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美國(1 / 3)

融入美國

這是我一生中最引以自豪和最有意義的日子之一,幾乎和結婚一樣,非常非常快樂。——馮·布勞恩馮·布勞恩融入美國終於來到美國

對當時的美國來說,火箭和導彈都代表著一個全新的領域,而且是一個高度複雜和極為困難的領域。

因為導彈在戰爭中曾經起過重要的作用,所以發展充分的軍用導彈能力對於國家安全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由於導彈技術還是一門年輕的技術,一種新型導彈研製成功後,就會很快過時。一種新型導彈的設計、試驗、生產和送往戰場使用這一係列過程,幾乎必須同時進行。這和正常的軍械程序恰恰相反,因為新的裝備總是要經過廣泛的、曠日持久的試驗,以確保在投產和發出使用之前做到絕對可靠。

美國軍方馬上支持發起一項火箭計劃的設想,但起初他們對火箭的複雜性知道得很少。直到後來他們才知道:因為導彈在發射運行過程中,必須要經受極大的加速度,而且它把許多新的、未經試驗的機械裝置、材料和精密電子係統結合在一起,所以特別容易產生機械故障。

由於美國的武器係統發展計劃也需要在此同時穿插進行,因而有必要建立大型的科學和工程機構,以協調許多有關的工業承包商的行動。陸軍將求助於私人工業、學院和大學的研究部門,甚至還將求助於地方學院裏獲得獎學金的學生,讓他們獲得實際工作訓練。托夫托伊將軍的正式導彈計劃將成為一項全國性的事業。

1945年7月,他去了一趟美國之後又回到歐洲。

當時遠東的戰事還沒有結束。哈米爾少校誌願和一個步兵師到太平洋地區去,以取得更多的戰鬥經驗。托夫托伊問明哈米爾的去向而後說:“這樣吧,哈米爾,要是你萬一改變了主意,請拿著這張便條去見我的好友和同班同學範·西克爾上校。我在華盛頓有一項方興未艾的火箭計劃正在進行。”

哈米爾把便條放在口袋裏,根本不想用它。他接到命令後,取道美國去了太平洋。他們起飛還不到半小時,飛行員就駕機飛回原地,並且宣布總統剛剛宣告,日本已經投降了。這一天是8月15日。

哈米爾馬上把手伸進了口袋裏,摸一摸那張便條還在不在。同一項正在進行的火箭計劃打交道,看來要比到遠東某地去幫助遣散部隊更可取。在華盛頓,這張便條成了無價之寶,使他臨時被分配去做托夫托伊原來要他做的工作,即在得克薩斯州布利斯堡建立火箭設施。

9月底,托夫托伊派他去波士頓的斯特朗堡。第一批7名德國人已於9月29日到達該地。他就在那兒第一次見到了布勞恩。他們在晚上很遲的時候才坐上火車離開了那個地方。

當時,布勞恩的肝炎病突然發作,斷臂的傷口也還沒有完全愈合。第二天早晨,火車在阿伯丁試驗場停下來。在試驗場,多數德國科學家的任務是整理和翻譯大約40噸的繳獲文件。

在這個戒備森嚴的工業區裏,全國許多破壞性最大的武器和絕密軍事裝備正在研製和試驗之中。

德國人的工作是幫助他們以前的敵人生產更好、威力更大的武器。

在各種秘密軍事活動中,德國科學家實際上是在繼續他們在佩內明德時就已經開始為希特勒進行的工作,但是總是有一個美國大兵跟在身邊。

他們在阿伯丁試驗場的直接任務是處理納粹軍隊崩潰之後,在哈茨山的礦坑中繳獲的全部德國導彈文件。有這些專家幫助對40多噸文件進行分門別類、編製目錄、評估和翻譯,他們所節省的時間和金錢是不可能用工時和美元來計算的。

