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都是我從網上查到的關於寒妙寺的描述。

我看到的似乎有點不一樣。

那些樹沒有遮天蔽日,它們都幹枯著。我也沒有見到清冽甘美在哪裏。

我趕到那裏的時候,寺裏停電了,山上一片黑糊糊,稀稀拉拉地亮著一些暗淡的紅燈籠。

我以為會有很多人來這裏過千禧夜,放煙花。人卻出奇的少。我隻在山門口看見一個老態龍鍾的和尚,他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向來弄不清寺廟裏那些殿是怎麼回事,反正它們都在黑暗中陰森森地佇立著。

我趕到一個叫什麼"閣"的茶室。

這是一個包房,她一個人坐在裏麵。

如我想像,她長得果然很豔麗,穿著也十分華貴,一看就是有錢人,而且極其有錢。我對有錢的女人天生有好感。

她臉上的妝很重。在幽幽的燭光裏,她的臉很白,嘴很紅,黑黑的眼影把她很深的眼睛顯得更深。

"是周先生嗎?"

"是我。你好。"

"你好。坐下吧。"

我順從地坐下來。

這房間是日本式的榻榻米。

說句題外話---我憎恨小日本。大刀向鬼子頭上砍砍砍去!求饒都不要放過它!

我問:"你叫什麼?"

她說:"有必要問嗎?"

我覺得有點怪,好像有一種應召的味道。

"你應該告訴我。"

"我懶得編。"

這時候,有三個穿青色尼姑服的女子走進來,她們的臉很素,表情很素。她們是來表演茶道的。她們不是尼姑,她們是經過培訓的服務員。

我見識過茶道,我修養太淺,沒覺得什麼源遠流長,什麼博大精深,我倒覺得很繁瑣,總憋不住笑,但是我必須憋住,如果笑出來那可就出大事了。

不願編名字的人對服務員說:"謝謝,不用了。"

那幾個女子沒有表情,又一個個走了出去。她們走路都無聲無息。

過了一會兒,又一個穿青色尼姑服的女子走進來,送來兩碟茶食,一碟是瓜子,一碟是果幹。

我喜歡吃肉。可是沒有肉。

電還是沒有來。我覺得今夜不會來了。

她斟了茶,我們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