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在另一條船上幹活,船經過了這個島。‘弟兄們,’我說,‘這裏有弗林特的寶藏,咱們上岸去找找吧!’船長聽了非常不高興,但是水手們都有著同樣的心思,船於是靠岸了。他們搜尋了12天,每天他們都把我罵得狗血噴頭,直至有一天早上,所有的水手都上船了。‘至於你,本葛恩,’他們說,‘給你杆槍,還有一把鏟和一把鎬。你可以留在這兒,自己去找弗林特的寶藏吧!’他們說。”

“就這樣,三年來我就一直在這兒。”

我也告訴了他我所有的遭遇,然後我說:“現在最要緊的是回到船上去。”

“啊!”他說,“這倒是個難題。這樣吧!我有條小船,是我自己造的,我把它藏在那塊白色的岩石下邊了,我們天黑後可以試他一試,嘿!”突然,他嚷道,“怎麼回事?”

因為恰在此時,全島響起了大炮轟鳴的回聲。

“他們交上火了!”我喊道,“跟我來。”

於是我開始朝著錨地跑去,把恐懼都忘在了腦後。炮聲過後,在隔了相當長的時間後才傳來一陣齊射的槍聲。從大船脫身

船長、鄉紳和我在特艙裏商議對策,如果當時有一丁點兒風的話,我們就準備向留守船上的6個反叛分子發動突然襲擊,然後起錨出海。但是沒有風,並且更使我們絕望的是,亨特報告了一個壞消息:吉姆霍金斯爬進了一隻筏子裏,和其餘的人一起上岸了。

我們從未懷疑過吉姆霍金斯,卻為他的安全擔憂。我們來到甲板上。那6個壞蛋正坐在帆下的水手艙裏嘀嘀咕咕。

等待讓人備受煎熬,於是我們決定由亨特和我乘著筏子上岸去偵察情況。我們朝著地圖上木寨所在的方向徑直劃去。

走了不到100米,我就來到了寨子前。

一股清泉從小丘頂上湧出來,這樣,有人圍著泉水用圓木搭建了一座結實的木屋子,危急時刻,裏麵可以容納四十人,牆的四麵留有射擊孔。在木屋的周圍,辟出了一片開闊的空地,然後用6英尺高的柵欄圈起來。

這圈柵欄未設門或出口,非常牢固,進攻者如果想拆毀它,不費些時間和力氣是做不到的,而且屋子和木柵欄間的開闊地使進攻者無處藏身。木屋裏的人在裏麵卻安然無恙,他們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像打鷓鴣似的向進攻者開槍。他們需要的隻是一個好的崗哨和充足的食物。除非是偷襲,否則他們據守這個地點,可以擋住一個團的進攻。

特別吸引我的是那股泉水。因為,雖然我們在“伊斯班嫋拉”號的特艙裏住得相當舒服,還備有充足的武器和彈藥,但是我們忽略了一件事——我們沒有淡水。我正在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從島上傳來了一個人臨死前的慘叫。“吉姆霍金斯完了!”這是我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我毫不遲疑地迅速回到岸邊,跳上了筏子。

幸虧亨特是個好槳手。我們安排老雷卓斯帶上三四支實彈的火槍和一塊打掩護的墊子,把守在特艙和水手艙之間的過道裏。亨特把筏子劃到船尾,喬埃斯和我則負責把火藥桶、火槍、餅幹袋、醃肉聽和一桶白蘭地,以及我那珍貴的醫藥箱裝到筏子上。

“漢茲先生,”他說,“我們倆每人帶著兩支槍站在這裏。如果你們6個中有誰向岸上發出信號的話,我們就要了他的狗命。”

他們大吃一驚,交頭接耳了一會兒之後,就一齊竄下前艙梯,顯然他們是想從後麵包抄我們。但是他們一看到雷卓斯正在過道裏等著他們,於是就又立刻退了回去,接著,又有一個腦袋伸出了甲板張望著。

“滾下去,狗東西!”船長吼道。

那個腦袋趕緊縮了回去。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再沒聽到這6個嚇昏了頭的水手有什麼動靜。

這時,我們匆忙搬運的東西已經將筏子裝得滿滿的了。喬埃斯和我翻過船尾跳上了筏子,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朝岸邊駛去。

我們很快就在第一次停靠的那個地方上了岸,然後開始往木屋裏搬運物資。第一趟我們三個都背了很多東西,把這些東西扔到了寨子的柵欄後,由喬埃斯留下來守衛著它們,亨特和我則又返回到筏子上,再次負重前行。我們就這樣一刻也不停地搬運著,直至把全部物品都安置妥當。兩個仆人留守在木屋裏,我拚盡全力劃著雙槳又返回了“伊斯班嫋拉”號。

這時,開始退潮了,大船在繞著錨打轉兒。我們必須撤離了。

雷卓斯從過道上把守的地方撤了下來,跳到了筏子裏,接著我們便把筏子繞到了大船的另一側去接斯莫列特船長。

突然傳來了一陣扭打聲,接著亞伯拉罕葛雷一側麵頰上帶著刀傷衝了出來,像一條狗聽到哨聲似的跑向了船長。

“我要跟你走,船長。”他說。

一眨眼,他和船長已跳到了我們的筏子裏,我們當即撐開筏子脫離了大船,全速向岸邊劃去。第一天的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