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勞恩確實已經加入了一個將對他那先驅者的熱忱和專事探索的頭腦提出異乎尋常的挑戰的組織。這裏是肥沃的土地,可以充分發揮他的活力和始終如一的幹勁,促進利用已獲得的或即將獲得的航天知識進一步為人類造福。
1972年7月,在布勞恩的參與下,費爾柴爾德公司正準備在不到兩年時間內發射最引人注目、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不載人航天衛星,即直接電視廣播通信衛星。
這種高度複雜的衛星,除了能完成許多其他任務之外,還能把電視節目播送給邊遠地區低成本的電視接收機,播放給阿拉斯加的愛斯基摩人,阿巴拉契亞和落基山脈各州的分散居民,甚至通信設備極為缺乏的印度村莊。
在需要雙向電視線路的地方,例如,對沒有醫生的村莊裏的病人進行遙診,也可用大一點的、花錢多一點的地麵站來滿足這種要求。布勞恩馬上和直接電視廣播衛星的研究,以及把這種衛星進一步應用於其他國家的潛力,結下了不解之緣。
起初,直接電視廣播衛星將隻能為美國的特定地區服務。國家航空航天局的直接電視廣播衛星,如果在赤道加拉帕戈斯群島上空大約36000千米的地球同步軌道上,它就能和地球24小時的旋轉周期協調一致,從而保持在地球上空的一個固定點上。
它將用於試驗各種新的航天通信設想;向邊遠地區的小型低成本地麵接收裝置播送衛生和教育節目;航空和海上通信;定位和交通控製技術;飛船跟蹤和數據轉發。直接電視廣播衛星總共將進行20多項技術試驗和科學試驗,其中有許多項已是國際範圍的。
直接電視廣播衛星設計的關鍵,也就是使這種衛星不同於過去一切通信衛星的因素,是設想把動力放在衛星裏麵,而不是放在地麵上,使地球上的普通接收機能直接從衛星上收到電視和無線電廣播。在地麵上使用一個直徑幾十厘米的傘形天線對準衛星在空間固定位置的方向,就可以在遼闊的地區內,用普通民用電視機收看電視廣播。
布勞恩加入費爾柴爾德公司時,直接電視廣播衛星正在費爾柴爾德航天和電子公司的車間裏進行裝配,也就是在與費爾柴爾德工業公司總部毗鄰的那座建築物裏。
直接電視廣播衛星的重量約有14噸,其主要組成部分是一個地球觀察艙,連接在一個可展開的反射天線上,天線展開時直徑有9米。電力將由兩個半圓筒形的太陽板供應。這是一艘複雜的、作用很大的飛船。發射日期定在1974年5月30日。
飛船一到站,衛生、教育和福利部的衛生—教育遠距離通信試驗將在落基山區、阿巴拉契亞各州、華盛頓州和阿拉斯加州進行。衛生—教育遠距離通信將首次向這些邊遠地區的幾百萬美國人播送高質量的教育和衛生節目。這些地區多山,接收地麵發射台的廣播是很困難的。
地麵接收設備是由小型傘形天線和一個小小的變頻器組成的。它或者專為一台電視機服務,如教室裏或醫院裏;或者把信號輸送給當地的公共廣播微波係統或電纜係統,從而大大增加電視觀眾。每套設備大約可為300個接收點服務,開支不到3000美元。
直接電視廣播衛星的設計可以轉播兩種不同彩色電視信號,每種信號伴有4個聲道,可以同時廣播幾種語言的節目。觀眾可以選聽英語、西班牙語或者美國幾種印第安方言中的一種。
早在發射直接電視廣播衛星之前很久,布勞恩就產生了致力於研究進一步改進這種衛星的設想。因為這種衛星覆蓋麵受到限製,按照印度政府和美國政府之間的安排,將於1975年夏把直接電視廣播衛星移到非洲維多利亞湖上空。這樣一來,阿拉斯加、落基山脈各州和阿巴拉契亞地區的衛生和教育通信服務就要停止。
所以布勞恩滿懷希望地認為,如果直接電視廣播衛星證明是成功的,將來就有可能為全世界各個地區都提供一整套這種衛星。為進一步探討這種設想,他到處旅行,並有機會和一些國家的領導人,如伊朗國王、印度總理英迪拉·甘地等,一起討論通信衛星的未來潛力。
第一次阿波羅登月飛行成功以後,空間探測的魅力開始逐步消失。隨後,航空航天工業一落千丈。在這種情況下,布勞恩仍然保持鎮靜。他堅持認為,在空間計劃所帶來的“附帶結果”和副產品諸領域中,願意重新組合的工業公司還是大有可為的。
1973年,國家航空航天局曾經宣布,單這一年,在開展綜合技術利用計劃中,作為航天技術附帶結果的革新項目多達2000餘例。
