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1 / 3)

如果能這樣相愛一輩子該有多好啊!當屋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時,她會這樣想;當她躺在鄭經懷裏撒嬌時,她也會這樣想;當她和他還有寶寶一起吃飯做遊戲時,她仍會這樣想,她常常這樣想。

愛情到底會不會永恒呢?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花無百日紅,不管多麼有生機的東西,都有衰退的時候,正如潮漲潮落,有高潮也有低穀,可是,她仍然要祈禱她和鄭經的愛情日久彌新,永開不敗,永遠傲立在潮頭!

無論多麼賢淑的女人,在愛情麵前都是貪得無厭的。耿萋霞早上依依不舍地送鄭經去上班,傍晚又千盼萬盼地倚門歸,天天如此,她的熱情沒有變,期望沒有變。如果鄭經稍微回來晚點,她會坐臥不安,一個接一個地打電話,她並不是不放心他,而是因為太記掛他,雖然她和鄭經從沒談論過婚姻,但她已不知不覺把自己當作鄭經的老婆了,是的,鄭經就是她的最愛,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愛他,隻有想著他,愛著他,她才感到踏實。

世上最無情的莫過於時間,時間是激情的致命殺手,而最先中招的,往往是男人,鄭經也不例外。他開始逃避耿萋霞不厭其煩的熱情,開始晚歸直至徹夜不歸,甚至,他不再為她寫那些記載兩人歡愛的“秘詩”了。耿萋霞難免有些失望,轟轟烈烈地愛過又怎樣呢?不管多麼灼熱的火山,到最後還是要冷卻,為什麼美好的東西總是曇花一現呢?好在愛雖然冷卻了,但愛還在,這才是慰藉耿萋霞的最好支柱。

那就讓愛複於平淡吧,也許這樣才是最真實的生活,普天之下那麼多的夫妻,也許都是這麼潮漲潮落地生活著吧!耿萋霞安慰自己不要對鄭經要求太高,但她又忍不住象那青春已逝的婦人一樣,要拚命地抓住最後一縷紅顏,最後一抹輝煌,她終於下定決心要跟他好好談談。

紅羅帳裏的恩愛如今隻是作為一種原始的欲望存在著,正如家常便飯一樣,吃多了就會讓人麻木,不吃了又會覺得親切,鄭經作為一個詩人,他更需要的是“小別勝新婚”,這樣他會重新燃起近乎麻木的激情,他是那種少了激情便沒了詩意的男人,所以,他必須尋找激情。

這天晚上鄭經從文友們那裏回來,因為一個星期沒見,所以一見耿萋霞,眼裏便流露出一種抑製不住的柔情蜜意,耿萋霞心裏委屈,但一遇到他的目光,便融化了,於是按照他的暗示早早地哄寶寶睡下。鄭經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在身下,“想死我了!”

“你是想我還是想那事?”耿萋霞第一次在那種時候說了一句掃興的話,鄭經沒有覺得突兀,他笑了,並沒停止行動:“想你,也想那事。愛情和性是緊密相連的,你想一下,你想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想我這裏了?”鄭經把她的手放到他的****上,“愛一個人,就會想和他做愛!”

耿萋霞對鄭經的回答並不滿意,做完愛,她枕著鄭經的胸膛問:“愛情,是不是和同一個人做愛一樣,也會有厭倦的時候呢?”鄭經反問她:“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對你的愛是永遠不會厭倦的,但你——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厭倦我了?我能承受,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呢?”

“怎麼說呢?天天吃同一盤菜,肯定想換換口味的,你不要太敏感,我沒有其他意思。你要是在這個屋子裏呆厭了,也可以出去透透空氣啊,你放心,我隻是不喜歡按部舊班的生活,我不會在外亂搞的,在廣州我有很多文友,小住幾日,既增進友誼,又可以論詩作賦,真的很開心,你也知道,關在家裏是寫不出詩來的。”

“可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每時每刻在一起。”耿萋霞撫摸著他結實的胸膛,為什麼男人和女人有這麼大的不同呢?男人總想著外麵,女人卻甘願守著家。

“這怎麼可能呢?傻瓜,就是國家主席也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人活著除了愛情還有許多東西,比如友情、事業,我不可能天天陪著你,我也有我的事業,我總不能找一輩子工吧?總有一天,我要自己辦一本刊物!寶貝,你也一樣,不要整天記掛著愛呀情的,你的小說寫得不錯,那就好好寫吧,沒有出版社出版,等我賺錢了我們自己出版!我還期望你做池莉第二呢!”

鄭經的話字字在理,也許男人天生就比女人理智,耿萋霞不由得連連點頭,心想,我是該努力了!生活中,有誰隻是為了愛情而活著的?但是,她和鄭經夫妻般相親相愛地過了快一年,他們卻一直沒有捅破那層紙,今天,她決定捅破它,反正,這個問題遲早都要麵臨的,寶寶一天比一天長大,她真的能做到這樣有實無名地和他過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