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血腥味立刻讓鼠群都瘋狂起來,撲咬著扭打在一起,爭食同伴殘餘的血肉肢體,很快就啃得隻剩下幾塊碎骨頭,沒撈著的溝鼠則煩躁不安地嗅著空氣中的生人肉味,又洶湧著爭先恐後地撲上來,想要撕咬幾口,若不是對噴濺的焰火還心存一絲畏懼的話,早就一哄而上了。
更有一群體型較大的溝鼠四散開來,如同散兵線一般地包抄上來,一邊挪動著身體,一邊用力地磨著利齒,發出“嗤嗤”的恐嚇聲。
為首的一隻溝鼠體格更是彪悍,竟然無懼噴射的焰火,呲著兩隻大門牙,毫不畏懼地迎上前來,隻見其強健的後肢在地上一頓,身軀矯健地淩空躍起,竟然在半空中躲過飛濺的焰火,趁著空當,張牙舞爪地直撲李端陽。
李端陽心頭一緊,來不及多想,危機當前,不退反進,一個箭步迎了上去,搶先一腳踢出,溝鼠在空中躲又無從躲,被結結實實地踢在柔軟的肚腹上。
“噗”的一聲,如中敗革,溝鼠翻滾著落入鼠群,這一下估計傷的頗重,佝僂著身子消失在鼠群之中。
三人不敢拉開距離,隻能聚在一起,相互掩護,且戰且退,眼見就要踏進前頭礦洞裏了,猛地一隻碩大的溝鼠從一具倒塌的木頭架上撲了過來。
彭曄剛幫歐陽依擋住身後衝過來的一群溝鼠,燃燒棒也恰好燒完了,棒口隻有點星星之火在垂死掙紮,眼睛餘光一見到跳起的溝鼠,來不及多思量,便下意識地用燃燒棒捅過去抵擋。
焰火快要熄滅,並沒有造成多大傷害,隻剩下一個滾燙的棒口,溝鼠“吱吱吱”直叫著略一躲閃,讓過捅過來的燃燒棒,一下撲到彭曄肩膀上,呲著牙就往脖子上咬去。
“我靠!”彭曄嚇得臉都白了,腦袋一偏,一張腥臭的鼠嘴離眼睛就幾公分遠,鼠須都快戳到眼睫毛了,情急之下,連忙扔掉燃燒棒,捏起拳頭就往肩膀上砸去。
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溝鼠屁股上,情急之下,又是反手一拳,畢竟力道有限,隻將溝鼠半個身子砸下去。
誰想溝鼠竟然用兩隻前爪攀住他的肩膀,身子借著掉下去的慣性,使勁一蕩,竟像蕩秋千一樣,一下跳到彭曄的背包上,張嘴就往後腦勺啃去。
彭曄沒法,隻得身子使勁一甩,想將溝鼠甩下來,哪知鼠爪死死地摳住背包,根本甩不下來,不過晃動間也讓溝鼠暫時沒法對他下嘴。
正在緊要關頭,歐陽依適時趕到,一支噴濺的冷焰火湊巧直接捅進鼠嘴裏。
溝鼠一聲慘叫,淩空一翻,一下子滾落在地,嘴裏直冒白煙,兩隻前爪在嘴邊使勁撓著,很快就四肢抽搐著翻了白肚皮。
彭曄滿頭大汗,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累得,剛才有幾粒噴濺的焰火落在脖子上,燙的他直哆嗦。
幸虧歐陽依見兩隻燃燒棒已經足夠抵擋溝鼠了,也就隻是拿出冷焰火在一邊壯聲勢,一見彭曄危急,倉促之下拿著冷焰火過來救急。
彭曄摸了摸脖子,隻是燙了幾個小泡,暗暗舒了口氣,要是換成燃燒棒,隻怕脖子都會被燒穿。
正在彭曄與溝鼠糾纏的時候,又有數隻體型較大的溝鼠相繼蹦了起來,接二連三地往人身上跳。
歐陽依為了救彭曄,身前空擋大開,嚇得尖聲驚叫,連連躲閃,往她身上咬的鼠口都被她堪堪躲過,但數隻鼠爪還是落在身上,雖然隔著衣物,也是被抓得生疼。
關鍵時刻,李端陽大喝一聲,身形起轉騰挪,拳打腳踢,竟然將逼近的老鼠全部擊打出去,雖然隻是和鼠群搏鬥,但隱隱間竟有種武學宗師大戰群盜的範兒,牛逼到不行。
僅僅是略一停留,周圍鼠群又逼近過來,將人團團圍住,一時間以人為中心,形成一個大圓圈,外圍擠滿了兩眼冒著精光的溝鼠,呲牙咧嘴地圍成一個圓圈,直衝著三人,四爪撐地,身子微弓,隨時準備出擊。
三人背靠著組成一個防禦圈,相互支援著靠手頭的噴濺的焰火抵擋著。
經曆過最開始的那陣慌亂,鼠群明顯對焰火提高了免疫力,不再四處亂竄,兩眼像夏夜的螢火蟲一樣,閃爍著藍光,在焰火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煞是好看,竟有一股妖異的美麗。
鼠群明顯在等待著,等焰火熄滅就一擁而上。
“這樣不行,還是要衝過去,溝鼠隻會越聚越多。”彭曄往前挪了一小步,引起鼠群一陣騷動,擋在正前方的溝鼠擁擠著慢慢退了幾步,並未逃跑,仍然緊緊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