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白須白長袍,又高又瘦,樣子記不清了。”
夜山河所說的話,每一話非虛言,隻是隱藏了部分真相,司晨長老思量片刻才對何東先說:“老化石,看來夜明的兒子運氣不錯,就憑他這身奇遇而來的內勁,我敢保證他必能進入複賽,你還猶豫什麼?”
“雖說競賽是對外開放,但是為免蛇匪鼠賊都來湊熱鬧,報名者得要有一定的武學背景,夜山河無門無派的怎麼報?”何東先強調。
“有我的推薦信,你還怕什麼?”
“那也得問一下夜山河願不願意。”
何東先還未轉向夜山河便聽到很確鑿有力的回應:“我願意,隻要能快點見到三公主,無論什麼方法,我都一定辦到。”
“事不宜遲,今天已是報名的最後一日,拿筆墨來!”司晨長老快人快語。
帶上推薦信,夜山河幾乎是狂奔而去。
待他身影從門外消失,司晨長老才喃喃自語:“不可能,他的內息怎會跟神龍之氣有點相似,難道……”
他搖搖頭再次否定自己想法,何東先自以為是的說:“老鬼,別擔心,夜山河我從小認識,單純正直、有勇有智,他一定能幫我們辦好那件事。”
“你說英龍……”司晨長老歎了口氣,默言止語,神色刹那間變得哀傷,使他看起來隻是個憔悴的老人。
時近黃昏,皇城競賽的平台正在拆卸,報名的盛況已一去不回。三位負責登記的長官聊天的聊天,打盹的打盹,當夜山河如疾風般跑到他們麵前,幾乎將登記台撞倒,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
“哪來的野小子,滾!”被鬧醒的是主管官員,生氣地叫起來。
夜山河把信放到他們麵前說:“我來報名的。”
主官沒好氣地擺擺手:“時間過了,回去吧。”他看到夜山河光著腳丫,一身仆人裝扮,嘀咕:“什麼人啊,還敢來報名。”
旁邊的副官一看那信上的名號,驚呼:“是司晨大人的推薦信!”
“什麼?”主官差點驚得從椅子上滾下去,急匆匆打開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即使不認得司晨大人的字跡,那個末尾印章是假不了的。
他這才重新審視夜山河,整理一下衣服,坐穩,取來登記本,發問:“叫什麼名字?”
“夜山河。”
“師承何人,什麼門派?”
“夜明,磐山自野派。”
這是何東先教導,遇上這問題,讓無論如何都要報個名號充當一下。
“什麼自野派,沒聽說過。”主官和副官們麵麵相覷,但還是填了上去。
“學的什麼武技?”
這問題何東先沒提起過,夜山河衝口而出:“不知道。”
主官一征,又問:“那精通什麼武器?”
“不知道。”
夜山河很誠實,他確實沒學過任何武器的一招半式。
“那還報名來混屁啊——”主官忍不住咆哮。
副官按耐住主官:“也許他隻用拳頭,在山裏打野豬的呢。”這話惹來一陣爆笑,吵鬧還吸引了拆台的工人們注意,他們都停下工作,饒有興趣的望將過來。
“是的,我確實這麼做過,你怎麼知道?”
夜山河也笑著說,那名副官卻笑不出了,剛才隻是隨意說說,但真可以赤手口拳打死野豬,那一點都不好笑。
望著夜山河一身結實如鐵的肌肉和高壯如熊的身型,主官認真起來:“那你展現一下吧,至少讓我們知道你不會一進比賽就被人輕易幹掉,那可是給司晨大人丟臉的事。”
“好!”夜山河沉氣揮拳,打在登記台上。
那張由上等柚木再加鐵支架砌成的登記台“嘩啦”碎成一堆豆腐渣,把三個長官嚇得瞠目結舌,這張登記台即使讓三個鐵匠用鐵錘敲打一天,也不可能砸得這麼粉碎。
如果那一拳打在人身上……主官打了個冷顫,顫聲宣告:“通……通過……”副官則抖著手給他遞出獲準參賽的掛牌。
另一個副官則咽了喉嚨,壯著膽子說:“但……但是你破壞公物,要……要賠錢!”
“哈哈,不好意思。”夜山河把身上所有錢掏出來,放到那副官手中,取過掛牌樂嗬嗬的走了。
老半天,抓著錢的副官才反應過來大叫:“你娘的,這隻有幾十個銅板啊!”
“天啊,這台子少說也要十兩銀板,台腳都不夠賠,你竟讓他走了?在你糧餉裏麵扣!”主官罵罵咧咧,那抓著錢的副官快要哭出來。
其實,那幾十個銅板已是夜山河幹了一個月園丁,所得到的全部財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