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什麼東西?”李端陽捏著胡須僵住了,隨即一甩手,指著照片道:“你說這三樣東西,唉……等等……什麼意思?東西沒在這?”
彭曄的微笑變成苦笑,“失蹤了,下落不明。”
“沒啦!壞了!壞了!要出事了!”李端陽挑出一張照片,指給兩人看,“得知那父子倆死亡的消息,我就知道會出事,我警告過你爸,他還不當回事,知道這是什麼嗎?”
照片拍的正是匣子正麵接縫處的兩個暗紅印泥。
“這是朱砂印泥,我找了好些道門前輩才得到一個不確定的答案,上麵印的可能是我全真教龍門派一種失傳已久的鎮祟驅邪符籙!”看兩人不以為然的樣子,李端陽指著彭曄道:“小騙子,你別不以為然,不信的話,你自己照照鏡子,麵暗無光,印堂發黑,臉色潮紅,這症狀,不是腎虛,就是撞邪!”
歐陽依詫異地看著彭曄,那張臉確實很憔悴,原本光潔的額頭黯淡無光,臉色青灰,兩隻眼窩凹陷下去,眼窩周圍皮膚泛青,眼袋十分明顯,眼珠子熬得通紅,臉頰上泛著一抹病態的暈紅,確實像是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
“小騙子,最近有沒有腎虛啊?”李端陽別有用心地瞥了眼歐陽依,揶揄地笑道:“色是刮骨刀!紅粉骷髏最要人命,悠著點,看你頗具慧根,要不要舍棄凡塵,入我門來,貧道收你為弟子,也是妥妥的!想當年,貧道也曾……”
“少扯犢子,你說的這麼邪乎,是不是真的?”原本就認定是詛咒,現在又鬧這麼一出,彭曄也是心慌慌的,顧不上與猥瑣道士多計較。
“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見,反正邪乎的很,”李端陽說道:“得找回來,說不定又要出事。”
“兩眼一抹黑,上哪找去?根本不知道騫叔後麵是怎麼處理的?”彭曄問道:“你先說我這邊怎麼辦?”
李端陽立時一臉悲戚,“貧道無能為力……”
“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彭曄急了,“按照你們坑蒙拐騙的手段,不都是先嚇唬嚇唬人,坑點錢,再來個指點迷津,破財消災麼?怎麼到我這掰扯半天,就來個無能為力?”
“其實最大的問題就是不清楚那個匣子究竟有什麼古怪,如果能夠找出來,對匣子進行更深入的檢測,或許能有所發現,那樣就可以對症下藥,可惜眼下東西找不著了,不過人命關天的事,貧道又怎會袖手旁觀。”李端陽從口袋中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個寬二寸許,長約四寸的紅布袋。
彭曄接過一看,裏麵平放一張黃表紙,上用朱砂畫著些龍飛鳳舞的符號,袋裏另放有元米七粒和燈草三根,袋口以黃絨係緊,便於佩戴,“就這樣?這玩意有用?”
“匣子上印的符籙已經失傳了,這是我專門從道門前輩處求來的,也有鎮祟驅邪、保命護身的作用,或許能助你化解煞局,破解災難,”李端陽捋了捋胡須,微微一笑,隨即又掏出一個指頭粗細的青花瓷瓶,“貧道這還有些丹藥,配合著服用,一日三次,每次五粒。”
彭曄雖說將信將疑,還是把紅布袋小心翼翼地放進貼身衣袋,但接過瓷瓶後倒出幾粒黑乎乎的藥丸,有些不淡定了,紅布袋收著就收著,反正沒害處,但往嘴裏塞藥可就要好好考慮下了,話也有些不客氣,“說是丹藥,可自古以來,你們道士出品的基本就是些重金屬超標的毒藥,你確定這玩意能拿來吃?”
“不吃拉倒,貧道還能害你不CD是些固本培元、靜心凝神的藥物而已,對你隻有好處,”李端陽翻了白眼,“趕緊的,還有正事要說。”
彭曄拿藥聞了聞,確實一股中藥味,也就一咬牙倒進嘴裏。
“第一件,找到匣子,”李端陽神色肅穆,對著彭曄說道:“聯係你們圈子裏的人,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打探下匣子的下落,留意身邊人的動靜,萬一要是再出事,要立即找到匣子。”
彭曄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立刻點頭應承。
“第二件,去壽縣的淮南王墓,”看兩人有些詫異,李端陽又解釋道:“當天見到匣子和兆域圖後,我們原計劃先去淮南王墓,考證兆域圖上的淮南王陵與淮南王墓是不是一回事,而且這裏可能牽扯到我們道觀的一些往事,但我要找人鑒別印泥上的符籙,就往後推了幾天,誰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現在又有這份密奏,更值得跑一趟了,古玩和曆史方麵,你比我熟,同去!同去!”
彭曄笑了,他還沒表態,卻聽到歐陽依堅定地說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