去,現在回來卻是這般摸樣唐敖也是心有愧疚,若不是因為他,逵兒不可能無絲毫寸進的,即使是這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逵兒就算被這些弟子帶回也不可能會受傷啊?

“你的懷疑很有道理,聽他們說當時逵兒好像不認識他們一般出手狠辣,招招都是致命之處,有五個弟子還因此受傷不輕,後來逵兒的劍法就開始淩亂,被一名弟子刺中手腕。

可是逵兒就像瘋了一樣開始胡亂揮拳,最後被再次打中手腕才致使腕骨斷裂的。”卿娘一口氣說完眉頭緊鎖。

這時唐敖取過桌上的一紙文書喃喃的道:“難道他還沒死?”

在他雙手離開書桌的一霎那,整張桌子都四分五裂的散了開來。

卿娘並沒有驚訝,隻是默默的幫他把大褂上的褶皺捋了一下。

隨著書桌的散落,桌上的燭燈也隨之熄滅,整片院子仿佛一下子進入了寧靜之中。

隻有唐敖自己知道這張紙上寫的是什麼,心中暗歎:兩年來的寧靜終於要結束了,一切終歸還是要來的。

漆黑的夜色掩蓋不了這妖異的紅,瑟瑟的秋風吹來,衣裙飄揚。

“劍俠穀,我又來了。”聽聲音這紅衣人是位女子,想來也是,不然不會穿著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