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追了半天,自然是什麼都追不著,又擔心天機石在此,一旦遠離會不會出什麼差錯,所以便急急返回。
泠薈雪秋波轉閃,故意問道:“何前輩,你們見到那人了嗎,究竟是哪方神聖?”
何三開臉色有點不大好看,金竹豔隨之跟來,輕啐了口,“他連人家影子都沒摸著,你問他能問出個錘子來,所謂的千幻無影身法,人家比他神幻得多。”
何三開臉上掛不住,強駁道:“對方參加過當年的戰天役,推想應該是位天界的高手,我們追不著,又有什麼稀奇。”
金竹豔道:“是沒什麼稀奇,那就別逞能較勁了,人家不想幫,強求不來,追什麼追,要破譯天機石之謎,還是咱們自己動腦筋吧。”
何三開小聲嘟囔著說,“方才追去的可不止是我,既然不想追,那你這老刁婆沒事兒湊什麼熱鬧?”
鶴玉奎及韋鬆生臉上的失望頹色最為濃重,但他們也不和旁人搭話,二人不斷低聲私語。
雲尊慠突然正聲說道:“各位,我在天機石上新發現了一件事,或許對我們破解此秘有些幫助。”
眾人都被他的語聲吸引過了注意力,鶴玉奎搶先問道:“什麼事?”
雲尊慠將方才所見跟大家說了,大家驚奇振奮,仿佛看見了希望,紛紛圍攏至近,注視清芒鏡,想看看鏡上的畫麵。
此時鏡上卻什麼都沒有,何三開皺起眉頭,“雲老弟,你方才沒看錯吧?”
“我相信自己的眼力,還不至於看錯,但鏡中的畫麵十分奇幻,隱隱約約,似有似無,起初我離幾步之外,還能瞧見,等想靠近細看時,就又見不著了。”
韋鬆生道:“這……這是何道理呢。”
雲尊慠沉吟片刻,“或許是太過著意。”
鶴玉奎撫額道:“太過著意?怎麼解釋,若想見到,又如何不著意?”
雲尊慠於是勸大家,“這所謂越求之心切,反是越求之不得。大家先平靜下心思,凝神定氣,靈台空明,心境澄澈,或許就可以慢慢見到上邊的情景了。”
韋鬆生又禁不住追問:“雲兄起初見得的,那鏡中出現的是什麼畫麵?可有印象?”
雲尊慠回想著說:“是人……似乎是一片山巒……還有不少人影,很模糊的就閃過去了,好像……那些人是在互相廝殺……”
他努力回憶著見到的畫麵,旁人聽得有些驚悚。
風如溪覺得甚是可怕,鶴玉奎等人卻更加好奇與期待,韋鬆生心靈一動,“會不會是當年的戰天役畫麵重現?”
何三開不住揪著胡子,“就算是戰天役,與我們今日這天機石之謎有何關聯。”
他頓口不語,目芒突然爆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與韋鬆生、鶴玉奎對望一眼,三個人身體發僵,臉上卻都浮現了會意及古怪的興奮之色。
韋鬆生道:“那我們就試試看可否!”
五個人,何三開,雲尊慠,古葉弦,韋鬆生、鶴玉奎分別站在天機石的周圍不遠處,凝神定氣,良久不動,目觀鏡麵。
天機石的左右及正前方隻能容得下五個人,別人也想站來觀看的話,站在後側,已看不到正麵了,畢海心、泠薈雪、花浩清等人觀看之心並不強烈,所以主動退出,金竹豔雖想湊熱鬧,但也不願與他們爭位,所以並沒上前。風如溪因自知沒能力窺破天機石之秘,也怕打擾他們,更是早早就讓開。
他們幾人先是閉目定神,良久才睜開,看向清芒鏡。
金竹豔雖沒上前,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和想湊熱鬧的勁頭,於是竄躍上附近一株小樹,居高臨下,目光能從幾個人頭頂掠過,看見石上的清芒鏡。
可是她看了半天,全然無物,亦是定不下心來。
她一向比較心浮氣躁,性子活躍,難以定性,湊熱鬧皆因好奇心重,對天機石的隱秘以及浮生塔內的寶物雖也向往,但並無過分的貪欲及渴求,此時既無法目睹,也就不願多費力了。
當雲尊慠徐徐睜開眼,看向清芒鏡,鏡麵上,影影綽綽真的出現了畫麵,畫麵之中白雲縹杳,似仙幻之境,下方似乎是湖水,上方是氤氳浩渺的雲煙。
濃雲飄過,貌似又閃出個淡然的塔影。
湖水,莫非就是這天麒山的蜃影湖?那塔影是浮生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