布勞恩說:“自從11年前開始實行這項計劃以來,已經登記和報告的革新項目有30000多項。這一努力是把蘊藏著極大好處的空間技術轉為民用的焦點。結果,幾百種重要新產品相應用項目變成了我們日常生活的組成部分。”
“如果你要挑選出一項空間技術的副產品,你首先想到的是什麼呢?”有記者問。
“今年通過技術利用計劃所采用的一項最激動人心的革新項目,也許是可再充電的心髒起搏器。這種獨特裝置是用原來設計作航天用途的電子元件改裝而成的,是在國家航空航天局領導下,由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應用物理實驗室研製出來的。這種裝置一旦植入,可由病人在家裏用外部電源進行再充電,再也沒有必要每兩年動手術一次更換普通裝置了,而且它比以前的起搏器更小更輕。”
“空間計劃還產生了具有應用於當代國內和國際問題巨大潛力的技術副產品。幾年前,我們采用氣象衛星探測出中東的塵暴、加利福尼亞的森林火災和世界各地的水汙染。美國國會委托的獨立機構的調查表明:不久,通過空間研究所產生的知識,人類每年可以獲得800多億美元的利潤。受惠的方麵如醫學、通信、食物、礦物資源和水力資源、地圖繪製、大地測量、天氣預報和控製、空氣汙染、空中和海上交通控製以及大量的工業和管理應用。”
“我們現在有證據說明,我們有能力把空間技術用來為地球上的人類服務。拿地球資源技術衛星來說吧,自從去年7月發射以來,它已經用無線電發回26億平方千米山脈、草原、沙漠和海洋、湖泊、江河、水庫以及森林、牧場、農場和城市的實況。100多萬張照片已經分發給美國的300多個調查機構和36個其他國家。”
“從地球資源‘技術衛星1號’所獲得的情報和資料看,監視城市發展和計劃未來土地利用是可行的。我們還可以估計莊稼產量,查清木材資源情況。地球資源‘技術衛星l號’還幫助我們確定空氣汙染和水汙染的地方,繪製露天礦和森林火災痕跡的地圖。”
“它正在發現線性地形特征,這種地形特征已經出現一些令人驚異的考古學發現,可能有一天能幫助預報地震;它還正在勘探礦藏和石油。它幫助我們以現代化方式繪製地圖、海岸圖和領航圖。此外,地球資源‘技術衛星1號’還能監視火山,調查移棲性水鳥的繁殖地,研究水災危險,確定海洋生物分布。”
“我們發射地球資源‘技術衛星1號’,路子確實是走得對的。最新的氣象衛星‘雨雲5號’也是如此。它每天都在測量所有海洋上的雨量分布,這種資料是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而對於長期預報又非常重要。但是資源管理係統要有意義,就必須在全世界範圍內使用。一切希望從它的巨大潛力中得到好處的國家都應該參加。”
“通過應用龐大的衛星係統能解決我們這麼多緊迫的社會問題,你覺得人們對此能理解嗎?”一個記者問他。
“如果他們至今還不理解,我們應該繼續盡一切努力說服他們。” 布勞恩說道。
1974年5月,在布勞恩的帶領下,電視廣播衛星組裝完成,並在卡納維拉爾角成功地發射升空,又一項空間奇想變成了現實。直接電視廣播衛星取得巨大成功,高質量的衛生和教育節目播送到用戶家裏。而且使用了英語、西班牙語、印第安語等多種語言,受到廣泛讚譽。
事後,布勞恩接受邀請,和費爾柴爾德公司總經理埃德·尤爾一起到阿拉斯加去,向州當局、軍界和商界人士介紹將來單獨為阿拉斯加發射一個直接電視廣播衛星式的飛行器的可能性。
從阿拉斯加州南部的安克雷奇到北冰洋上的普拉德霍灣,布勞恩和官員們一起察看未開墾的叢林地帶,一起出席會議。他對阿拉斯加極其嚴重的通信問題了解很透徹,使聽眾們深深感到吃驚。
布勞恩說:“作為公共通信衛星的副產品,阿拉斯加可以獲得大量的環境保護服務,例如,準確地確定阿拉斯加沿海水域的海上石油溢出的位置,監視管道破漏,維持海洋治安,防止外國漁船侵入,收集地震、洪水和森林火災資料等。”
他接著說道:“我勸你們盡快仔細考慮公用衛星問題,這對於阿拉斯加的子孫後代可能具有重要的意義。”
根據布勞恩的建議,阿拉斯加州對利用通信衛星來解決由於該州遼闊和荒蕪的特點所造成的大量問題進行了不少認真的研究。直接電視廣播衛星一年來已經引起了阿拉斯加州人的極大興趣。後來,這項衛星按美印兩國間協議被移至非洲上空為印度服務以後,人們感到文化生活中出現了極大的空白。
