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少次戰鬥換來的快速變招,楊基卻見一道黑影出其不意由左側閃電般擊中了左肩,赫然是夜山河的大腳丫,巨大無匹的力量湧來使他跌坐到地上。
此時楊基的左手筆直地舉在半空,夜山河朝他的左肘劈了一掌,清脆的骨析聲起,他的手便軟垂下去。
楊基連翻三滾,遠離敵手,站起來的時候已痛得滿頭大汗,但悶聲不吭。
勝負立分,夜山河很隨意地站立著,冷眼望著小毛。看到自己帶來的好手架不住幾招便斷手惑亂敗,夜山河的凶狠使小毛駭得渾身顫抖,連話語都不出半句。
後花園更是沉寂得落針有聲,一些也曾想過教訓夜山河的仆人看得汗流浹背,女婢們剛兩眼發亮,臉上泛出沉醉之色。
“好,精彩,精彩!”人群後方響起鼓掌聲,把所有人目光聚集過去,看到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正在輕輕拍手,一身天藍長掛衫,腰板挺直,雙目銳利有神,不怒而威,讓油然生敬。
旁邊還站著個駝背老人,正是何東先,眾人登時散開,讓出道路。兩老緩步踏進花園裏,何東先冷望著小毛和三個鬧事者,小毛頭皮發麻不知所措地站著,另兩個武士均捂著手,痛得麵目抽搐。
何東先沉聲罵道:“混蛋,還不帶兩位客人去醫治!”這話算是給雙方一個台階,要不是他認出那兩個武士的來曆,早就喊人將他們轟出去了。
小毛如遭當頭棍喝,馬上扶著同伴離開,臨走一刹那,楊基怨毒無比地瞄了夜山河一眼,甩開小毛的手,大步離去。
夜山河看到何東先,想起當初的約定,略感不好意思:“抱歉,我……”
何東先揮揮手,止住他的話,抬頭吼了一聲:“你們快給我滾回去,該幹嘛就幹嘛!”站在四周的家仆衛兵如夢初醒似的散去,剛才所發生那一幕已足夠他們議論好多天了。
何東先對滿臉歉意的夜山河說:“這不是你的錯,過程我們都看到了,他們哪是來打架,簡直是來殺人的,小毛那丫的,我一定要好好懲治他。”
“這位是通神塔的司晨長老,他是來安排你進宮參加園藝師的選拔賽。”何東先介紹。
司晨長老微笑著對夜山河掃視一番,語重深長地說:“我拒絕。”
“什麼——”何東先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你這老鬼,明明答應了啊,而且我就是說過他是三公主的朋友……”
司晨長老打斷道:“老化石,莫急,聽我說,我是覺得去參加園藝師的選拔,並不是最好的方法。”
何東先登時沒了脾氣:“快說,快說。”
“園藝師的選拔即使能成功進皇宮內,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即使進了皇宮,以園藝師的身份想碰到三公主,亦不容易。可是如果參加皇城競賽,隻要進入複賽階段,不但能進皇宮裏比賽,三公主還會參與觀摩賽事,與她碰麵的機會就更多。”
“你說得可輕巧,我們都很明白,這次競賽幾乎是七大宗門門徒的天下,想進複賽談何容易,而且讓他進宮辦的事我不想張揚引人注意。”
“很遺憾啊,就憑這小夥子剛才那兩招漂亮的四兩撥千斤和引蛇出洞,將皇城裏兩個好勇鬥狠愛鬧事的家夥打倒,明天就會有大堆人知道他的存在,既然無法避免,何不順水推舟讓他在競賽台上好好展示自己的武技。”
何東先還在糾結的時候,司晨長老圍著夜山河看了又看,忽地一拍他的肩膀,一股無形內勁直奔他的五髒六腑。
夜山河嚇一跳,神龍教導的內息立即反應,迅速抵禦,將司晨長老的內勁推出體外,甚至把他的手掌彈開。
司晨長老震驚不己:“你在哪裏學的武技,哪門哪派?”
“沒什麼門派,爸爸教的。”
“你父親是夜明,我認識他,可他的武技走剛猛搏擊一路,並沒有你身這種內勁,而且以你的年紀,怎會有如此強的內勁,你給我老實交待!”司晨長老臉色一沉。
夜山河與何東先皆愕然。
何東先一生專注於考古學世界,對武學不感興趣,而通神塔的五個長老,無一不是武學修為極的人,本以為戰勝小毛和那兩個武士是因為夜山力氣大,可司晨長老這麼一說看來不簡單了。
夜山河則驚訝於想不到自己父親如此有名,英龍、何東先和眼前這通神塔裏的老前悲竟都認識他,高興之餘,對司晨長老頓生敬意:“我曾遇到一位老人,他教我打坐練氣,教了兩年,我想內勁就是那時候學到的。”
“那老人叫什麼?”
“不知道。”
司晨長老盯著夜山河的雙目,從那平靜的眼神裏看不出異樣,才問:“那老人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