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四種說法各不相同,然而又各有道理。不過,這些說法大都出於方誌,而且這些方誌又多修撰於清代,如何能說準漢代的事情,不免使人生疑。況且舊時鄉賢遺老撰寫方誌,隻要有利於本地的人物事件,大都兼收並蓄,甚至捕風捉影,牽強附會者也不鮮見。這就使得許多材料真假莫辨,難以為據。如同蕭何追韓信之事,究竟哪個地方真實可信,不能單憑一兩條材料即來認定,應該放在當時的曆史背景中去作具體分析。
韓信出身於貧困家庭,少小無行,曾寄食於漂母,受過胯下之辱,然而他卻是個不甘雌伏之人。秦末群雄逐鹿的動亂局麵,為韓信提供了施展才華的廣闊舞台。他仗劍從軍,幾換門庭,就是想找一個能夠理解他、器重他、任用他的賢主明君,而決不是隻求個普通人的棲息之所。在未遇到值得效命的人之前,他是不會甘心屈就而坐失良機的。既然決定要逃走,首先必須確定要逃的方向。當時劉邦暫在漢中就國,但他不會就此罷休,對此項羽也很清楚。為了防範劉邦,項羽牢牢地控製著“三秦”大地,這個局麵韓信了如指掌。一般來說他不會過馬道,越秦嶺,向北再投項羽。說不定項羽正暴跳如雷地抓逃兵,這樣豈不是自投羅網?
向北是危途,那麼向西走寧強,過嘉陵江,或者由寧強向南入川行不行呢?韓信恐怕也不會在這兩個方向上動心思。因為向西或入川北,則為羌、氐等少數民族聚居區,韓信不可能在這裏打“遊擊戰”,也拉不起大隊伍來,他到這裏做什麼?而且向西或向南,要越過“鐵鎖關”、“陽平關”,這裏仍然屬於劉邦的勢力範圍,一旦遭遇認真盤查,露了馬腳可怎麼辦?
剩下的方向是向東走了。其實這條道路也不好走,卻有可能是韓信的惟一選擇。從《讀史方輿》記載看,“自南鄭縣而南,循山嶺達於四川保寧府之巴州,為米倉道。……米倉南臨中巴,北瞰興元(今陝西漢中),實為孔道”。前麵說過,要走米倉道,必經孤雲山和兩角山之間的“截賢嶺”。這條道路雖然險峻,卻是當時的交通要道,行人較多,食宿方便。由興元到巴州不過500裏地,如乘快馬,要不了多長時間。重要的是,韓信還想投靠新的主人,當時新封的常山王孫耳、河南王申陽、九江王英布、臨江王共敖、衡陽王吳芮等都在招兵買馬,意欲一展宏圖。韓信投靠他們,有可能獲得重用,從長遠來看,這是正確打算。韓信頗有戰略頭腦,不會不考慮這點。所以由南鄭東向漢中,走米倉道,經南江,東歸荊楚,或向河南,或至鄂西,或入川東,有著廣闊的選擇餘地。由此看來,韓信悄悄離開劉邦極有可能策馬向東,蕭何若是隨後緊迫,當在“截賢嶺”追上韓信。《史記·淮陰侯列傳》載:“居一二日,何來謁上,上且怒且喜。”從時間和路程上推算,都合情理。因而北宋詩人孫仲遠發感慨道:“小橋上有寒溪字,人道蕭何追信時。英雄隻從東向去,區區西走欲何為?”明代陝西戲劇作家康海也讚成韓信東走的觀點,寫了“將軍東行喜皓月,怎知賢相在後追”的詩句。由此可見,韓信西過“小橋”和北渡“寒溪”皆是傳說,而英雄東向才比較符合實際。
