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棋局(1 / 2)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怪異。青鸞從後麵端著茶過來,看見這情形亦不敢多說什麼,悄悄看了岑辛一眼,就退到一旁垂首恭立。

良久,林若水開口,語氣有些涼涼的:“陳姊姊,東西可以亂吃,話可是不能亂說的。“鳳”乃何等尊貴之字,普天之下隻有母儀天下者才堪配此字,如今皇後早薨,鳳位空缺,這字是要避諱著說的,怎可胡亂形容。”她話到後來,愈見冷然,臉色亦是凜冽,絲毫找不出方才滿麵笑意的痕跡。

陳奉儀隻覺得頭腦“嗡”的一聲,仿若一個炸雷作響,嬌軀微震,粉臉漲紅。隻覺得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恨不得撕爛這張自作聰明的嘴。萬般窘迫之下,隻得將哀切目光投向岑辛,希望她能為自己言之一二。

岑辛見她這般模樣,此刻已覺得有幾分惻隱。然而理智權衡之下,隻得硬生生將目光移開,冷硬開口道:“姐姐今後是該注意些了,從前妹妹也沒少提醒姐姐,若是姐姐再這樣油鹽不進,怕是往後娘娘也保姐姐不住的。”

陳奉儀本來將滿腔希望都投到她身上,沒想到竟被回以這般冷嘲熱諷,羞慚難當之餘,更是對眼前人恨得牙根癢癢。垂頭不語片刻,倒也想通這情形,原來這兩人竟是一夥的,那自己再呆在這兒自討沒趣又有何意思。便起身強擠出些笑意,道:“這天色愈發的暗了,今日我本是一時興之所至來看妹妹,身邊也未帶人來,再耽擱會兒怕是自己要走不回去了。妹妹有娘娘厚愛常惦記著,我也就放心了。娘娘,臣妾這便先行告退了。”

林若水也並不挽留,隻是重聚笑意道:“也好,不過要陳姊姊一個人回去,我始終不大放心。寶珍,你去領盞宮燈,將奉儀娘娘平平穩穩送回寢宮,不得有差。”

寶珍領了命,自是隨著陳奉儀去了。屋中隻剩下三人,岑辛這才苦笑道:“方才多虧了姐姐,否則妹妹真不知要怎樣應付才好。”

若水並不急著應她,抿嘴笑著打量她半晌後,這才不緊不慢道:“妹妹大病初愈,真是愈發出落得楚楚動人、絕色無雙了,怪不得太子爺急著要將你納作體己人兒呢!”

岑辛先前聽她忽然沒頭沒腦的誇讚起自己的容貌來,暗自疑惑。而後聽她提到太子,心中便無故湧上幾許涼意來,眉頭微微蹙起道:“姐姐這話是打哪說起,辛兒自知是什麼樣的身份,從不敢抱有任何非分之想……”

“妹妹做什麼說這種喪氣話。”若水忽然打斷她,慢慢執著她的手站前來,上上下下又將她打量了一番。岑辛弄不懂她的意圖,隻覺得被她這樣看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便微微將頭側過一邊,不去看那雙別有深意的眼。

若水也不以為意,緊緊拉著她的手放在手中輕拍,笑盈盈地說:“真是越看越讓人喜歡,越看越有股聰慧勁兒在裏頭。妹妹以後定要服侍太子的,這事就算別人不答應,姐姐也一定為你做主。”

岑辛低著頭,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來,輕聲道:“還是要看太子殿下心中是怎麼想的才好。”若水失笑道:“霧裏花,水中月,他早就日思夜想地踮著腳兒盼了不知多久了,要不依他那不溫不火的性子,今日怎麼還會向皇上提起要為你冊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