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又有幾個越人小‘女’孩過來,拉著宋連城進了她們圈子,庚兒則被拉著進了越人小男孩的圈子。
宋連城本就長的好看,在一群穿著越人服裝的小孩裏,尤其打眼。她玩著玩著,突然發現越人小孩不見了,庚兒也不知去了哪裏,龐氏也看不著,身邊是一群陌生的人,他們穿著漢服,都是來看熱鬧的過往商旅。
宋連城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到商旅這個圈子裏來的,正準備退出去,一個三十多歲的陌生男人挨到她身邊,並不言語,悶頭蹲身,直接將她扛了起來,抬腳便往外疾走。
這個人宋連城並不認識,她大吃一驚,心裏直呼倒黴,該不是遇到略賣人了吧?
她本能的張嘴想叫,卻發覺大家注意力都在越人身上,四周人聲鼎沸,她就是叫了,人家也聽不到,反而會引起略賣人警惕,索‘性’閉緊了嘴巴。
略賣人抱著她快步往外走,宋連城在他背上也沒閑著,她至袖袋裏拿出一根之前在街上買的絲線,趁著這一顛一顛的走勢,以略賣人察覺不到的動作,綁在了他頭發裏。
此時已換了一個街道,略賣人見她不叫不鬧,也放了些心,敢走稍微有點人影的地方,宋連城此時卻扯開了喉嚨喊:“救命!他是略賣人,要拐賣我。”
幾個已經成家的山越男人聞言,立刻放下手裏的活計,追了過來,此處天黑,略賣人見狀,把宋連城往地上一丟,拔足狂奔,一溜煙就逃進了夜‘色’裏。
宋連城剛剛逃過一險,心有一悸,卻也不敢再‘亂’走,她央著一個山越‘女’人帶她回去找龐氏,可雙方語言不通,比手劃腳了半天,山越‘女’人仍是一副茫然樣子,宋連城無奈,徑直牽住她的手,把她往唱歌的地方帶,那‘女’人會意過來,也就跟著她走。
宋連城找到龐氏時,龐氏正心急火燎找她和庚兒,待她冷靜的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又聽到龐氏說庚兒也不見時,聯想起之前種種,她對龐氏說道:“‘奶’媽,你去將越人村子裏管事的人叫來,我覺著這是一個略賣人團夥,這些山越人,應該也有孩子不見了!”
山越村的頭人是個五十開外的老頭子,他聽宋連城這麼一說,當下叫村民去找自家孩子,這麼一找不得了,有好幾家孩子都找不著,正是最開始圍著宋連城玩的那幾個。
山越人尚武,雖經教化,但彪悍的民風仍有遺存,他們平日就討厭偷‘雞’‘摸’狗的勾當,尤其厭惡拐賣孩子的人,當下便有不少村民怒轟轟的回家抄家夥,場麵一時難以控製。
龐氏因為庚兒已經急的五六不著,宋連城頂著人聲,對山越村的頭人說:“村長,此事還是稟告官府為好,若是沒有官府協助,這麼大個鎮子,鎮子外這麼多山,你們要找到什麼時候去?這是搶時間的差事,多拖一刻,人都不知道會被他們拐賣到哪裏去。”
山越村的頭人能講華言,自然也聽得懂,他在村民中是德高望重之人,一番思慮,深以為然,便叫了一個壯丁過來吩咐了幾句,那個壯西頻頻點頭,最後還望了宋連城一眼,這才匆匆離去。
一般山越人辦對歌會,都是徹夜狂歡,不醉不歸,這突然不唱了,紛紛往家裏趕,等再回來的時候,個個手裏拿著鋤具,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來圍觀的商旅都呆住,等他們明白事情始末,有孩子的都把孩子緊緊摟在懷裏,沒孩子的都歎息著往回走,他們大多明日就要趕赴他地,今日這熱鬧已經是看不成。
此地縣衙路程不近,便是快馬加鞭,一個來回下來,茶都涼了!
天鳳朝太平盛世多年,早沒有在內陸小鎮囤兵築堡的習慣,大多數時候,維持小鎮治安的責任,都是由本地的鄉紳土豪來兼任。
士庶之別的觀念在宋連城這裏不強,她看到了鄉紳土豪,在這場略賣人圍剿中,能發揮的巨大能力,便將他們都召集過來商談。
宋家小娘子振臂一呼,不少鄉紳土豪心中大喜,這是和帝都宋家攀關係的大好時機,他們又不是榆木腦袋,哪肯放棄,紛紛攢足了勁拚人拚力,就怕被別家給比下去。
宋連城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她笑的格外甜:“那個拐我的略賣人,後腦袋上有一根紅絲線綁著,特別顯眼,是我給係上去的,你們看見那樣裝扮的人,直接帶回來見我便是。”
宋家小娘子人小,聰明勁可不小,一夥鄉紳土豪紛紛將她誇的天‘花’‘亂’墜,不知加了多少料進去,宋連城卻隻是陪笑,不會因這些甜言蜜語給‘迷’了神智。
有了本地鄉紳土豪的助力,配上山越人自發組建的隊伍,大部隊浩浩‘蕩’‘蕩’向著山上搜去,另有人將小鎮裏裏外外找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