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太子妃你有沒有怎麼樣?都怪母後不好,這手一滑就把這杯盼了許久的皇兒媳茶給打翻了,實在是不該啊。”紅舒離了鳳座,扶起跪在地上的寧惜末,皺著眉頭,板過她的身子左看看、右看看,濃妝豔抹的臉,糾成一團,“怎麼樣,手沒事吧?本宮剛剛看見茶水都倒在了皇兒媳手上呢,來人快傳太醫。”
“母後,臣媳沒事,不用傳太醫,茶水並不燙。”寧惜末看著紅舒一臉的惺惺作態,心中冷笑,茶水是不燙,隻是在這茶水之中放了十指連心,手上那一陣陣的刺痛緊連著心脈,一抽一抽的疼。
寧惜末不通聲色依舊巧笑如嫣,此毒不會要人性命,卻會讓人承受著非人所能承受的痛苦,是後宮專門給不聽話的宮女使用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紅舒慈祥的握著寧惜末的手,輕輕撫摸著,一下一下又一下,關愛非常,卻也隻有寧惜末自己知道,在她的“撫摸”下,手背的疼痛鏈接著身上的每根神經,扯著全身生疼,嘴上笑著,牙齒卻緊緊的咬著。
兩眼閃著精光的紅舒,狠辣辣的盯著寧惜末,洞房花燭未見落紅,公主不貞,就代表花語國對冰夷的輕視,就算皇上知道她是故意的又能怎樣?
突然雙眼往邊上一橫,大聲喝道:“大膽宮婢,杯底的水都沒有擦幹淨就敢將茶端上來,萬一真燙著太子妃,你們擔當的起嗎?來人,拖出去杖責五十。”
“皇後娘娘饒命,太子妃娘娘饒命啊,饒命啊……”一旁的宮女忙下跪求饒,頭磕著地麵額頭都流出了血。
寧惜末剛想開口,卻聽一聲清新婉轉的聲音自右側傳來,似流水潺潺,“宮婢雖罪該萬死,但是五十杖責對女子來說實在是重責了,還望父皇、母後開恩。”
寧惜末看著身旁嫩青色長袖舞衣的絕色女子淺低著頭,緩緩下跪,姿態窈窕,動作優雅,她是何人?是哪個王爺的妃子,還是公主?
“還是蕊兒宅心仁厚,來人,將這個宮婢拉下去,杖責二十小懲大誡,蕊兒平身吧。”上座的皇帝看著跪在地上乖巧的沐青蕊,慈祥的微笑著,甚是喜愛。
“謝父皇,謝母後。”沐青蕊起身,行至寧惜末麵前,低著頭,又是一禮。
“太子左側妃,沐青蕊給姐姐請安,姐姐萬福。”雖看不清真容,但那卷翹的睫毛之下,那雙晶亮的眼睛,流動著盈盈波光卻看的真切。
沐青蕊?太子左側妃?紅鶯的女兒?她和上官君逸來這裏敬茶,她來這裏做什麼?
在冰夷國,隻有正室才可跟丈夫稱呼他的的父母,為父、為母,側室若喚,同時也彰顯著她的地位。
忍著疼痛,上前虛扶一把,有些慘白的絕色小臉卻依舊笑顏如花:“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今日見到妹妹才知道何為傾城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