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又一次的麵麵相覷,廖文將屍檢報告整理好,以電子的方式分別發給各位同事,他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接下來收拾結尾的事情並不是他能控製的,就在廖文騎虎難下的時候,陸旭開口說話了,確實是解救他於水火。
“這次案件,越剖析真相越明了,南溪村的案件從現在開始需要重新整理。”
其中一個警員站起來,說道:“可是明麵已經調查過了,就算是重新調查,恐怕結果還是一樣的。”
“明麵上去調查,結果一樣無可厚非,但是暗處調查,結果恐怕出出乎你的想象。”
陸旭離開會議室的時候,莫曉嫻正在外麵站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就這麼站著。
“曉嫻。”
路途突然站在她的身後,莫曉嫻知道是他,可是並沒有回頭,隻是聲音悠悠的說道:“你知道嗎?廖文調查的結果,我其實一早就猜想到了,但是我覺得案件調查不是幻想,凡事都需要證據,可是證據真的看見了之後,血粼粼的場麵,真的讓我接受不了。”
陸旭知道她的擔憂,可是現在唯一要解開的案件,就是還原真相,過程再痛苦也要忍耐。
莫曉嫻歎了一口氣,良久之後才說道:“我明天回去南溪村度假村去看看。”
陸旭很擔心她現在的狀態,於是問道:“需要我陪你嗎?”
莫曉嫻搖頭,說道:“放心,我知道分寸。”
南溪村度假村的一所公寓。
“嗨,小姐!嗨!”
刺耳的聲音響徹房間。“哎喲——”陳晨長長地呻吟一聲,又把頭深深埋進被窩,努力排除噪音的幹擾。
“嗨,小姐!嗨!”
然而噪音越來越大,超過了陳晨忍耐的限度。她像彈簧一樣,猛然坐了起來,“咣”的一聲就把鬧鍾扔了出去。“討厭,早該把你扔掉了!也不看看現在才幾點,就隨便亂響!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美夢尚未退卻,陳晨睡眼矇矓地環顧四周,把鬧鍾扔到沙發上,又躺了回去。
“嗨!嗨!”
“什麼人哪?吵死啦,讓你安靜……”
聲音再度響起,仿佛故意反抗似的。“撲嗵——”陳晨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時間,急匆匆地向樓上走去。“天啊,晚了,今天要是再遲到可就糟了!”伴著尚未徹底消退的睡意洗頭,簡直就像進行一場艱苦卓絕的戰爭。水從連著水龍頭的膠皮水管裏緩慢流出。陳晨的眼皮幾乎粘在了一起,她用少量的水衝著頭發,突然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於是輕輕睜開眼睛。果然,今天下水道又堵了,泛著泡沫的水無奈地呆在那裏。“受不了,真受不了!這又不是數學題,怎麼每天都弄不通呢?”現在沒時間發牢騷了,陳晨匆忙出來,到水槽前簡單地洗了洗。最後,陳晨拿起餐桌上的麵包一把塞進嘴裏,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哎呀!”沒走幾步,陳晨又回來了,抖落出積攢在玻璃瓶裏的硬幣,裝進口袋。現在必須抓緊時間了。陳晨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外走著,突然發現房東正在院子裏打掃衛生,心裏頓時緊張起來。這時候如果被房東看見,她一定會眼睛冒火不顧一切地撲上來,向自己索要拖欠的房租。為今之計,也隻有暫時後退了。陳晨躡手躡腳地走到停放自行車的地方,悄無聲息地推出自行車,離開了寄宿房。
陳晨用力蹬自行車,南溪村的風景也隨著腳踏板的節奏不斷地變換。沒走多久,就到了陳晨喜歡的廣場。陳晨仍然蹬著自行車,經過廣場中央的噴泉時,她拋出一枚硬幣。硬幣劃過天空,留下一道拋物線,落進了噴泉池。陳晨看得心滿意足,大聲喊道:“讓趙炎喜歡我吧。”
陳晨氣喘籲籲地來到南溪村度假村門前,隨手把自行車扔在門口,便作勢準備衝進度假村的大門。可千萬不要被老板發現啊。然而沒等陳晨走出幾步,一個山峰般的黑影早已擋住了她的去路。陳晨大吃一驚,連忙抬頭看去,發現老板正怒氣衝衝地盯著她。陳晨表情尷尬,臉色仿佛蟲蛀般,訕訕地笑了笑,然後輕輕避開老板朝左動了動,想不到這個肥胖的男人也隨著陳晨敏捷地移動身體。陳晨被人擋住去路,非常難堪,又向右偏了偏,男人不依不饒,還是將她攔住了。
“不要以為湯總總是保護你,你就一直遲到。”男人看著陳晨,仿佛要把她吃了。
陳晨想要解釋的,可是她卻不知道說什麼,隻是聳肩,說道:“恐怕你沒有這個權利,要麼讓開,要麼去舉報我!”陳晨說的氣勢洶洶。
男人看著陳晨片刻,他沒有動作,的確,陳晨說的對,他沒有辦法抗衡她,雖然他第一次看見陳晨就很不順眼,這個女人好像是掃把星一樣,她來了,南溪村就著了一把大火,而現在整天警察都守在這裏,他真的太不喜歡她了,可是無奈,隻好讓開身子。
陳晨白了他一眼,隨即繞過他的身子,走了進去。
大廳和以往一樣,幹淨整潔,這裏的環境和酒店的構造是一樣的,看上去十分舒服,因為著過大火,所以度假村的大堂十分安靜,平時熱鬧人來人往的場麵也早已經不複存在了,陳晨的工作其實很簡單,簡單到隻是過來簽到,然後等湯總來了之後彙報工作而已,很顯然,現在的工作也不需要彙報了,因為門口總是有警察守候,沒有遊客,就沒有業績,也沒有彙報的內容,當然了,湯總也為了躲清靜,也不來上班,陳晨很輕鬆的。
“陳晨,有一位警察找你。”一個保潔阿姨看見她,上前道:“這一大早上的,警察想搞什麼?”
陳晨故作鎮靜,聳肩道:“誰知道呢,警察在哪裏?”
“大堂後麵的包房裏麵。”
莫曉嫻在包房裏麵等她已經等了好久了,今天早上她還沒有出門就有一個陌生的號碼給她打電話,電話裏麵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聽起來仿佛對這個舉報的女人很多怨言,所以說了很多時間,包括他看不順眼的事情也說了一大堆,然後還說了他放在大廳包房裏麵一個筆記本,讓她看看,對方說:“一個不把工作當回事的員工,怎麼可能是一個好員工,而且會議記錄都寫的什麼,你自己看,警官,我這個算是物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