另外,從漢中、南鄭的曆史上看,“英雄東向”並非韓信一人,其他一些名人也多做這種明智的選擇。比如:漢獻帝建安二十年(215)七月,曹操領兵進擊漢中,天師道起義領袖張魯為保存實力,率部經米倉道過“截賢嶺”至巴中;三國時魏將張鄰進犯宕渠(今四川渠縣東北),被蜀將張飛打敗,張邰也是經此處向東逃遁的;晉鹹康二年(336,成玉恒二年),成李壽擊敗晉漢中司馬勳,這位大將軍也是東向而走的;南宋開禧三年(1207),漢中軍閥吳曦向金稱臣,四川宣撫使程鬆由漢中潛往閬州(今四川閬中市),走的也是這條道路。可是自從南宋以後,這條繁華了千餘年的米倉道由於不利於車馬,以致行人越來越少,漸漸廢棄不用,也很少有人提到它了。然而不久,米倉道又被派上用場。元憲宗蒙哥西征時,命總把官李進開辟道路。李進由陳倉(今陝西寶雞市東渭水北岸)人興元府(今陝西漢中市),度米倉關,伐木開道700餘裏,由此大兵入川,又熱鬧了一陣。然而這條道路畢竟山高林密,異常險峻,元軍用過之後,還是被廢棄了。後來,從漢中入川又開辟了馬道街、寧強這條路線,許多人以為漢丞相蕭何追韓信的故事應該發生在這條路上,並勒石立碑,說得煞有其事,還附會出一些人造古跡,實際上經不住推敲。可是人們還是以訛傳訛,居然傳出了四種說法,究竟孰真孰假,該是不辯自明了。
王莽稱帝的是是非非
相傳秦朝末年,劉邦押解刑徒前往驪山為秦始皇修陵。行至半路,遇一白蟒擋路,劉邦揮劍欲斬白蟒,那白蟒卻忽作人語:“你現在殺我,將來如何回報?”劉邦說:“高山斬蟒平地(帝)還。”後來還真應驗了此事,漢王朝自劉邦開基,傳至漢平帝,竟被外戚王莽篡奪了皇位,公然改漢為新。
劉邦斬蛇、王莽篡漢都有史書為證,但二者之間並沒有必然的聯係。王莽奪取漢家江山絕不是偶然,更不是什麼“冤冤相報”的宿命論結果,而是曆史發展的必然趨勢。
王莽(前45—23),字巨君,漢元帝皇後王政君侄兒。早年家境貧寒,勤奮好學,在其伯父、叔父舉薦下,被漢成帝提拔任用,封為新都侯。哀帝即位後,受排擠,被遣回封國。哀帝病卒,王莽與其姑母王政君擁立平帝登基,因功賜號“安漢公”。元始三年(3),又嫁其女為平帝皇後。自此,王莽官高位顯,權傾朝野。平帝駕崩後,又立年僅2歲的劉嬰即位。始建國元年(9),王莽徹底廢去漢帝,改朝換代,改國號為“新”,實現了其一步步篡奪漢室江山的巨大陰謀。
曆來人們對王莽的登基持否定態度,認為他是典型的亂臣賊子,以極其卑劣無恥的手段奪取了劉氏的皇帝寶座。他是被釘在曆史恥辱柱上的大陰謀家、巨奸、逆臣,理應受到世人的唾棄與咒罵。而王莽的篡位,並非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經曆了一個漫長的演變過程。
王莽生來並非野心家。年少時,勤於讀書,拜名師學習《禮經》,行為舉止謙恭得體,穿戴形如儒生。伯父王鳳患病時,他親自服侍,以至蓬首垢麵,連月不解衣帶,受到伯父讚賞。王鳳卒時,將王莽托付給太後王政君及漢成帝。成帝任命他為黃門郎,遷射聲校尉,後來又封其為新都侯。初入仕途的王莽意氣風發,不畏權貴,不顧親情,向皇帝揭發了表兄淳於長的罪行,在朝中贏得了忠直敢諫的美名,皇帝將其破格提拔為大司馬。