優秀的指揮
赫爾曼·奧伯特教授是布勞恩早期在德國從事火箭研究時的良師益友,他後來曾這樣寫道:
布勞恩是人類進入宇宙的先驅者。盡管障礙重重,但他對自己的目標從不動搖。他是新技術的創造者之一。他代表著一種新型的科學家,集學者、工程師和管理人員於一身。
他像一個樂隊指揮一樣,指揮著各種獨奏演員,並懂得怎樣把他們引向一個共同的目標。他的成功是建立在他的天才和幹勁的基礎上的,但是他的為人品質也同樣重要。
特別是在亨茨維爾的歲月裏,政府內外的美國航空航天界人士,對學者、工程師和管理人員三位一體的布勞恩的才能逐漸有了正確的認識。同布勞恩密切合作過的成百上千名專家中,許多人都還清楚地記得在各種工程計劃中發生過的無數奇聞逸事。
有一次,發射和控製實驗室的一個工程師小組花了很多時間,設計並研製出一種從導彈中釋放出臨時管纜連接器接頭的機械裝置。工程師們先在工作台上對這種裝置進行了測試,為保證在表演給布勞恩看時能順利運轉,進行了多達12次的試驗,並全部成功,於是把布勞恩請來看下一次試驗。
工程師們很熱心地表演自己的新發明,可是偏偏這次試驗卻失敗了。現場的工程師們都感到非常尷尬,然而布勞恩沒多說什麼,隻是向工程師小組指出:在他們邀請他的過程中,過多的試驗次數使裏麵的鋼珠磨傷了釋放裝置的插銷。
布勞恩向他們建議,在插銷裏麵放一個環槽,使鋼珠和插銷之間形成線接觸,而不是點接觸。工程師們按照他的意見對這一裝置進行重新設計,加進了環槽。從此以後,臨時管纜釋放器再也沒有出過毛病。
鮑勃·施溫哈默是雷德斯通兵工廠早期的工作人員和計劃管理人員之一。他回憶起他曾經領導一個工程師小組,為設計一種真空泵而拚命工作。有些專家說,他們需要這種真空泵來解決航天器某一段內部的濕度問題。盡管這項計劃投入了大量工時,但是施溫哈默卻遭到挫折。
有一天,他在辦公室裏遇到了布勞恩,就向他提出這個問題。 布勞恩看了看他,說道:“鮑勃,你們應當變戲法——把真空泵送到外層空間的真空中去好嗎?”他的意思是可以靠外層空間的真空環境來解決這個問題。
施溫哈默回憶道,那一天他回去之後,對他的工程師們說:“把那該死的真空泵給我搬出去!”施溫哈默後來說,事情正如布勞恩的直覺所感知的那樣,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肯尼迪航天中心是美國的試驗發射中心,一旦美國決定執行一項空間計劃,那裏橫七豎八的龐大設備馬上就會成為通向未來的手段。放置大型導彈和火箭的巨人般鋼塔、發射台和控製中心,還有複雜的電子通信設備,投資達幾十億美元之巨。
在早期,這樣那樣的爆炸、不幸和失敗時常發生,專家和公眾都認為這是正常現象。可是,隨著現代火箭技術的進步,每當火箭在發射階段發生爆炸,布勞恩就變得越來越不能容忍。布勞恩時刻夢想著,能有那麼一天,航天火箭會變得和航空班機一樣可靠。
“紅石”火箭、“丘比特”導彈和“土星號”火箭的一家主要承包商是克萊斯勒公司。
該公司航天分公司董事長勞裏有一次回憶起共同取得的成就時說道:“‘土星號’火箭的質量很好,我認為首先應歸功於布勞恩。布勞恩博士在接收我們的第一枚運載火箭時說,‘火箭的質量和可靠性不是通過檢查得到的,必須依靠製造過程中的一絲不苟,要以一種幾乎是完全的宗教虔誠來進行工作。’我相信,布勞恩和他的同事所持的這種態度,同我們的空間計劃取得偉大成就有直接的關係,同實現未來的空間計劃也將大有關係。”
按照布勞恩的看法,機械故障、設備事故和設計不當都可以“通過操作排除”。但是因為人的驕傲自滿和管理上的馬虎而造成的失誤,就必須用完全不同的辦法來糾正。如果這種失誤導致災難或事故,情況往往特別令人痛心和沮喪。1967年1月27日,布勞恩和千百萬其他的美國人就有過這麼一次痛苦的經曆。
那天晚上,華盛頓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小轎車緩慢地挪動著,紛紛會聚到通往白宮的車道上。在白宮裏,約翰遜總統正在設宴招待蘇聯駐美國大使安納托利·多勃雷寧。經過了10年狂熱的空間競賽,耗費了幾十億美元和盧布,兩國終於達成協議,簽訂了一項“和平利用外層空間”條約。
