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想到這裏越發氣悶,看著笑嘻嘻的紀晴霜忍不住一個手指頭戳了過去,“二小姐,你怎麼就不能是大少爺?”
紀晴霜順著春荷的指頭栽倒一旁,春荷唬了一跳,怕紀晴霜哭喊起來,不料紀晴霜依然嘻嘻一笑,繼續專心啃起手指頭。春荷也笑了起來。
呆夠了時辰,春蠶抱起熟睡中的紀晴霜快步回了張氏、柳氏居住的小暖房。春蠶將紀晴霜放到柳氏懷裏,對著磕著瓜子的張氏皺起了眉頭:“媽媽你還要給二小姐吃奶水,這些亂起八糟的就不要亂吃了,省的奶水摻了味”。
張氏諂媚一笑:“姑娘你沒生養過,不知道,媽媽我就奶水多,這瓜子無妨的…”春蠶十分厭惡張氏冷聲打斷她的絮絮叨叨:“媽媽,你們這裏吃的喝的都是請了人好好調配過的,萬不可隨意胡吃海喝”。說完也不等張氏回答便踏門而出。
紀晴霜此時早已醒來,趴在柳氏懷裏靜靜看著張氏暴跳如雷的咒罵。
日子平淡一日複一日,羅氏終於出了月子.
羅氏對著銅鏡反複審視自己,確認了自己妝容得體衣著大方舉手投足間已恢複了往日的氣度後,才讓春蠶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紀晴霜到喬鬆居問安。
今日紀成與紀泰沐休。紀泰攜了羅氏一群人浩浩蕩蕩去往喬鬆居,一路二人無話,頗有些尷尬,紀泰清了清嗓子道:“夫人身子可大好了?”
羅氏平視前方,瞟也不瞟紀泰一眼平平回道:“老爺費心了,在母親麵前還是稱我太太為好”。
紀泰眉毛一豎,可是二人已走到喬鬆居門口,隻得壓下氣,放緩了表情恭敬入內。
羅氏心知公婆心中還是看重紀泰,沒讓二房、三房在旁,定是有重要事情吩咐。老爺子紀成身著栗色衣衫威中帶慈看著紀泰夫婦。老太太吳氏麵上亦是一片慈愛之情。待紀泰夫婦問安後,老爺子便肅氣麵孔訓示起紀泰:“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更要長進些”。吳氏微微一笑,藹聲和氣說道:“什麼時候不能教兒子,用了飯你們去書房愛說多久說多久,老大媳婦也辛苦了,快坐下歇息”。
紀成笑著應到:“自該如此,是我疏忽了”。
羅氏忙道不敢,也不歇下,鞍前馬後吩咐下人們傳菜等事。吳氏待她忙完,立在自己身側時候,輕輕拍了拍吳氏的手,“快坐下吧,二姐兒起的早,這會精神也不支了,快讓人帶去後麵睡會”。
紀成瞪了紀泰一眼:“這麼長時間了,連名字都沒取好?”紀泰心裏一噎,本來想著自己此次肯定生個兒子,勢必是要紀成來取名,不料生了個女兒又被彈劾,早把這事忘到爪哇國了,又不敢不答,便支支吾吾道:“前些日子忙了,未能將名字報給父親母親知曉,二姐兒隨了大姐的雨字,尾字為霜”。
又不是長子嫡孫,紀成略略點頭表示知道了沒再追究。羅氏氣的胸口發悶,本來嘛在自己家那邊小孩子晚點起名也沒什麼,好養活。另一方麵自然也是自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婆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自己第一天出來走動便來這麼一招,不是打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