哀帝即位後,王政君勸王莽不要陷入與哀帝外戚爭權的鬥爭中,要他辭官回鄉,然而沒有獲得皇帝批準。一日未央宮中舉行宴會,王莽見哀帝祖母傅太後的座位與太皇太後王政君的座位並列,認為不合禮儀,命內侍撤去,另設他座,引得傅太後大怒,不肯赴宴。王莽因此而得罪太後,被遣回封國。
王莽在封國內杜門自守,勤於政事。他的二兒子因誤殺了一名奴仆,被王莽逼令自殺。百姓為他的不徇私情所感動,紛紛聯名上書朝廷為其申冤。元壽元年(前2),天空出現日食,朝中一些賢良趁機稱頌王莽功德。迫於輿論壓力,漢哀帝召回了王莽。
公元前1年,漢哀帝駕崩,王政君與王莽迎立漢平帝即位。皇帝年幼,由王莽攝政。這時,塞外的少數民族向漢廷進獻白雉,群臣們認為這是王莽的功德感動了上蒼,才出此祥瑞之兆,要求給王莽賜號“安漢公”。對於朝廷的嘉賞,王莽固辭不受,最後由太後王政君親自下詔,封王莽三世為三公,食邑二萬八千戶,他才勉強接受了太傅的官職及“安漢公”的封號。
王莽自被封為“安漢公”後,權傾朝野。漢平帝選後時,王莽自覺其女與眾女並列一起恐有不利,便堅拒說自己的女兒無才無德,不適合參選,太後王政君也下詔書替王莽謙讓。群臣被這種謙讓精神所感動,上書請求皇帝立王氏女為後。經過卜筮,得出吉相,漢廷決定聘王女為後。
為了防止平帝生母衛姬及其親屬幹涉朝政,王莽在王政君默許下,將衛姬封為中山孝王後,帝舅衛寶、衛玄也賜爵關內侯,讓他們永久居住中山國,不得返京。王莽的兒子王宇害怕隔離衛氏,將來皇帝長大後會怪罪下來,就與老師吳章謀劃,利用王莽喜好鬼神的弱點,讓內兄呂寬趁夜色把汙血灑在王莽門前,迫使其改變主意。不想事情敗露,王莽不僅毒死兒子,也尋個借口,將衛氏一族盡數誅滅。對朝中對此有異議者,王莽也逼其自盡。他的“大義滅親”引得群臣一片讚頌之聲,稱其“為帝室故不敢顧私”。
元始四年(4),王莽之女被正式立為漢平帝皇後,大赦天下。朝臣上書說,王莽輔佐皇帝,功比伊尹、周公,應當封為宰衡,位列上公,他的兩個兒子也該封侯。太後王政君親臨前殿,賞賜王莽,王莽堅辭不受。大臣認為,謙虛辭讓是他的一貫作風,應當拒絕其請求。後來,王莽隻要求禦史為其刻了“宰衡太傅大司馬印”,算是接受了朝廷的封賞,而將所得財物悉數散於眾人。王莽又奏請皇帝修建明堂、辟雍、靈台,為學子築舍萬間。又征天下精通一技之長的博學之士,彙集一起,辯論學問,訂正古書謬誤。這些政績,為王莽贏得了巨大聲譽。朝中先後有多人上奏皇帝,懇求賜王莽“九命之錫”(古代帝王賜給功臣或權臣的九種物品,以示恩寵)。
此時,朝野上下,盡是對王莽的溢美之詞。他又派使者持金幣誘使塞外的少數民族臣服於漢朝,從而形成天下一統、四方臣服的可觀局麵。元始五年(5),漢平帝病逝,王莽假借卜筮之術,欲選立年僅2歲的劉嬰為帝。適逢大臣上書,言浚井時發現白石丹書“告安漢公莽為皇帝”,眾人認為是“符命”之兆。在征得王政君同意和群臣的勸諫下,王莽攝行皇帝之事,車服出入警蹕(天子出行時的戒備狀態),皆如天子之製。居攝元年(6),立劉嬰為皇太子,稱孺子。長沙王劉崇認為王莽專製朝政,威脅劉氏江山,舉兵謀反,因勢單力薄而遭失敗。群臣趁機上書說,因為王莽權位過輕,才導致劉崇謀反,應該賦其尊位以威震天下。王政君下詔,命王莽以後朝見時稱“假皇帝”。至此,王莽稱帝已是勝券在握,廢除皇帝前的“假”字隻是時間問題。
