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當長輩的,沒個穩重樣兒。”芳菲沒好氣地看著惠如,笑道:“女孩兒家要出嫁了,趕做嫁妝是應該的。咱們可得好好商量著怎麼給孩子添妝才是!”
惠如誇張地“哎喲”一聲,說:“靳家給這孩子準備的嫁妝多著呢,整整兩百六十八抬,都要跟著送嫁船一塊兒去東南的。這又是禦賜姻緣,皇上也要給孩子添妝呢,咱們呀,就是盡盡心意吧。”
話雖如此,惠如也絕不是吝嗇的人,早就想好給靳潮添點什麼壓箱的嫁妝了。
而芳菲聽到“東南”二字,心中微微一動。
是呢,靳潮嫁的是東南藩王,肯定要有隊伍一直送嫁送過去了……去東南啊……
芳菲心裏突然跳出一個念頭,心情頓時激動起來。
如果可以……
不過,靳潮也不是立刻就出嫁,還有好長一段日子呢。再說吧……
柳兒名義上,依然是東宮的伴讀。芳菲不太想讓柳兒再進宮讀書,但這種事沒法裝傻的。
人在鄉下可以不進宮,這都回了京城還在家躲懶,那就說不過去了。往嚴重了說,這是藐視太子啊,乃至藐視皇帝的權威啊,被人說起來都沒法反駁的。
於是柳兒還是得進宮伴讀。太子朱昶見了柳兒卻很驚喜,一個勁兒拉著柳兒說個不休。
現在禦書房的課目更豐富了,除了讀四書五經和史書這些正課以外,隔幾天還有先生來教他們丹青。這也是朱毓昇下的旨意,雖然他完全不想培養出一個像宋徽宗那樣的藝術皇帝——想把太子培養成宋徽宗的皇帝,腦子一定是被門夾過了——但是他認為太子的學習應該是全麵的,多學點東西也好。
柳兒在鄉下這幾個月裏都跟著母親讀書畫畫,對丹青也極有興趣。他一動筆,倒真是比其他孩子的水平又高出許多,太子還樂嗬嗬的要了一副他的畫作去“欣賞”。
柳兒回家把這事告訴母親的時候,小模樣別提有多自豪了。芳菲見他“洋洋自得”,又把他狠狠教訓了一番,說在宮裏讀書做事一定要謹慎,有些風頭就別出了。
柳兒又記起自己第一天進宮的時候,因為攛掇大家掰腕子被母親狠狠懲罰的事情,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麼一來,他剛剛升起的一點興奮之情又打了折扣。芳菲見孩子情緒低落有些不忍,終究是硬起心腸來,不去安慰他。
誰讓柳兒是陪太子讀書呢?不小心不行啊。
現在宮裏的事情,大多握在秦皇後手裏了,柳兒應該還是挺安全的。不過,凡事小心為上,慎重點總是沒錯。
過了幾日,秦皇後突然又下懿旨,讓端妍和芳菲一起進宮。
這是小型家長會麼?還是秦皇後又要向她和端妍道謝?
芳菲弄不清楚秦皇後的想法,但估計不會有惡意,還是放心去了。不放心也沒法子……反正得去。
秦皇後剛剛出了月子,整個人看著精神卻是很好。她比芳菲要小個幾歲,眼下也不過是個花信年華的少婦。
芳菲覺得這回秦皇後似乎又更成熟沉穩了些,慢慢的有了點母儀天下的氣度。看來這些日子的鬥爭,讓秦皇後一點一點被打磨出來了。
看來環境真會改變一個人啊。
芳菲已經記不起原來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也不記得自己剛來到這世上的時候,是個什麼性子。似乎就是個處處謹慎的小孤女吧?
一晃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
秦皇後賞了芳菲兩匹宮造的絹子,又賞了端妍一盒子上貢的胭脂。說了幾句閑話,秦皇後卻說:“對了,聽說陸恭人和靳夫人,是江南同鄉?”
芳菲應道:“回娘娘的話,臣妾和靳夫人都是江南道陽城人。”
“陽城啊……”
秦皇後似乎很隨意地問起了陽城的情況。比如有什麼名勝啦,又有什麼小吃啦,再問問端妍和芳菲少女時在陽城的生活情況……
聽起來,好像就是一般的閑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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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著碼完了這章,不行了……明天要去住院了,腰啊……唉……不過薔薇還是會每天更新的,即使在醫院裏也不會斷更……親們放心吧。晚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