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3)

張氏帶著屋裏的幾個漢子揮鋤修著田埂、除著雜草。從鄰居的田埂上借了打田埂的木槌,有節奏地揮舞著,漢子們麵無表情默默地勞作著,似乎這是早已商量好的分工,使二官人的心裏不由自主地形成一種壓力。瞟了幾眼自己屋裏的人,一股無名火衝上腦際。

伍氏踮著小腳、扭著屁股,跟著周繼的大白水牯,手不停地隨著周繼的犁把,一會兒擺在這邊,一會兒揮到那邊。周繼並不理會,又不情願她跟在後頭學藝,回牛提犁起有意將犁頭提起老高,重重地摔在泥水中,濺得伍氏一身都是田泥巴。其餘的漢子跟在自己後頭,有一鋤沒一鋤地刨著田。

八姑家的門子進來報說:“馬甲長來了。”

八姑道:“昨日不是來過了嗎?啥又來了,準沒好事。等會,我穿了衣服,你讓他到堂屋裏坐。”

馬甲長剛一落座,八姑的屋裏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馬仁貴取笑道:“八姑奶奶,別把馬桶壓垮了。”

“你這聞騷的狗,姑奶奶撒泡尿你都聞得味出。大清早,你又有麼子事?”

“哪有麼子好事。昨日你賣出去的田,今天一大早就讓人搶了去,買家請你去交個手。”

八姑手扶著房門框,踏出門檻,側著身子,肥大的屁股才擠出來。轉了幾下肥大的身軀,重重地坐在堂椅上,壓得咯咯響。“誰搶了,莫不是先前的佃戶不成?”

“哪裏呀,是昨日一同來買田的二官人。”

“那不是他本家兄弟嗎?為麼子,又不是他買的田,憑麼子要占?”

“哪個鬼才曉得。這不,買家官人要我來找你要田。”

“你這豬腦子,昨日都說下了,你代我去給他認認田,這會兒又是他兄弟占了田,本是家務事,搶田必有緣由。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來喊我去湊麼子熱鬧。你去說,賣田,當土,似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賣家本是傷心人,管不了那麼多煩心事。”

馬甲長嬉皮笑臉地對八姑道:“這事你怕得管,不管怎麼說別人還是你的買家。就是給我一個臉麵,也得去一趟。要不然,你讓我這張臉往哪放呀。”

“哈哈,真不害臊,你是誰呀?在我這你隻不過是一隻聞騷沾腥的饞貓。”

“嗬嗬,照你說的,就算是隻饞貓也是隻抓老鼠的貓呢。”

“別耍貧嘴,早些回去,就說田我八姑隻賣了一主,地契為憑。”

馬甲長心想,我這是狗拿耗子,傻乎乎地跑來做麼子。別人家是一屋人,誰打贏了都與自己沒關係。看來這八姑是不會去的,瞧她的一身肉也出不了門。倒不如自己知趣些,回去就照八姑的話傳給臘樹下的官家,也算是交了差事。

“那我走了。”

“走麼子走呀,早去晚去關你屁事?今天屋裏冇哪個陪姑奶奶說會兒話,吃了晌午飯再行不遲。”說著,八姑打著哈欠:“來,快扶我進屋,抽口‘福祿膏’。讓你鬧騰得起早了,提提神。”

“我可受用不起那家夥。”

“又不要你抽,幫我燒煙泡。”

八姑擠進了屋,往那雕花檀木六彎大床上一躺,指著躺櫃上說:“你把那煙槍端過來。”

馬仁貴打燃了煙燈,燒紅了煙簽,伸到煙壺裏挑了一小塊黑乎乎發亮的大煙,在煙燈上一燒,一個雪白的煙泡放在煙槍上,八姑對著煙身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股青煙呼了出來,滿屋散發著略帶焦味的濃香。

連燒了三個煙泡,八姑打著噴嚏,精神十足,興奮地說道:“有了,有了。”誇口道,“看不出,你燒煙泡倒還在行。來,上來,陪我躺一會兒,幫我捶背。”說著,往床裏挪了挪肥大的屁股,隨手一把將馬仁貴拉在她的懷裏。八姑拍了拍他的臉,笑道:“你不是要吃腥嗎?姑奶奶今天就讓你‘吃豆腐’。把姑奶奶服侍好了,倒貼幾塊光洋給你。”

沒等馬仁貴回話,八姑那隻肥大的手已伸進了他的褲襠,抓住他的家夥是又揉又搓;另一隻手解開自己的胸大襟,露出兩顆布袋似的大奶子,拉過馬仁貴的手往上一按:“你也幫姑奶奶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