簽字儀式是在當天的早些時候舉行的。出席簽字儀式的有蘇聯高級官員,一些最著名的美國政治家、國務院的代表和參眾兩院空間委員會的成員。美國的國家航空航天局派來了一個由新任局長詹姆斯·韋布親自率領的,由各研究中心主任和高級科學家組成的代表團,引人矚目。
此時,這些官員正在宴席上享用隻有白宮才能搞得到的山珍海味,還有上好的威士忌酒、進口伏特加和魚子醬。總統顯得十分自信,因為條約已經簽訂,這對於約翰遜和他的政府來說無疑是一次政治上的勝利。
大約19時,一名白宮助手擠過人群,找到國家航空航天局局長詹姆斯·韋布,告訴他有緊急電話。韋布向旁邊的貴賓說了聲“請原諒”,就離開宴會大廳。
他拿起話筒,聽到該局公眾事務副主任朱利安·希爾的聲音。希爾語氣沉重地向韋布報告,肯尼迪航天中心出了事故。34號發射台上在進行模擬飛行試驗時,注滿純氧的座艙發生了大火和爆炸,3名美國宇航員當場遇難。
詹姆斯·韋布麵容嚴峻,回到招待會上,將此次災難告知了總統,隨之宣布宴會結束。在這樣的時刻披露這種可怕的消息,再沒有比這更煞風景的了。
國家航空航天局立即行動起來了,韋布把他的高級人員召集到馬裏蘭大街400號的局總部裏來。國家航空航天局的官員們,對於已經成為他們的朋友的宇航員之死,感到非常震驚和悲痛。在他們感到遭受損失的同時,出於職業的角度,有些人也在擔心,整個空間計劃會不會因此而停頓。
吉爾魯思博士立即下令,在肯尼迪航天中心和休斯敦封鎖消息。塞繆爾·菲利普斯少將是新近任命的負責阿波羅登月計劃的華盛頓官員。他要求把這次試驗的一切設備、裝置和記錄凍結封存起來。然後他坐上一架國家航空航天局的專機匆匆趕到肯尼迪航天中心去,親自掌管34號發射台。
與此同時,韋布和他的其他高級人員商量,準備指定一個專家小組領導調查委員會。他們在馬裏蘭大街工作到深夜。他們知道,第二天早晨國會和報紙就會沸沸揚揚,質疑和責難聲就會鋪天蓋地湧來。實際上,國家航空航天局的高級官員還在總部開會的時候,國會空間委員會的成員們就已經在通過電話進行協商,準備在報紙上發表聲明了。
韋布指出了這一悲劇事件對整個航天計劃意味著什麼。“我們曆來清楚,遲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韋布說道,“但是不能讓這樣的事故阻礙計劃的進行,我們的航天計劃還要繼續下去。首先,我們要停下來找出事故的原因,但是我們將繼續前進。雖然每個人都意識到,總有一天宇航員可能遇難,但是有誰料到第一次悲劇竟然會發生在地麵上呢?”
布勞恩說:“格斯·格裏索姆、愛德華·懷特和羅傑·查菲之死,使我們與土星—阿波羅計劃有關的全體人員失去了3位好朋友,3名空間探測的勇敢先驅者。他們的死使我們想起了羅馬格言‘曆經艱險,終成大業’。這3名宇航員之死更迫使我們勇往直前,以證明他們不會是白死的。因為他們自己曾說過,征服宇宙是值得冒生命危險的。所以我們可以想象,他們一定也期望我們敢於冒生命之險把這一事業繼續下去。”
電台和電視台實況轉播出殯儀式。千百萬美國人在收聽收看,一派肅穆,就像又一次看到了肯尼迪總統的葬禮。寒氣逼人的空氣中,回響著馬蹄的“嘚嘚”聲,運載過肯尼迪遺體的那一輛炮兵彈藥車的輪子“吱嘎”作響。吹過安息號以後,棺材上的國旗被小心地折疊起來,交給死者的遺孀。
消息開始透露出來,說是災難發生之前曾經出現過充分的先兆,這些先兆顯然被忽略了,或者完全置之腦後了。有幾個記者仔細地闡述了阿波羅係統的致命缺陷。
布勞恩沒有直接參與研製阿波羅的各種密封艙。他的任務是製造“土星號”火箭助推器,把月球飛船送上天。
國家航空航天局和美國國會經過長時間的徹底調查以後,最後得出結論:航天器除了設計上的一些問題外,還存在著人員粗心大意以及某些方麵管理不善的問題,而“土星號”火箭性能良好。
34號發射台發生事故以後,布勞恩準備進一步確保在他的責任範圍內不發生類似事件。他和馬歇爾航天中心的高級人員開了好幾次會,並且讓他的工業界承包商也知道,在工程方麵不做出最大努力,在工藝上,特別是在質量控製方麵沒有達到最好水平,他都是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