他們常常一眼就能看出一份文件是重要的還是無關緊要的。他們的速度之所以這樣快,是因為他們正在整理的文件以前是他們自己親手所寫,或是他們幫助彙編的。

然而,布勞恩被帶到了帕索,也就是布利斯堡。

在哈米爾的指揮下,陸軍將在那裏的一所附屬醫院裏設立一個分辦事處。哈米爾先把布勞恩帶到華盛頓。他們在華盛頓待了差不多5天。在此期間,他們倆必須一起行動。

當時戰爭剛結束不久。但更重要的是,布勞恩和所有其他德國人來到美國的事情必須小心地加以保密。托夫托伊有理由擔心,過早泄露這一消息會破壞他的整個計劃。

在從華盛頓到聖路易斯的火車上,他們同在一個臥鋪段,這使他們多少可以不與外人來往。但是在從聖路易斯到帕索的火車上,他們隻能搞到車廂兩端的鋪位。火車開出聖路易斯時,已接近睡覺的時間,所以相對地說問題還比較簡單。然而第二天問題就不小了。他們決定裝成不是在一起旅行的,隻是在吃午飯和早飯的時候在一起。

他們到帕索的時候,布利斯堡的司令官熱烈歡迎他們。這時,布勞恩的肝炎已經嚴重惡化,他問第二天可不可以上醫院去看病。

第二天他們去了,設立分辦事處的問題也解決了。

因為一個德國人老是跟在身邊,又不能介紹他的身份,或者告訴人們他為什麼來到這裏,這就使得哈米爾很難到處走動,去和基地的工程官、軍需官以及其他人談話。於是他把布勞恩交給基地醫院的軍醫看管,自己就自由行動,建立和組織團隊了。

有一天,托夫托伊從華盛頓坐飛機來,向醫院詢問布勞恩的健康情況,並和哈米爾討論未來的計劃。

午餐時間,這兩位軍官經過一個小小的炮台,該地區已被指定用於建設德國導彈團隊的宿舍,但是哈米爾認為,這地方無論是大小還是設施的類型都不合用。他考慮到將來的發展,如研究工作的發展和把家屬接到美國來等問題。

哈米爾向托夫托伊建議,他們一起到他知道的一個地方去看看,那地方在一個叫做莉蓮牛排館的小鎮邊上,離軍方用地的邊界不遠。路上,他們經過威廉·博蒙特綜合醫院的附屬醫院,它離綜合醫院大約2000米。哈米爾說:“這地方不錯。你看,周圍有一道防衛籬笆,所有的病房都連在一起,有自己的消防隊,甚至還有一個遊泳池。”

第二天,托夫托伊回到華盛頓,立即向五角大樓的軍醫局局長辦公室彙報。他見到局長手下負責設備的人員,就開始鼓動關閉附屬醫院,理由是可憐的院長賴厄上校忙得都快要發瘋了。此外,他需要用這個地方來執行一項頭等重要的技術任務。

召開了一次會議,賴厄上校親自在會上為托夫托伊作證。會議開得很活躍,托夫托伊得到了他所需要的附屬醫院,由總參謀部批準,移交給軍械部,30天內進駐。

哈米爾一安排好實驗室和辦公室用的房間,德國人馬上開始上班。這些所謂“文件夾計劃”的科學家,也許受到了比有史以來的任何一批文職人員都更仔細的考察和更嚴密的監視,尤其是那些從事技術規劃的科學家。

但是,哈米爾發現,管理這些人並沒有多大困難。“他們不僅對美國完全忠誠,而且對軍械部隊也完全忠誠,”哈米爾說,“不怕自相矛盾,我也可以說,他們或許是我所見過的工作最勤奮的團隊。”

有一次,托夫托伊要求哈米爾提出一份非常大型的火箭計劃,他要在星期二提交給總參謀部。這個要求是星期一下達的。德國人星期一不分晝夜地幹。第二天早晨6時30分飛機就要起飛的時候,一份十分詳盡的計劃的最後圖樣和規格交給了哈米爾,使他能親自帶到華盛頓去交給托夫托伊。

托夫托伊談及這批科學家時也說:“我從開始和他們談判的時候起,從來沒有答應過他們我辦不到的事情。他們成為美國公民所走過的道路是不平坦的,充滿了扯皮、失望和尷尬,但是他們保持堅定的信心,也可以說,他們對自己的前途有充分的理解,而且滿懷希望。為了取得公民資格,他們確實努力地進行工作。他們在每一個方麵都表現出他們是優秀的美國人,而且是一宗社會財富。”

布利斯堡的附屬醫院很快成為了一座令人非常滿意的綜合公寓。不久,這些德國人作為陸軍導彈界的真正成員,開始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如饑似渴地學習英語,建立各種團體,參加教堂、音樂和其他文化活動。

