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還沒大亮劍俠穀內就人聲鼎沸。
唐敖在*練場上負手而立,麵前兩百多人都在踏著步伐有節奏的互相切磋招式。
這是極劍門創立之初就流傳下來的功課,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對上幾招來增強自身的防範意識。
這兩百多人都是清一色的勁裝,腰帶全部紮起來,給人的感覺精神幹練,隻是顏色卻不一樣。
左邊一撥三十多人都是一身紫色,他們的切磋方式也很特別,動起來有如行雲流水,每一個招式間的銜接都非常到位,絲毫看不出任何的停頓。
中間一撥五六十人衣服都是深藍之色,比起右邊那一百多淺藍色勁裝的人不僅顏色深之外還多了一個金色的絲邊。
每一撥人前麵都站著一個人,他們負責指導弟子們的招式動作。
慢慢的踱步走在人群前,唐敖時不時的點頭或者搖頭,有時還會走到人群中對比劃錯誤的人指點一下。
半個多時辰後天色漸亮,唐敖走到人群前的石台上朗聲說道:“今日晨練至此,大家都散去吧。”
隨著他的話聲落下,眾人開始漸漸散去,幾個負責指導的人留下聽候唐敖的吩咐。
“稟門主,紫衣弟子中無一人缺席,而且個個都精神飽滿,隨時可以出任務。”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狂傲的說道,同時不忘諷刺的看了一眼另外兩人。
這兩人深情有些沒落,淺藍色勁裝的也是個中年漢子,不過看起來要比大漢斯文的多。隻聽他輕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別得意的過頭了。”
唐敖滿意的點了點頭,聽到漢子的話故意咳嗽了一聲,然後當初沒聽到似的問向另外一位穿深藍色勁裝的老者:“聶老那邊怎麼樣,我看眾弟子好像都心不在焉似的?”
被稱作聶老的老者上前一步說道:“稟門主,他們確實有些心事,過幾天就會好的。”
不用想唐敖就知道為何,肯定和自己的兒子有關,當初逵兒可是他們中間最有望晉升紫衣的弟子之一,而卻年齡最小肯定備受關愛,自從曆練回來被自己關押之後就沒和他們一起過,現在一聽說逵兒腕骨斷裂肯定有些難受。
看到唐敖望向自己,剛才輕哼的漢子說道:“門主,外出弟子半個月前就接到消息開始陸續歸來,除了路程遠的其他的都已經趕回,損傷了九名弟子,還有一人下落不明。”
唐敖眉梢一挑:“下落不明,為何昨夜沒有稟告?”
中年漢子回道:“門主不知,本來後天才會趕到結果昨夜突然到來使得我們也有點措手不及,他們回稟的信件中也沒有提到少門主的傷,當時看到其他十四人中九人受傷,隻好先行救治,這才差遣一名弟子前去稟報。直到今晨才發現本來他們組是該十五人的,可是誰都不知道那人去了何處。”
“是哪位弟子?”唐敖臉色有些陰冷,昨夜他就在懷疑有人暗中施手害了逵兒,或許這失蹤的人就是線索。
唐小蝶一早醒來就奔向自己的房間,卿娘在後麵看的直搖頭:“蝶兒慢些跑,等下娘讓人送飯過去記得要吃啊!”
卿娘的聲音中充滿了寵溺的味道,小蝶是她的親生女兒,而自己是看著唐逵長大的,不論為人還是性格都是她喜歡的類型,女兒若真喜歡逵兒,她是不會阻攔的。
小蝶的房間中少年捂著右臂滿臉的苦色,幾次嚐試都沒能成功,心中暗道:這輩子注定廢了,既然無緣,今生我也不在強求,就這樣終老也罷。”
左手伸到眼前仔細翻轉了幾遍,唐逵無奈的自言自語道:“就是不知道自己左手能不能吃飯。”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小蝶衝進來叫道:“逵哥,醒了沒?”
一看到唐逵坐立在床沿伸著左手怔怔的望著自己,小蝶有些不知所措,雙手低垂揪著自己的衣角搓來搓去。
唐逵一改昨日的神情,微笑著看著小蝶:“碟妹,今天打扮這麼漂亮作甚,莫不是卿娘要給你找婆家了?”
小蝶跺了跺腳嬌羞的斥道:“哥哥你又笑我,早知道昨天就不幫你了。”
“是,碟妹最乖了。說吧,想要哥哥怎麼謝你啊?”唐逵想起昨天的事確實感激小蝶,如果自己落入那些人手中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高枕無憂。
關好門後小蝶來到床邊坐下挽起唐逵的左臂說道:“那就罰你陪我一起去偷爹的酒,說話時小蝶將腦袋靠在唐逵的肩膀上。”
聽到小蝶的話唐逵嬉笑的臉瞬間就變了色。
感受到唐逵的變化,小蝶坐直了身體:“怎麼了,你不願意是吧,剛才還說要謝我呢?”
小蝶鬆開唐逵的手臂背過身撅起了小嘴。
努力控製著情緒的波動,唐逵長長的噓了口氣,轉而笑著摸了摸小蝶的頭發:“怎麼會,既然答應了你,哥哥怎麼會做不到呢?不就是去偷他的酒嗎,即使雙手都不能用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