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戟領命,迅速帶著其餘三人去了,我們六人也不敢停留,沿著一路上留下的標記,往來路退回去。地上的積水漸漸深了起來,當我們回到那個巨大的岩洞時,積水已經漫過了腳裸。
“殿下,請先上去吧。”秦怒望了一下四周,又向狄靖說道:“師弟,你帶著他們先上去,我留在這兒照應其它人。”
秦怒和狄靖一樣出身大悲寺,他比狄靖要早下山,十二歲時便被渙塵大師送至逍遙穀,夏幫主看中他沉穩、堅忍的性格,自他十五歲起便讓他做了北淩飛的暗衛。秦怒比北淩飛大好幾年,可以說他是陪著北淩飛成長的。
狄靖望了北淩飛一眼,等他示意,北淩飛沉吟了一下,對狄靖道:“狄靖兄,有勞你先帶他們上去,我和秦怒留下。”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你什麼時候走我也什麼時候走。”我搖著頭道。
北淩飛深深望了我一眼,情勢雖然危急,但是他的語氣仍然平緩沒有一絲焦躁,“聽話,別意氣用事。這水勢越來越猛,不消半個時辰必定將這裏灌滿,你們先上去,我與秦怒留在這兒再看看,我總覺得這個岩洞不簡單。”
我一把拉起他的手,往岩壁走去,“巧得很,我們果然心有靈犀,我也覺得這個岩洞大有問題,正要看看呢。”我回過頭對陸憫和吉祥大聲喊道:“憫兒、吉祥,你們倆先上去。”
陸憫一拍胸口,大聲道:“我不上,我陸憫堂堂男子漢,豈是貪生怕死之人?要走大家一起走!”
“主子還沒走,吉祥當然不能先走,主子在哪,吉祥在哪!”吉祥如今已全然將我當成他的主子了,這話讓我聽得頓時心頭一熱。
北淩飛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再堅持了。我舉起火把,往岩壁照去,兩人一起仔細察起來,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就這麼離去實在是心有不甘。
“有壁畫。”岩洞的另一邊,傳來狄靖平靜無波的聲音。眾人來到狄靖所在的地方,順著他的目光朝岩壁上望去,果然見到壁上有一些線條簡單的畫。這些畫看上去已年代久遠,沒有顏色,隻是簡單的線條描繪,看上去有些雜亂無章。
“奇怪,這麼多的畫,為什麼剛才我們進來時沒有看到呢?”陸憫一邊看一邊嘀咕。
“是水。”北淩飛望著那些滴滴答答四處滲落的雨水,又指了指已經漫到我們小腿的積水,“我們進來的時候雨水還沒滲透到這兒,這畫用的是特殊的顏料,遇到水才會顯露出來。”
我想起當時從嬴魚佩裏取出來的地圖,也是要在水裏,而且還加了幾滴鮮血才顯露出字跡,看來這些壁畫和嬴魚佩是有關聯的,心中不禁有些激動。
北淩飛又道:“這畫應該不止這兒有,大家四處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發現。”
眾人舉起火把四處查看,我則握緊北淩飛的手,生怕他又甩開我。北淩飛朝我笑了笑,便拉著我往其中一個岩洞走去。看了一圈,大概對這些壁畫有初步了解。這些壁畫線條簡單樸實,人物特征鮮明,大岩洞壁上畫的多是祭祀、豐收、歡慶的場麵,呈現一派和平盛世的景象。而在那些小岩洞裏,畫的內容則完全不同。其中一名男子,形象和其它人完全不同,似乎是從遠道而來,受到了熱情的歡迎。緊接著,戰爭開始了,那名異裝男子,帶領著他的部下,開始了殺戮。
“這難道說的是前朝大豐國和冰夷族之間的恩怨?”我說道,這些畫的內容像極了北淩雲說的那個傳說,那名異裝子男子應該就是那個冰夷族王子。
北淩飛望著那些壁畫,輕聲說道:“看來那些傳說大部份是真的,大豐國確實是因為和冰夷族的戰爭而四分五裂,冰夷族在統治了大豐後,大量焚毀了前朝的典籍,又嚴禁民間私自著書,之前的曆史都是由後人世代口傳才流傳至今。隻是,後來那冰夷族為何滅亡,卻是不得而知。”
我點了點頭,當時北淩雲也不知道那個冰夷王子是怎麼死的,答案會不會在這些壁畫中有所詔示,答案是否和那對寶劍有關聯?可是,無論我們再如何仔細查看,那些壁畫卻沒有這方麵的記載,連和寶劍有關的壁畫也沒見到,仿佛故事沒有說完便嘎然而止了,眾人都不禁感覺有點納悶。
此時,積水已經漫上了我們的膝蓋,陸續有些兄弟從各個岩洞中回到這裏,北淩飛則下令他們迅速離開。他不甘心就此離去,想盡量在雨水將這裏淹滿之前,多找一些線索。我想讓陸憫和吉祥先行離去,兩人卻是說什麼也不肯。
“憫兒,你看!”我舉起火把,指向岩洞的上麵,黑暗中,火光焯焯,不時有些黑色的影子在火光中掠過,在岩壁上投下巨大的黑影。“蝙蝠來了!”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可自從上次見了晨煞後,便開始害怕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