來自德國蘭次胡特家屬營的消息表明,由於戰爭後期對德國人家庭的正常食物供應成了問題,許多家屬實際上都缺乏維生素,或有其他營養問題。這種情況的依據是美國醫生的報告。

布利斯堡的德國人,常常是在軍事人員的監護下,才可以到帕索去逛商店。

他們每天的工資是6美元,剩餘的薪水從戰爭賠款中以德國馬克支付給蘭次胡特的家屬。但是,國務院規定的條例中有一條,德國人不可以寄包裹回去。他們在雜貨店和其他商店裏可以看到大量的濃縮食物、糖果、肥皂、維生素和其他東西,但是他們不能購買這些東西。

陸軍開始協商把家屬接過來。

第一批家屬於1946年12月到達,剛好趕上過聖誕節。此後陸續不斷,直至1947年夏。當時,德國人及其家屬住在臨時改建過的醫院裏,病房變成了小公寓房間。也就在這個時候,布勞恩寫信向表妹瑪麗亞求婚,並且乘陸軍的一艘船去德國結婚,隨後把她帶回美國來。

托夫托伊經常下去看望這些科學家們,大約每月一次或者六星期一次。他常常在一本記事簿上記下他們認為他可以幫助解決的細小問題。他們之間的關係有許多有趣的發展。同時,由於他和德國人見麵多了,彼此之間也有了對話。

話題之一是放寬某些規定的問題。他向他們指出,從法律意義上說,他們處於軍事拘留狀態,但是他們畢竟不像戰俘那樣,被荷槍實彈的士兵押過來押過去。

布勞恩回答說:“嗯,這倒也是,上校。然而實際上唯一的區別隻是槍沒有上子彈而已。”

托夫托伊認為這是布勞恩對他的絕妙回敬。其實,布勞恩當時往往開玩笑地把自己說成是和平俘虜。

不久,他們開始穿起了牛仔靴,戴上了寬邊高頂帽,把自己看成是得克薩斯人。但是由於受到軍事拘留,他們在美國沒有正式地位。必須等到他們完全成為正式移民,才有指望取得公民資格,這在某些情況下得要5年之久。

美國開始了火箭研究工作

根據簽訂的《文件夾合同》,這些科學家當時的主要任務是:為陸軍、海軍、空軍的承包商建立一個谘詢中心;幫助發射V-2,並為一項高層大氣研究計劃把儀器送上高空;研製一種新式試驗導彈,即用V-2助推的超音速衝壓噴氣發動機飛行器等。

陸軍一開始就考慮,新式導彈的射程要達到1600千米,或者更遠。作為朝著這個方向邁出的一步,托夫托伊的計劃包括對還在探討中的800千米導彈進行初步研究。顯然,必須有一個其試驗區比以往所想象的要長得多的試驗場。

為了取得有關飛行試驗的技術數據,還必須設計並安裝靶場儀表設備的複雜係統。因為把發射出去的導彈找回來進行研究十分重要,所以決定搞一個陸上試驗區。於是批準在新墨西哥州沙漠地帶建立懷特沙漠試驗場,並開始了美國第一個大型的導彈計劃——“V-2計劃”。

布勞恩和他的團隊在軍方其他部門的配合下,在美國土地上開始了卓有成效的火箭研究工作,這離他的太空夢想又近了一步。

1946年12月17日V-2火箭創造了單級火箭的速度和高度紀錄,速度為每小時5800千米,高度是180多千米。

1947年1月23日,在一次V-2飛行試驗中,一種非常先進的新型遙測係統運轉成功,證明有可能把整個火箭係統及其科學儀器組件的50多種不同性能數據,從飛行中的火箭上發射回地麵記錄站。

1947年10月9日,當一枚V-2以每小時5500千米的速度飛行時,懷特沙漠的工程師們首次從超音速飛行中獲得了用儀器精確測得的熱傳導數據。

1948年2月6日,無線電指令控製係統對一枚V-2進行控製,它標誌著美國首次在地麵上用無線電對一個正在飛行的、以火箭為動力的大型飛行器進行控製。

與此同時,作為陸軍火箭研究計劃的一部分,由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和軍械部隊合作研製的首批“完全美國造”導彈發射成功。1947年1月,陸軍軍械人員第一次成功地用降落傘把一枚這樣的火箭從60千米的高度降下來。這次試驗十分成功,幾乎所有的部件,包括精密的無線電設備都打撈起來了。

