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建他們幾個此刻處於王莊村和容城的中間地帶,通往縣城的公路是南北走向,他們現在是在一條東西走向的小莊稼道,要不是收莊稼的時候,這條小道很少有人進來。老寬忍不住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其他幾人也是一種說不出的心情,今夜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他們剛才從燒烤店跑出來就立馬趕回了家,人在受了傷或者在感覺到危險的情況下總是先想到回家,隻是現在家也不在安全了。他們剛到村口的時候就知道不妙了,很多人沒命的向著村外跑,慘叫聲呼救聲響徹在整個村子上空。但畢竟這裏有他們的家,他們壯著膽子進去看了看,一切是那麼的讓人絕望。最後他們又逃了出來。他們隻敢呆在這個小莊稼道上,在往前走就到縣城了,他們剛才從縣城出來的時候仿佛是從地獄逃出來的,現在他們連看向那裏的眼神都是恐懼的。
‘‘給,給白,白衣打個電話吧。’’江華結結巴巴的道。
‘‘好...。’’謝剛把手裏的煙狠狠的吸了兩口,手哆嗦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謝白衣的電話。
‘‘打,打不通,正在通話中。’’謝剛說道。
此刻謝白衣也正在撥打著一個又一個的手機號碼,不通,不通....每個電話都是不通,通了也沒人接。他的心沉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驚慌失措,他接著又撥出了江華的電話。嘟.嘟....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江華一跳,連額頭都滲出了冷汗,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接通了電話‘‘喂,白衣,你.你在哪呢?’’
‘‘我現在還在城裏,你們都怎麼樣了,我給好多人打電話都打不通。’’電話那頭的謝白衣道。
‘‘嗚嗚...白衣你千萬別回村子,咱們村子已經全毀了,全毀了...’’江華哭喊著道。
‘‘全.全毀了嗎?’’謝白衣顫聲問到。
‘‘恩。’’電話那頭又傳來嗚嗚的哭聲。
饒是謝白衣的心性聞此噩耗也是心頭一震,兩行眼淚忍不住的滑了下來,他明白全毀了的含義是什麼。他定了定心性問道‘‘你們現在在哪裏。’’
‘‘我們都在野外呢,在王莊村去城裏的一條小莊稼道上。’’江華回答道。
‘‘好,你們都在那裏等我,我去找你們。’’謝白衣道。
掛了電話謝白衣向自己的摩托走去,剛走出沒幾步,一個倒在地上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記的這個人剛才好像是開著一輛豐田霸道來的,剛來的時候這輛車還曾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江華還一直念叨著要買一輛這樣的車呢,結果隻引的另外幾個人的一陣挖苦。他蹲下身來將倒在地上的人翻了過來,翻出了一把車鑰匙。向路邊看了看果然停著那輛黑色的豐田霸道。謝白衣點燃引擎,油門一踩到底,汽車發出巨大的咆哮聲,向著城外開去。
謝白衣開著車經過轉盤的時候,幾乎就是靠著車的強勁馬力硬撞過去的,轉盤是整個容城縣城的中心位置,晚上這裏最是繁華,聚集了大量的人,所以這裏也是殺戮最嚴重,場麵最混亂的地方。謝白衣在經過轉盤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一個人,看背影那人似乎是高尚。那人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把半米多長的大砍刀提在手裏,狀若瘋狂的不停的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任何接近他的變異人都會被他一刀砍掉腦袋,謝白衣從來沒見過出刀這麼狠這麼有力的,看似漫不經心揮出的一刀,卻帶著三分霸氣三分淩厲三分淒絕,還有一分不可一世。謝白衣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心裏念道‘難道還有很多人和我一樣嗎?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到底是哪兒來的。’謝白衣按下車窗向那人大聲喊了幾句‘高尚’。那人轉過頭來向謝白衣看了看,那人果然是高尚。隻是他現在好像有點神智不清,他隻向謝白衣看了看,就又高喊著那個也許是他心愛的人的名字走了,隻留下了一路橫七豎八的屍體和散落一地的頭顱。謝白衣心念他那幾個兄弟的安全,所以也並沒有追過去,他又駕車繼續向城外駛去。
謝白衣一路衝撞著駛出城外,又打了一個電話,才找到了江華他們。兄弟幾個坐在車裏一片沉默,隻有煙頭一明一暗間似乎在安慰這幾個受了驚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