居攝二年(7),東郡太守翟義擁立劉信為天子,揚言王莽毒死平帝,意欲代漢自立,號召天下人共同討伐他,一時間聚集了10餘萬人。王莽惶恐不安,一方麵遣兵鎮壓,另一方麵頒文天下,表明自己將來必定還政於劉嬰的決心。僅僅用了3個月時間,就平定了叛亂。次年,齊郡、巴郡、扶風等地出現了一些“符瑞之象”。梓潼人哀章也進獻銅匱,內有“天帝行璽金匱圖”、“赤帝行璽某傳予黃帝金策書”,書言王莽為真天子,要求漢禪位於莽。王莽見時機成熟,於公元9年廢漢自立,建立新朝。完成了其篡漢的計劃,成為名副其實的皇帝。
王莽的即位,為其背上了過多的罵名。人們認為他偽善、凶狠、殘忍,陰險而詭計多端,為了政治前途,不惜殺死自己兩個兒子;為擊敗政敵,又多次動用與太後王政君的親屬關係。他的所謂謙虛辭讓,隻不過是故作姿態,為自己在朝中樹立威望;他的一些善舉,也不過是在收買人心,為能夠快速高升而獲取政治資本。他專擅朝政,排除異己,濫殺無辜。為了混淆視聽,還利用“符瑞”愚弄百姓。他的所有行動,都是為了一個目的——篡漢自立。
然而,有人提出異議,認為王莽殺子,是嚴於治家,鐵麵無私,而不是凶暴成性的惡人。他雖貴為外戚,但從不以權勢壓人,而是審時度勢,把事情處理得公平合理。他的謙虛謹慎,是其行事作風,並非沽名釣譽。他的種種善舉,是體恤百姓,完全是出於一番好意。他的所謂排除異己,濫殺無辜,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避免矛盾升級,從根本上還是為了維護帝室的利益。他利用“符瑞”,不過是巧借“天意”,而實施符合自己意願的政治措施。正如一些學者所言,倘若每一位政治家都花費如此代價來弄虛作假,那麼整個社會必定清明多了。應該看到,王莽的登基,是曆史前進的必然結果。那時,腐朽的西漢王朝已很難維持他們的統治,天下也流傳著劉氏將終的傳言,封建國家的正常運轉需要鮮活的血液,更需要進行一場徹底的變革而促進社會的全麵進步。王莽的稱帝符合時代的潮流,合乎天意,順乎民心,而東漢宮修的《漢書·王莽傳》對其多有揶揄、貶抑,這是不符合曆史本來麵目的,我們應以唯物史觀的態度,對其進行客觀、全麵的評價。
登基後的王莽,麵臨著政治腐敗、人心渙散、經濟瀕臨崩潰的嚴峻局麵。為解決這些棘手問題,他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政治上他敦睦宗族,定姚、媯、陳、田、王五姓為同一宗族,嚴禁族人互相婚配。他受儒家“必也,正名乎”的影響,大改官職器物名稱,如改大司農為“羲和”,又更為“納言”。為宣揚自己是“君權神授”,命大臣頒《符名》四十二篇於天下,以穩定人心。封邊疆諸少數民族國王為“侯”,去“璽”曰“章”,大大跌了名份。降漢諸侯王為“公”,以合古製。經濟上,更天下田為“王田”,奴婢曰“私屬”,皆不得買賣;多田者,剩餘部分給予宗族或鄰裏人耕種。又以“割”字由“卯、金、刀”組成之故,禁用先前所鑄刀幣,另造“小錢”,與“大錢五十”並行於市,後又更作“金、銀、龜、貝、錢、布之品,名曰‘寶貨’”,共6名28品。據《周禮》、《樂語》,開賒貸,在長安及洛陽、邯鄲、成都等重要城市設五均官,使“市無二賈,四民常均,強者不得困弱,富者不得要貧”,保證價格穩定,防止通貨膨脹。始建國二年(10),推行“六等之令”,對酒類、鹽、鐵、鑄錢及采之於名山大川的諸多物品征收賦稅,將這些關係到國計民生的日用品進行集中管理,避免少數人囤積居奇,牟取暴利。
