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她就甩掉鞋子跳上了沙灘,粗糙的沙子讓她愛不釋手,她跪在沙堆裏,一把一把地抓著,灑著,笑著,多麼可愛的女孩啊,她也有驚喜雀躍的時候!海水拍打著海岸,有節奏的拍擊聲如詩如歌,她撩起裙角,麵向大海,讓海水一次次地衝擊她勻稱而又白嫩的雙腿。“怎麼這麼藍呢?啊,太藍了!”她始終在重複地呢喃這句話。他為她的激動欣喜而萬分地激動欣喜!很自然地,他拉起了她的手,拉著她在沙灘上迎風奔跑,拉著她一步步走向深海,一個浪打來,他們被卷入海中,他托起她,如出水芙蓉,“我不會遊泳!”她是那麼驚恐地望著他。
“不怕!”他挺起了胸膛,感覺自己就是她的大海。
這一晚,他們在小耿沙賓館住了下來,他隻開了一間房。
耿萋霞並不知道韓嵐隻開了一間房,能夠麵海而居是她理想中的仙境,她做夢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這種詩一般的幻想。她靜立在窗旁,看著不遠處深藍的大海,久久地,越看越愛。
“去洗個澡,海水有鹽份,打濕了肌膚很不舒服的。”韓嵐衝得幹幹淨淨地出來,穿著酒店裏的白浴衣,很體貼地對耿萋霞說。耿萋霞沒有說什麼進去了,當她衝洗幹淨出來時,發現韓嵐居然還在這個房間裏,今天玩了一整天,她感到有些倦了,隻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但韓嵐卻顯得很有精神,似乎還準備與她傾談大半夜似的。
耿萋霞坐在沙發上,韓嵐坐在床上,屋子裏彌漫著海水的氣息和沐浴露的氣息,他們都沒有說話,韓嵐不知為什麼怎麼也找不到話題,隻得任由著冷了場。好在他打開了電視,眼睛盯著屏幕,心卻在耿萋霞身上飄來蕩去。他不知道耿萋霞有沒有洞察出他的心思,透過餘光他發現她始終在若有所思地傾聽著什麼。
“呀,我哥會擔心的!”她突然跳了起來,“我想回去!”
“這麼晚了——算了吧,你哥不會擔心的,有我在,他怕什麼?”說完了又覺得臉紅,便掏出手機撥了個號,遞給耿萋霞。
耿萋霞的哥哥在電話裏大發脾氣:“妹呀,你怎麼這麼糊塗呢?你怎麼能跟老板在外麵過夜呢?這還怎麼說得清?你呀!”耿萋霞紅了臉,委屈地爭辯道:“哥,你別瞎想,我們各住各的,哥,你別擔心,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你還知道找工作?你今天幹嘛了?老板憑什麼要帶你玩?你不知道,現在的老板壞得要死,他不知玩過多少女人!”哥還在那邊氣憤地責備她太過輕率,她怕他聽見,匆匆地掛了。
他接手機的時候突然用力地把她摟在了懷裏,她在掙紮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衣領口已經完全散開了,原來打電話時太過專注,拉鏈鬆了也沒感覺。 他如洶湧的海水很快就淹沒了她,在他的激情麵前,她根本無力抵抗。當他愛憐而又充滿著欲望壓在她身上時,她定定地望著他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回你的房?”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隻開了這套夫妻房,原諒我,我愛你!”
她不再說話,也不再掙紮,就那麼閉著眼,如一枚隨波逐流的貝殼。他在開啟貝殼的時候,在她的身下墊了一大塊紙巾。當快樂癲峰到來時,他發出了一聲低吼。結束了她也沒有動,就那麼靜靜地躺著,一點聲響也沒有。但他感覺到她是第一次,他打開了燈清理現場的時候,發現紙巾上並沒有血跡,他又不敢確定她是否處女之身了,但他沒有問她,她到底是不是處女成了他心中的一個謎。
天將亮時韓嵐先醒來的,他望著有嬰兒一般柔嫩肌膚的耿萋霞,心中的欲望又奔湧而來,耿萋霞被他弄醒,有點厭惡地皺了皺眉,但她沒有反抗,這一次,韓嵐就沒有那麼溫柔了,或許認為她已經能夠承受他的衝擊了吧。當他筋疲力盡地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時,她推開他,起身收拾自己,然後進洗手間去衝洗。她始終沒有看他一眼,好象這一切在他們之間已經發生了無數次似的。
韓嵐愜意地躺在床上傾聽著水聲,他真不敢相信,這麼清高脫俗的一個女孩子,這麼快就委身於他了。而她的態度,就象她的性格一樣,仿佛一切都是早已注定,所以她坦然受之,沒有委屈,沒有驚訝,當然,也沒有激動,甚至沒有害羞,就象跟著他吃飯買衣一樣淡然。
他始終不明白她在想什麼,看得出,她並不討厭他,但,也並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可他已經很滿足,隻要她不討厭他,他就很高興了。
回去後,他沒再提過工作的事,她也沒提,就那麼很自然地跟他住在了一起。他去工地或外出應酬時,她就一直呆在酒店的客房裏,連門都不開啟一下,她在裏麵看書看電視睡覺聽音樂,並沒有煩躁的樣子,他發現,她真的是個很耐得住寂寞的人。
韓嵐告訴耿姓民工要娶他妹妹為妻時,耿姓民工什麼也沒說,丟下工具便離開了工地,從此再沒有回來,聽別人說,他到別處打工去了。妹妹對婚姻的輕率讓他深感痛心,他甚至不想再見到這個最疼愛的妹妹。
耿萋霞對哥哥的不辭而別沒有表示出一點異樣之色,她隻是久久地沉默不語,韓嵐便說:“我們回去結婚吧!”就這樣,離家不到一個月的耿萋霞又回到了家,僅僅一個月,她就由一個憂鬱的穿著花布裳的小工人變成了一個坦然的珠光寶氣的闊太太,全村全鎮的人都為她的歸來沸騰了。隻在安徽呆了兩天,他們便啟程去甘肅,在他的家裏,她同樣受到了眾星捧月般的擁戴,他舉著酒杯穿梭著,滿臉都是幸福的陽光,他用他的心情在告訴著父老鄉親們:能夠娶這個女孩為妻,是他一生的榮耀,是他最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