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秦穆公用之而霸 (2)(1 / 2)

第三十四卷 秦穆公用之而霸 (2)

請丕鄭入堂計事。丕鄭道:“晉國臣民實要重耳為君,夷吾在位,皆不欲也。況在位未久,又殺了大臣裏克,國內人民洶洶,大王若能入吾晉邦,平定易如反掌。”謀定,繆公命其子丕豹與丕鄭相見,以敘別況。丕鄭去後,秦繆公正要起兵攻晉,爭奈秦地饑荒,鬥粟千金。自古道得好:“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如今兵將雖多,糧草絕少,何以出征?繆公欲往晉國借粟。百裏奚道:“彼國雖有丕鄭一意為我秦邦,但恐那虢射見我國大饑,決有異謀,主公不可不慎重。”繆公道:“前者晉饑,我曾與粟,並無難色。今我去借貸,或者亦肯與粟,也未可知,豈有異變之理,大夫不必過慮。”百裏奚道:“主公還須慎重而行。”繆公道:“依我諒來,斷不妨事。”即遣丕豹往請於晉,求其發粟賑濟。那知果不出百裏奚之所料。有詩為證:

請粟匆匆遣使車,未知強晉主何如。近新時季皆情薄,遠故恩忘任報疏。

去國徒煩人跋口,入疆難免事紆徐。邊塵不久還愁起,隻恐秦君幾敗輿。

丕豹到晉,未見晉惠公,先與父親丕鄭相見。備說秦國饑荒,要與晉國借粟賑濟。丕鄭聞言即引丕豹庭謁惠公。惠公聽奏,便與虢射商量道:“我國昔遇饑荒,秦國已曾發粟。今秦大饑,遣人請粟,即以前事論之,不可不與,還是與否?”虢射道:“因其饑而伐之,可大有功,如何與粟,倒濟活其命,竊為大王不可也。”那丕鄭聞言即入朝奏道:“鄰國告饑,發粟賑濟,乃我周先王之仁政方策具存。況我晉也曾告貸於秦,已蒙發粟救饑,我國賴以安堵。今秦饑亦來求粟相應與之,庶可報以昔日之德。

奈何誤信細人之言,既不與粟,反要伐秦,誠恐伐秦未必有功,而我晉反冒不義之名矣,伏乞主公三思。”虢射侍立在旁,聽之大怒,急奏道:“主公在上,忠佞洞察。今臣勸大王伐秦者,不過為宗廟社稷之計。丕鄭之子丕豹在秦為臣,他父子將圖不軌,乞正典刑,可免他日貽禍。”惠公見奏,想道:“我若伐秦,必得其功,可惡丕鄭來阻吾計。”即發雷霆之怒,罵道:“無知豎子,敢通秦繆。”即命武士推出殿庭,斬首示眾。”武士將丕鄭登時梟首,丕豹慌得手足無措,急逃返秦邦去了。那虢射見惠公殺了丕鄭,滿朝無人敢阻,心下好大樂,力勸惠公起兵,惠公依計而行。即傳令太子圉,並傾國兵馬將士,全裝披掛,往伐西秦。未知勝負如何?有詩為證:

虎隊龍襄十萬人,為征無備滅饑秦。連鑣共訝桓桓侶,掠地爭號咄咄民。

負義惠公真可歎,無謀虢射亦須嗔。如何不念絲蘿舊,輒動兵車失所親。

卻說丕豹星夜逃回秦國,入朝報知繆公,繆公大恐,其時百裏奚正在座側,便問道:“寡人悔不用子大夫之言,致有今日。如今小民軍士饑荒疲敝,皆無力任以幹戈,安能拒敵。倘晉人勢大,萬一國不可保,如之奈何?幸望子大夫哀我邦國人民,設一萬全之策,以禦晉人之師。”百裏奚道:“據今之勢,既無勢力可當,必須機巧取勝。臣料晉師遠來不識秦國地理,決在同州韓城西南安營紮寨。”繆公道:“何以見之?”百裏道:“韓城廣闊平坦,可以馳兵驟馬故耳。”繆公道:“既如此怎麼定計?”百裏道:“須令軍士取絆馬索十萬根,待其軍馬來時,我軍詐敗佯輸,誘到絆索的所在,眾人齊聲鼓噪,金鼓皆鳴,彼軍見不得我,必然愈騁其威,始中我計,那時軍士把絆索扯緊,馬足自然絆住不能上前,料彼怎得施威,我以伏兵擊之,可以不戰而勝。”繆公大喜,即傳下令旨,往擊晉人,一如百裏奚之計而行。又命丕豹為將,繆公親身監督,點起大隊人馬,揚兵出城。此時正值深秋天氣,愈加肅殺,好似邊塞光景。但見:

旌旗縹緲,劍戟森羅。鐵騎營屯,金城雲暗。紛紛蜃氣似樓台,如列郡之崇巍。曆曆星旄比連營,疑結寨之狎獵。幾聲蘆管,儼是番家驅士卒。一行珠炮,似非樵漏報籌天。雄糾糾軍士,若天上六丁多氣概。猛狠狠師徒,若雲中三帝有精神。吼一派金鑼,山搖地動。發一通號令,鬼泣神愁。那怕晉師傾國而至,須知秦國口師而迎。自然斬將搴旗,何至敗名辱國。

這時,秦繆公正與丕豹出城,那晉君之師早已報到。兩軍相見並不打話,一聲炮響,金鼓齊鳴。兵對兵,將對將,各稱雄心。刀對刀,劍對劍,盡施妙手。鬥了數合,秦繆公忽然想著:“前日不用百裏奚之言,以致今日起兵擾境。此時不用其計,更待何時?”即命軍士鳴鍾。原來百裏奚要繆公詐敗,故以鳴鍾為號。丕豹會意,即佯為敗北之勢,晉軍大隊人馬正擁過來,不意彼軍所坐之馬盡行絆倒。秦軍中繆公即揮小令旗,命大小三軍努力追趕。那知晉惠公知是中計,急命退轉,棄馬步戰。晉軍得令,都跳下馬來交戰,將絆馬索盡皆斬斷,仍舊上馬廝殺,把繆公重重圍定。繆公見勢頭不好,心中甚急,飛騎往岐下亂奔,不想路上一塊大石,當路而阻,繆公墜下馬來,卻傷其足,不知性命如何。忽然背後大喊一聲,叫道:“我們快救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