而這種導彈比V-2小得多,裝滿燃料時重量才300千克,最高速度每小時大約4500千米。

1949年2月24日,陸軍軍械署把V-2和這種火箭結合起來,製造出一枚綽號“龐然大物”的二級火箭,達到當時人造物體到達的最大高度。這枚導彈到達飛行最高點時離地400多千米,實際上已在地球大氣層之外了,最高速度每小時超過8000千米。

“龐然大物”6分半鍾達到創紀錄高度,於發射12分鍾後著陸。它帶有一台特殊無線電設備,向地麵記錄站發射有關它在飛行中遇到的各種情況的技術資料。無線電設備在這樣的極端高度操作,這還是頭一次。用這種方式獲得資料,為在以前從未探測過的高空區域獲得科學知識提供了一種方法。

用最嚴格的標準來衡量,V-2飛行的成功率是68%。當然,被列為不成功的許多導彈,從實驗的觀點看還是極其有用的。例如,有一枚V-2因為操縱係統工作不正常被認為是失敗。但是這枚導彈達到110千米的高度,在上麵進行的實驗結果很好。

V-2計劃的全麵成果,不能完全用分析百分比數字和成功不成功的次數來衡量,而應該看到V-2是世界上最早的大型導彈,它對導彈技術和宇宙飛行所作出的貢獻是巨大的。

此後,在V-2計劃的基礎上陸續開發了“龐然大物式”、“普什奧弗式”、“布洛森式”和“桑迪式”火箭。在“普什奧弗式”的飛行中,有意讓一枚裝滿燃料的V-2爆炸,以確定它從艦上發射以後回降時的效應。在“布洛森式”的飛行中,7枚V-2火箭經過大幅度改裝,並且裝載著可用降落傘回收的許多大型儀器箱。

“桑迪計劃”是從“中途島號”航空母艦甲板上發射V-2的密碼名稱。“桑迪式”雖然有一陣子叫人擔心,但總的說來是成功的。“桑迪式”首次證明,可以從海洋艦艇上發射大型火箭。

雖然陸軍在研製火箭方麵取得了不少成績,但是真正朝著經費充足的特大型導彈計劃前進卻花了很長時間。懷特沙漠的V-2發射越來越成了家常便飯,於是托夫托伊要求布勞恩和他的德國團隊開始研製一種新火箭。

但是要研究像高級的V-2那樣的東西,當時的經費是完全不夠的,而且也沒有研製高級發動機用的火箭發動機試驗台。戰爭剛結束的這些年頭,軍事武器計劃處於退潮時期。沒有人對新武器感興趣,本錢不夠而光有“想幹大事”的想法是沒用的。

那時對消費品的需求很大,為了利用現有的有限資源做一些有用的工作,華盛頓和布利斯堡團隊共同決定:研製一種小型超音速衝壓噴氣發動機實驗用飛行器,用一枚稍加改裝的V-2就可以使它達到初速和高度。

他們在布利斯堡附屬醫院旁邊建起一個基礎試製車間。到當時為止,附屬醫院一直是布勞恩團隊的住所兼工作場所。

因為通用電氣公司根據赫姆斯導彈合同來負責該車間的活動,所以布勞恩的實驗所用衝壓噴氣發動機飛行器被命名為“赫姆斯2號”。

一直以來,布勞恩和他的團隊還是習慣於佩內明德充足的試驗設備。現在預算很少,設備是臨時湊合的,但是他們還是以驚人的才能把工作做好。

兩輛舊拖車被改裝成擴散器和燃燒試驗台。空氣由陸軍富餘的一組機動壓氣機供應。為了在更有代表性的飛行高度條件下進行試驗,他們硬是把整個設備拖到內華達山脈的一條山路上去,在海拔3000米,大氣壓力減少的情況下進行試車。

至1949年,軍械署在火箭和導彈方麵顯然需要一個現場管理機構。計劃進展順利,可是有關指導則出自五角大樓的托夫托伊辦公室。導彈部隊已經有了很大發展,托夫托伊覺得必須分散管理權,建立一個類似研製大炮、坦克和自動軍械裝備的兵工廠。

