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楠他們走出大牢,傅恩岩和祈軒說要去看看難民,於是隻有香楠和唐劍以及南宮石印三人回了衙門。
其實,隻有祈軒和傅恩岩知道,他們是在找借口,他們並非要去看難民,而是等香楠他們走遠後,直接回了大牢內。
祈軒和傅恩岩分工細作,一個去審莫飛文和歐陽素素,一個去審歐陽俞和莫太守。
而祈軒,則去審歐陽俞和莫太守。
看到已經出去的祈軒,現在又走了回來,莫太守扯了下唇,語氣十分漠然,並不把祈軒這個王爺放在眼中,“王爺,您還是省省心吧,下官是不會告訴你誰是主使者的!”
祈軒不急於回答莫太守,而是坐下原先香楠坐的凳子,雙手環胸,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表情看著莫太守。
莫太守背脊有點涼意,總發覺祈軒隨時會出難題,讓他駕馭不了的難題。
果真,沒過一會,祈軒薄唇輕啟,“本王還不想讓李皇後伏法,縱然有證據,本王也不懲辦她,因為她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本王要把她的秘密全部知曉才會把她打入大牢。而你不同,你隨時命不保!”
莫太守冷汗直冒,氣場被降下,“王爺嚇唬誰呢,下官一天不說主使者是誰,你們能拿下官怎辦?”
祈軒不跟莫太守多廢話,自懷中掏出了一包毒藥,扔入了牢房內,解釋道:“這是毒藥,吃了立刻氣絕身亡。你們是知道的,朝廷對貪汙官員,絕不手軟,而你們同流合汙,狼狽為奸,買通其他地方官府,你們已經犯了多宗死罪。早死晚死,都的死,把這包毒藥吃了,那本王就能保你們的子女一條命。幫凶,也要嚴懲的,更何況知情不報,還慫恿別人下水的幫凶!”
唯一的獨苗就這樣沒了,這不是莫太守希望看到了,也因為兒子,這成了他的弱點,先前的氣勢不再有,立即向祈軒跪了下來,懇求道:“不,是下官的錯,不怪我兒子,請不要追究他們倆,下官求您了!”
祈軒搖搖頭,甚是無奈道:“莫太守,本王現在不想知道主使者是誰了,隻想定你們這些人的罪。明日把你們一幹人等拉上京都,讓刑部親自處置。所以,你手中的最後一張黃牌,對本王是沒有用的,你們遲早會被退出午門斬首示眾。本王也隻不過為你們二人的兒女之間的情愛所動容,遂違背律法救他們一命。但想要救他們,必需有人付出代價才行。隻要你們二人死了,那案子立刻就結束了,莫飛文和歐陽素素本王秘密放走。若你們今晚不死,難道要到刑部,讓刑部的人逐一去尋找證據證明你們一個個的罪行?”
久未說話的歐陽俞,鼓起勇氣,把那包毒藥拿到了手中,突然苦笑一記,“一失足成千古恨,罷了罷了,我歐陽俞……對不起朝廷的期望!”
祈軒說:“一邊是名譽,一邊是清廉,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是每樣東西都可以得到的!”
“王爺,”歐陽俞懇求道,“請不要追究素素的罪行了,行嗎?”
祈軒聳了聳肩,“行啊,本王說話算數,隻要你們今晚吃下這包毒藥,本王就把歐陽素素他們放了!”
歐陽俞拿著毒藥的手,始終顫抖個不停,他盯著毒藥,慢慢的把包住的紙打開,“王爺說得對,早晚都是一死,我身負錢師爺一案,又參與有賑災銀貪汙一案,還親手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兒子,早已經是律法不能容的凶手了。若能救素素,我的好女兒,我歐陽俞……願意把這包毒藥吃下!”
“子夜前,若本王見你們還活著,那麼本王將會把文知府找到的物證,人證,全部上交刑部,讓他們嚴懲你們這群貪官汙吏,包括幫凶!”說完,祈軒負手背後,冷冷離去。
而牢房內,歐陽俞和莫太守盯著毒藥,臉上都已經沒有了表情……
走出大牢,祈軒問傅恩岩:“和歐陽素素他們談得怎樣?”