縱觀王莽的改革措施,多以儒家經典為指導思想,意在創造一個天下大同、人民安康的富裕社會。然而,盲目的“複古改製”不符合當時的現實情況,過於急功近利,引起社會動蕩,最終導致了失敗。王莽也被冠以迂腐、食古不化的惡名。首先,他厘定宗族,人為地製造等級差別,使人生來就有貴賤之分。他更改官名、物名,造成職官製度混亂,割斷前後曆史聯係。他改封少數民族國王為“侯”,致使邊疆動蕩不安。而降漢諸侯王為“公”,也使其失去朝中貴族支持。其次,他將土地收歸國有,本意是抑製土地兼並,可是全國的耕地麵積遠遠不夠分配,廣大的農民仍無田可耕,“王田”政策損害了豪強地主和農民的雙方利益。再次,他改革幣製,卻由於貨幣重量不足、品種繁多、不易換算,擾亂了市場秩序,遭到百姓拒絕,仍暗地裏以漢“五銖錢”進行交易。他推行“五均”、“六”,導致官、商結合,惡意盤剝百姓,弄得怨聲載道。所有的這些政令措施,不僅沒有解決問題,反而加速激化了階級矛盾,人民反抗起義的鬥爭此伏彼起,王莽心力交瘁,疲於應付。地皇四年(23)十月,義軍攻入長安,王莽被商人杜吳殺死,曆時14年的新朝宣告滅亡。
對於王莽的改革,一些人認為他不全是“複古”,其中還包含有“革新”的內容。如他根據國家的財政收入發放官吏薪俸,災年時則縮減官俸,以減輕百姓負擔。他的“王田”政策是在承認一夫一婦占有百畝之田的基礎上,才不允許自由買賣,完全不同於西周的井田製,而是一種土地私有與國有並存的新政策。自古以來,人們總是以成敗論英雄,王莽的改革失敗使其背上了千古罵名。客觀地說,以西漢末年的形勢來衡量王莽改革,它還是有一定進步意義的,至少其薄賦輕徭比之劉漢的重稅苛役要深得民心,不然,新莽政權也不會堅持14年之久。因此,英國李約瑟在《中國科學技術史》中評價王莽是與王安石一樣的偉大改革家。他的失敗在於觸動了豪強地主的根本利益,遭到他們反對,而改革中的用人不當,損害了農民利益,失去眾人支持,再加上王莽後期的妥協退讓及連年戰爭巨大經費的開支,引起經濟崩潰,致使改革前功盡棄。王莽改革中的土地國有政策更是亙古未有第一人,胡適在1928年就評價他是“一千九百年前的社會主義皇帝”,隻是因過早地在曆史上出現,才成為千古悲劇英雄。
諺雲:成者王侯敗者寇,這在王莽身上得到充分體現。他的登基與改革遭到曆代統治者的惡意詛咒與嘲諷,但外戚篡位在中國曆史上絕非他獨有,隋文帝楊堅以北周外戚登上皇位,卻無人說其是篡賊。因此,我們要正確認識班固《漢書》中的王莽,他不是無能、狡詐、偽善和妄自尊大的愚人,而是一名極具魄力,富有卓越見識的政治家、改革家。即使從消極方麵講,他也不過是一個過於依賴儒家經典而不知變通的“迂腐”皇帝,比之秦二世、隋煬帝等暴君要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