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隔著電話一時無言,米洲有些擔心地拉拉葉綸的手。葉綸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開口道:“爸爸,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葉進的語氣忽然變得嚴厲:“你還好意思說,你回國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你還當我是你的父親嗎?”
葉綸心中一陣難過:“爸爸,別這麼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是我最敬重的父親,永遠。”
葉進沉默片刻,語氣複又溫和下來,他問:“你母親呢?為什麼不勸她回家?”
葉綸語塞,原來什麼都瞞不過父親,隻是要他怎麼開口向父親講述母親離開的原因呢。
葉進見葉綸沒有說話,又開口道:“孩子,我知道你母親自有她的苦衷,但是,記得轉告你母親,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事情,我一直都是相信她的,因為我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自己的判斷。隻有我、你母親和你三個人在一起,才是一個家。如果沒有你們,我的奮鬥就沒有目標了。”
很少聽見父親講這些話,葉綸沒想到經曆種種變數之後,父親對母親的感情依舊深沉如往昔,沒想到父親仍能寬宏地接納自己,沒想到父親竟是如此重情義的一個人。他垂下眼睫,腦中閃過的都是往昔的溫暖畫麵,心中真的渴望再度回到那個充滿愛的家園。認真地,他答應道:“爸爸,我會告訴媽媽的。”
“手中的事情處理完了還是回家一趟吧。”
“好。”葉進的疲憊讓葉綸覺得澀楚,父親在他印象中從來都是精明幹練的樣子,幾時在他麵前顯露過老態。想想父親已經年過半百,也是快到安享天倫的年紀,卻還要繼續為公司操勞,同時也要牽掛著他和母親。
掛掉電話,葉綸看見米洲略顯緊張的眼神,微笑著捏捏她的臉。回想起父親的話,葉綸一陣失神,原來愛真的可以讓人勇敢,讓人寬容,也讓人堅持,愛也真的可以經受住時間的洗禮和世俗的考驗。曾經,他覺得愛太過脆弱而不願輕易觸碰,卻在不知不自覺中深陷其中,是米洲讓他相信了愛,讓他有勇氣去愛,而父親卻讓他懂得愛一個人真的可以是一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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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綸給母親打電話,手機卻總是無法接通,公寓電話也無人接聽,整整一天都是如此。葉綸心中越來越不安,思前想後,他決定盡快回羅徹斯特看看。想起自己答應父親回家一趟的,所以他打算先乘最近的航班飛到G市住一晚。他將這個想法告訴米洲,米洲縱然不舍,也是滿口應好。葉綸將米洲的手包入自己的大掌中,懇切道:“和我一起回家。”
“什麼?!”米洲驚得一跳,懷疑自己聽錯了,“我又沒欠你錢!”
“你什麼毛病啊,怎麼一有事就先想到錢?”葉綸不滿地重複道:“回家,回我的家。”
“不要!”米洲縮開身子,躲到沙發的另一角,不停地搖頭。
“為什麼?”葉綸危險地眯起眼眸。
“我、我認床!”
葉綸死死盯住米洲的眼瞳不悅道:“是嗎?第一天從寢室搬到小公寓和我同居的時候你不是睡得挺好的嗎?”
米洲趕緊捂住葉綸的嘴:“噓——我爸媽都還不知道這事兒呢,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被浸豬籠就給我閉嘴。”
葉綸笑得很陰險:“是嗎?如果能和你一起赴難,我死而無憾。我這就去找阿姨坦白。”說完真就起身去找老佛爺。
米洲氣急敗壞地拉住他,咬牙切齒道:“我、去!”——開玩笑,她可不想成為豆豆2號,想想老佛爺的十八般武藝,她還不嫌命長。
葉綸無視米洲的憤怒,滿意地摸著她的頭說:“我家小米粥真乖,來,帥哥送吻一個,以資獎勵。”
“哥——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