傅恩岩說:“莫飛文當著我和歐陽素素的麵發誓,他並沒有愛上歐陽素素,一直是在利用歐陽素素辦事的!”
祈軒忽然一笑,“莫飛文是條漢子,能文善武專情。大難臨頭前,他想保全愛人自己扛下所有的罪責,值得佩服。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二人傷過你,差點就害死你了,本王真的很想立即砍了他們!”
傅恩岩淡淡一笑,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二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若是讓文傑發現了,她……”
祈軒說:“她不會發現的。”
傅恩岩領悟不來,“怎麼說?”
祈軒並未解釋,撫了撫傅恩岩的肩膀,輕聲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本王處理吧,你先回去休息!”
“不,”傅恩岩拒絕,“我要留下,直到事情解決完!”
祈軒不再催傅恩岩離開,“那行,我們一起把事情解決完!”
接下來,他們二人喬妝打扮成獄卒,在大牢內守著,以防今晚有什麼變動,若莫太守他們真的食下了毒藥,那麼他們將在五更天前,把歐陽素素和莫飛文轉移。
子夜時分。
小沈的身影,出現在大牢不遠處,他身穿夜行衣,但並沒有蒙住臉。他倒也幹脆,直接往大牢衝來,在牢門的獄卒察覺前,他已經點了獄卒的穴道。
祈軒和傅恩岩正在大牢內喝酒啃花生,把獄卒的生活軌跡表現出來。
當他們身後有一陣冷風襲來時,二人警覺起來。
祈軒斜了一下眼角,他看到了一個黑影嗖的一下過來,悄無聲息點住其他那些獄卒的穴道,那些獄卒紛紛倒地昏睡。
祈軒與傅恩岩相視一眼,繼續假裝喝酒,在小沈悄悄往他們走來時,他們已經運起了內力。
小沈見著他們這二人,完全沒有防備,於是嗖的一下躍過來,兩隻手落在了祈軒和傅恩岩的胸膛上。
傅恩岩眼前一黑,趴在了桌上。
而祈軒,倒下去之前,看了一眼小沈的麵孔,這才趴下。
小沈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納悶道:“真奇怪,我的點穴術在他們身上並沒有效果,是我感受錯誤了?還是救人要緊,”不再嘀咕,往關押歐陽俞他們的牢房走去。
他一走,祈軒和傅恩岩一同醒了過來。
傅恩岩往裏麵的牢房望去,擰起了眉,小聲道:“我剛才還以為是文傑派大哥他們來劫獄呢,原來還有其他人!”
祈軒說:“文傑不會那樣做的,她放走人證,就造成證據不足,這樣刑部就無法重判歐陽俞等人的罪行。再說了,本王的人一定能把賑災銀收回來的,放在太守府的五十萬兩,也沒有被分贓,那麼歐陽俞他們,估計能免一死,直到找到人證,或更有力的證據,那麼刑部才會判歐陽俞等人死罪,這就是為何文傑要放走人證的意思!”
傅恩岩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敢情文傑也在感情用事。對了二哥,你覺得,剛才那個人是誰?”
祈軒想了想,道:“應該是忠心於莫太守的人吧。此人功夫深不可測,若不是我們剛才運起內力阻止他,估計咱們現在已經睡著了。對方不殺人,表明對方並非壞人,隻是跟錯了主子而已。我們在這等著,等他把歐陽素素帶走。”
傅恩岩想不通,“二哥怎麼覺得那人隻帶走歐陽素素?”
祈軒小聲解釋道:“一,莫太守和歐陽俞已經想通了,隻有犧牲自己,方能保全他們的兒女。所以,莫太守和歐陽俞不會離開的,而莫太守,一定會說服那人去帶走歐陽素素和莫飛文。但莫飛文不想自己自由,而父親卻受罪,所以,父親有怎樣的遭遇,他就一直陪下去,但他不會讓心愛的人受苦,一定會命令那人把歐陽素素帶走!”
聽完這番話,傅恩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二哥,你想得真周到!”
這會,小沈已經來到關押歐陽俞和莫太守的那間牢房,看到他們二人,頓喜,“兩位大人!”
正想吃下毒藥的莫太守,看到小沈,眼睛一亮,“小沈?”
“大人稍等,屬下這就救你們出去!”說著,小沈揚起刀,想砍斷被鎖上的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