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大家彙報工作進展的時候，小燕子發現其他學徒們大多有了收獲，隻有她毫無進展。於是，第二天一早，美女經理單獨把她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當著她的麵，開始演示起了正確的工作方式和工作態度。
隻見美女經理拿著小燕子的借貸公司列表，一個個撥通電話，在對方接通電話後開始口裏含蜜、聲音發嗲又略帶威嚴地跟對方寒暄道“某某老板，我是某某金融公司啊，我們老板某某某您聽說過吧，啊！您聽說過啊，我也是久仰您啊，您看，下周一下午我們老板請您來坐坐啊，大家熟悉熟悉，行業交流一下啊……”經過一小時的親身示範，美女經理當著小燕子的麵邀約了10家借貸公司，讓小燕子後續一一跟蹤，確保下周一對方能親自到公司洽談。
如此這般親身示範，小燕子隻好心虛地接受教育，後幾天陸陸續續把自己的列表都用電話過了一遍。於是，小燕子便正式在這家公司入了職。
等到各借貸公司來洽談的周一的時候，老板親自出馬了。小燕子隻看見美女經理把一家家公司的所謂老總一一引進老板的辦公室，然後關門洽談。等到各老總都出來的時候，老板和美女經理都親自一一送出辦公室，然後再如此迎接下一個。而每個來訪的某某總們，每個人出門的時候無一不對老板客客氣氣、低頭潛行。
如此這樣，大概“收集信息——分配信息——邀約——麵見洽談”循環了一兩個月，老板突然宣布要在釣魚台發布“京城借貸金融行業戰略發展大會”。
（三）小燕子的改頭換麵
在戰略發展大會前，美女經理扣留了小燕子一個月的工資，先是某天下班後帶著她到了知春路的某家高級美發廳，給她修眉、刮臉、染發加挑染到晚上12點；然後第二天下班又架著她到商場挑了一套很有垂感的、黑色職業套裝配白襯衣。然後，才把剩下的300塊錢給了小燕子。
以後很多年，小燕子都會感謝美女經理那時候教給自己的關於穿衣打扮的道理：要讓自己穿得看起來很職業和有品質，這樣人家才會信任你，並願意和你談合作。
開戰略發展大會那天，小學徒們和老板的眾多馬仔每人拿著一張“進入許可證”帶著一輛車進了釣魚台裏麵，然後在某樓裏的十幾張大圓桌前各自統領一隊借貸老總就坐。隨後，各路報刊和雜誌的記者也來了，老板便出場走上了舞台。
老板一番宏圖大業的暢想，小燕子一個字也沒聽懂；她隻記得頭頂的天花板都是透明的玻璃，桌子和椅子上鋪的是很耀眼的鵝黃色厚重錦布，一道道大餐上來的時候都是很精致的小碗或者小盤，人生中第一次嚐了傳說中的海參、鮑魚和魚翅。而樓外麵的景色，竟然在春天的陽光裏有種江南水鄉的青綠和水潤。
後來，當小燕子接到一個個分配給自己名下的老板們送來的業務時，她才知道老板的業務是B2B的放貸業務，簡單說就是小借貸公司們負責收集貸款需求，然後她們的公司負責到銀行拿貸款，中間的利率差額就是公司的盈利。
學徒們的工作就是負責收集貸款需求，審核貸款人的各項資質和抵押物品權證，然後再跟貸款人簽合同。而後續的工作就是美女經理的工作了。小燕子當時在收集貸款人各項資料的過程中發現，個人借款為多，來自北京各個城區，但是大多數住址和抵押房產都是在通縣、昌平、密雲、平穀等郊縣。她感覺很驚奇，世上竟然有這麼多人需要借款，便趁著美女經理空閑的時候向她請教。美女經理說，大部分借款的人都可以分為兩種，一種做生意失敗或是賭博借了高利貸的；另一種坐吃山空、手腳不勤，賣父母祖產的。
大概在借貸公司幹了半年，小燕子在這期間通過在網上收集各借貸公司的資料逐漸熟悉了網絡世界，偶然裏，她發現了一家招聘的網站，便抱著好玩的想法投了幾家公司，投完後也沒記住對方是什麼公司。
然後，她便收到了金融街某家律師事務所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