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洲被弄得莫名其妙,貌似她們的關係還沒好到這份兒上吧。米洲匆匆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葉綸,勉強跟著齊玉出了包廂,卻不是去洗手間,而是被她領到了走廊的盡頭。走廊間的燈光是曖昧的暗紅,麵前是一堵沒有窗戶的牆,包廂裏麵的人在唱《死了都要愛》,咿咿呀呀的吼叫被隔在了門內,聽上去悶悶的感覺。齊玉盯著牆上堆砌的色彩,那是老板附庸風雅的裝潢畫。米洲並排與她站著,不解地看著她,隱約覺得她是有話要對自己說,而且這話與卿楊有關。
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齊玉的眼眸閃動著複雜莫名的光,她緩緩地問:“你知道我和卿楊為什麼分手嗎?”不等米洲回答,她自問自答似的說:“一定不知道吧,我想卿楊是不會告訴你的——他怎麼舍得。”
米洲忐忑地看著她,難道這裏麵有自己的關係?齊玉柔柔地笑著,就像米洲無數次看過她對著卿楊那樣的笑容,卻有些淒涼,她優美的唇形輕輕吐字:“是因為你。”
米洲怔了一下,會是因為她嗎?為什麼是她?怎麼可能是她?她想問個清楚,齊玉卻自顧自地說道:“以往的我就不說了,你以為今天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不勉強你喝酒,隻因為有葉綸擋著嗎?你以為卿楊的杯子是無緣無故碎的嗎?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
齊玉的話很輕,卻字字句句如重錘一樣敲擊著米洲的大腦神經。他待她好,她早就知曉,這麼多年來不是一直如此嗎,怎麼如今會有不同呢?她在心底呐喊,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告訴她這些話,為什麼!可是嗓子就連一個簡單的音符都發不出來。
齊玉還要說下去,卻被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堵住了唇舌。卿楊的腳步聲被音樂掩蓋了,他扳過齊玉的身子,重重地吻上她的唇。米洲呆呆地站在二人身旁看他們熱吻,看著齊玉由掙紮到安靜。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不明白卿楊為何要當著她的麵show吻技,胸口陡增一種壓迫感,轉身默然離開,腳步放得很輕很輕。
“你什麼意思?”被放開唇舌的齊玉喘息著逼視卿楊,卻失去了應有的淩厲。
卿楊低著頭,滿臉愧色:“對不起,我……我不想讓米洲困擾。”
“那你就忍心讓我困擾?”眼淚無聲地從齊玉眼眶漫出,“你要我怎麼辦?我忘不了你啊!”
卿楊慌張地用手替她擦拭眼淚,動作有點笨拙。當初齊玉瀟灑地說分手,他以為她看得很開,以為她無所謂,以為他不會傷害到誰,卻終究還是錯,他就像陷入了沼澤,越是掙紮就陷得越深。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太無恥了,可他怎麼能夠讓齊玉繼續說下去,怎麼能夠讓米洲平添苦惱?隻要她幸福了,要他怎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