1949年8月1日,布利斯堡將級司令官明確地對托夫托伊說,他想在布利斯堡軍用基地建設附加設施的計劃不可能得到總部的批準。布利斯堡的防空導彈訓練工作負擔增加,使他不能把以前答應過的土地給托夫托伊。帕索國際機場的跑道延長,加上毗鄰的比格斯機場被宣布為戰略空軍指揮部的基地,更使得朝任何方向擴展都成為不可能。

因此,1949年8月14日,托夫托伊專程到亞拉巴馬州的亨茨維爾去看看雷德斯通兵工廠是個什麼樣子。第二天,托夫托伊察看了一下,認為完全不適於開展他的工作。然而有人建議他順便去看一看毗鄰的亨茨維爾兵工廠。這是工兵部隊正要拍賣的一家化學工廠。結果他發現,無論是對目前的工作還是計劃中的工作,這個地方都很理想。

次日,托夫托伊動身去華盛頓,向五角大樓的高級軍官彙報了這個情況。托夫托伊找總參謀部和總參謀長辦公室磋商,希望立即批準軍械署把全部設施買過來,理由是:為了進行必要的野外試驗,導彈需要大大擴大場地的一天很快就要到來了。

托夫托伊自己認為,他已經把導彈武器的軍事用途闡述得一清二楚了。果實已在樹上,很快就要成熟。但是,軍械署的第一份請求報告通過某些渠道送到陸軍部長戈登·格雷那裏以後,轉回來時,上麵寫的是托夫托伊生平所曾接到的最簡短的批語,這個批語隻有4個字:“絕對不行。”

在這個時候搞發展,是和陸軍部長的方針抵觸的。換句話說,托夫托伊麵臨著戰後削減軍費的潮流。他裝傻,裝作對批語不理解,他故意把“絕對”理解成“可能”,繼續為他的計劃開展工作。

軍械署長埃弗雷特·休斯少將帶他到總參謀長辦公室。五角大樓裏反映亨茨維爾和雷德斯通兩個兵工廠地區的唯一的一張地圖是巨幅的,托夫托伊身邊有膠帶想把地圖貼在總參謀長辦公室的牆上。但是,他發現牆上沒有一個合適的地方,隻好在總參謀長大辦公室的地毯上把地圖鋪開。

在談話時,他必須指出什麼地區派什麼用場,但又沒有一根夠長的指示棍,所以隻好在地板上繞著地圖爬來爬去。最後,他在副總參謀長馬修·李奇微將軍麵前站起來——勞頓·柯林所將軍在緊要關頭不能參加,李奇微要為他作出決定。托夫托伊對李奇微將軍笑著說:“無論是在實際意義上還是在象征意義上,我真的是跪在地上向你乞討這個地方。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得到了亨茨維爾兵工廠,並把它和老雷德斯通兵工廠結合起來。這一新的聯合設施——雷德斯通兵工廠,從此以後將成為軍械署在火箭和導彈方麵一切活動的熱鬧中心,以及美國陸軍軍用導彈指揮部的所在地。也有信息給他,可以動手研製“紅石”火箭了。

1950年4月,新的陸軍導彈中心主任托馬斯·哈米爾少校向雷德斯通的新任指揮官托馬斯·文森特準將報到。他們立即為將布勞恩團隊調到亞拉巴馬做準備。

一個新的時代就要開始了。當時還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但是喬治·馬歇爾航天中心以及種種宏圖大業的基礎已經奠定……

從1946年初至1951年7月1日,製作和發射V-2的實際工作是通過布勞恩團隊、陸軍軍械署導彈技術人員、駐紮在布利斯堡的第一導彈營官兵和通用電氣公司的密切合作在懷特沙漠試驗場完成的。在6年裏,美國陸軍試驗發射了70枚V-2火箭。

1951年7月,通用電氣公司把全部V-2材料移交給陸軍軍械部隊,由該部隊負起完成V-2計劃的責任。8月,陸軍成功地進行了9次V-2推進裝置的試車台試驗,發射了5枚高空研究導彈,其中有一枚上升到210多千米的高度。

對於美國來說,“V-2計劃”極為重要,因為沒過幾年,美國的“導彈工業”就隨著V-2計劃發展起來了,這一計劃為美國未來的一切火箭成就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