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曄剛走下平台,突然感覺到腳下微微一震,隨即聽到平台中間傳來一聲輕微的響聲,像是掉下什麼東西。
大家一下停住腳步,回轉身來望向平台中間。
彭曄知道都聽到那聲響動了,“是上麵傳來的。”
李端陽又掉頭往回頭,“這又是鬧什麼幺蛾子,就不能消停點。”
“人呢?不見了!”還沒走到近前,歐陽依指著前麵,再也不願意往前多走一步,一臉的驚懼。
泡在血漿中的屍體不見了,平台中間隻剩下一個鬼臉微微張著嘴,嘴裏空蕩蕩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凹槽中仍有血漿在慢慢流淌,唯有那具屍體不見了,就在三人上下平台的短短時間內,屍體就消失了。
彭曄也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邁一步,死死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哆嗦,“真見鬼了,這不是幻覺吧?一個死人還能飛了不成。”
歐陽依搖搖頭道:“好像就聽到一聲響,一下就不見了。”
彭曄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不會是他自己爬起來跑了吧?”
這麼一說,頓時覺得神殿內寒意森森,連忙在周圍石柱間照來照去,生怕那具屍體就站在某個石柱後麵,盯著他們。
“詐屍了?”歐陽依不自覺地往彭曄身邊靠了靠。
“跑什麼跑?弄成那樣早就死透了,還怎麼跑?”李端陽幾步走到石槽邊上,沒好氣地說道:“要不要我把你弄成那樣,你來試試,你跑一個來給我看看?”
“我呸,要弄也先把你弄成那樣,”彭曄額頭都滲出一層冷汗,衝著李端陽說道:“開始你說什麼來著,背著走?這家夥不會是陰魂不散,聽你那麼一說就當真了,這是打算要跟著我們出去的節奏,就你多嘴,也不看看什麼地方,張嘴就胡說八道,這下好了吧?纏上咱們了。”
說完,彭曄雙手合十,對著四周不斷作揖,嘴裏一個勁地念叨:“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冤有頭債有主,雖然不知道是誰把您弄成這個樣子,但是肯定跟我們沒有關係,您有冤情有怨氣可以直接去找凶手,我們隻是路過,如果不小心打擾到您,還請多多原諒,等出去後我保證初一十五都給您燒一堆紙錢,讓您在下麵可以使勁花,剛才那牛鼻子都是在胡說八道,您可千萬別當真,我們自己都還沒找到出路,又怎麼帶著您出去呢?如果您實在一定要跟著走的話,一聲不響地到處亂跑也不是個事,嚇著人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您還是先在這裏躺一會兒,等我們找著出路了,立刻回來叫您,我決不食言,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跟那牛鼻子計較……”
“什麼亂七八糟的?沒事在那瞎扯什麼?貧道身上帶著開光的東西,尋常穢物哪敢跟著我走,真要有鬼,絕對第一個趴你背上,”李端陽蹲在地上喊道:“閑的蛋疼就趕緊過來,看看這個,石槽有點問題。”
“沒什麼變化啊?除了屍體不見了,”彭曄不敢吱聲了,湊了過來,瞅了一陣,又搖搖頭道:“等等……不對,石槽裏的血漿也不見了,也不對啊,這麼多凹槽往外淌血漿,隻怕早就流幹了。”
“哪那麼快?想想剛才聽到的那聲響,你們說,這個鬼臉會不會也和石門上的鬼臉一樣,能夠張嘴?”李端陽猜測道。
“你是說,下麵還有個空間,都掉下去了,”彭曄明白了,可看了看地上的鬼臉,用腳四處踩了踩,“可是沒有機關,都是刻出來,動不了。”
“屍體的消失會不會和血祭儀式有關?”歐陽依忍不住插嘴道,隻要不是詐屍也就沒那麼害怕了,她也慢慢走了過來。
“儀式?”彭曄看著地上尚未幹涸的凹槽,突然心念一動,指著地上的鬼臉,說道:“如果我們在這裏也搞一個血祭儀式,會怎麼樣?”
歐陽依一臉詫異地看著他,“你沒發燒吧?”
李端陽一臉不正經笑道:“如果你想躺到中間的石槽裏去,貧道可以幫忙。”
彭曄乜了他一眼,“我沒開玩笑,這裏既然是神殿,用處無非就是血祭酬神,你們看這裏的凹槽,連接到周圍所有的石柱,並且布滿整個平台,看上去很怪異,咱們試試看,這次就守在這裏,看看會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