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的腦海瞬間劃過昨日米洲往葉綸衣服上撒不明粉末的畫麵,頓時醒悟:“Oh,no!小米粥,你也忒狠了吧。”
米洲謙虛地一低頭:“哪裏哪裏,我還做得不夠,雖然小有成效,但我會戒驕戒躁,繼續努力的。”
但凡和葉綸有點兒交情的人都知道,他對梔子花的花粉過敏,一聞到臉上就會起紅疹子。米洲和張琦有幸在大一時見識過一回,那才真是“人麵桃花”啊。因為X大每個宿舍外麵花壇都種了一排梔子花,一到六月開花,香氣濃得膩人。而葉綸總在這個時侯不得不搬去校外住,不知情的人總以為這位大帥哥有一位神秘的“六月情人”。
看看葉綸圍巾下隱約露出的一點緋紅,張琦搖頭一歎,可惜那張臉啊,她也真下得去手。於是湊到米洲麵前,盯著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認真地說:“孔爺爺說得真對。”
“蝦米?”米洲被她說愣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著米洲佯怒的臉,張琦忽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這季節,你上哪兒弄的花粉?”
米洲立刻眉飛色舞地答道:“那就得佩服本座的遠見卓識了。”看張琦一臉鄙夷兼嚴重懷疑的神色,她弱弱地加一句:“夏天時聽說花粉泡水可以養顏,就收集了那麼一點點……”
張琦悲天憫人地望著已經在前排落座的葉綸,心想,可憐的娃,點兒背不能怪社會,要怪隻能怪你招惹了這隻妖精。正想著,就見葉綸回身將目光鎖定到了米洲身上,就那麼盯著,看不出喜怒。米洲不甘示弱地盯回去,挑釁地揚眉一笑,眼中盡是得意與囂狂,仿佛在說:“就是我做的,你欲奈我何?”
葉綸仍舊隻是盯著她看,似乎在思考什麼。他的眼睛很好看,狹長地斜飛著,長長的睫毛微掩住淺栗的眸色,深黑的瞳孔像個黑洞,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進去。米洲竟看得微微失神,不禁有些惱,一拍桌子,指著葉綸的鼻子便說:“靠!你以為蒙了麵我就不認識你嗎?拜托你,敬業一點,出來混是要用黑色麵布的,回去換了裝備再來打劫。”
張琦聽得一個趔趄,這個脫線的女人!葉綸眼裏閃過一絲詫異,繼而瞳孔一縮,轉身前冷冷地說:“你會付出代價的。”聲音透過圍巾傳出來,悶悶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米洲不以為然地咧咧嘴,心裏想著,這男人真沒肚量,決定更討厭他一些。
教室後排,齊玉抱住卿楊的胳膊撒嬌地晃著:“看什麼那麼認真?”卿楊目光仍鎖在前麵兩人身上,納悶兒地說:“沒什麼,隻是最近米洲和葉綸似乎走得很近。”齊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輕笑一聲:“真像冤家。”卿楊似聽到什麼好笑的事:“開什麼玩笑,米洲才沒那心思呢。這麼多年來,追她的男生也不是沒有,可最後還不都成了她的兄弟。”
“女大不中留啊,她遲早會遇到對上眼兒的那個人吧。”齊玉嘴上這麼說著,可作為一個女人,她多少覺得,米洲看卿楊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憂傷,這個認知讓她隱隱不悅。
卿楊淡淡一笑:“是嗎?我倒從沒這樣想過呢。”齊玉嗔道:“你怕是從沒把她當女孩子看吧。”卿楊樂了,捉過齊玉微涼的小手捂在掌中:“沒辦法,做了八年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