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銘,原來你在這裏啊。我正找你有事。”迎麵走來的大概便是曉銘口中的那位格格,一頭銀飾點綴,嫣嫣而笑,恰是風華正茂之年。
我悄悄地沒入曉銘身後不吭聲,低著頭即沒有像純情少女般嬌羞地喊著“參見皇上。”也沒有如驕傲的某人般故作委屈。隻是頂著發麻的頭發迎著那越發靠近的兩人的目光,略有些憂鬱的想著:這皇宮難不成真是小?哪都能碰到日理萬機的皇帝?
“格格,少陵它…….?”曉銘淚流滿麵的雙膝跪下,眼睛仰視著麵前的兩人,不時還抽出幾下衣袖。
“還不下去。”原來如此,這便是格格。
“這位是?”格格甜甜的笑笑,仿若無事的來到我的麵前。
“奴婢春花不是故意的。打擾皇上跟格格的雅致,奴婢罪該萬死。”我麵無表情,慢吞吞的說道。
“皇上,這宮女還真是有趣的很。”周之諾狹長的眼閃了閃,接著溢出了低沉的笑聲,極其微小卻令人難忘。
這,不,那位格格呆然地欣賞著。我抬頭偷偷瞧上幾眼,到了最後見他那墨黑色的眸子染上了笑意,這才回過神來。
我頗有些莫名其妙的低著頭,莫不是這人瘋了?唉,這年頭,才當上皇帝而已。
“格格說笑了。”他的聲音磁性迷人,“這個奴婢有點呆。“
他拿起玉扇有意無意的扇著,盡管這是無比清冷的冬天?我繼續低著頭,不用看都知道,此刻的他紅潤的薄唇肯定已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明豔格格聞言鳳目半眯,“喲,這可是頭一回見著。”語畢,她又拉起我的手,輕輕的揉捏了起來“這玩意,還挺不錯的。”
接著隨意揚起一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
“格格。”我盯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這莫不是民間一直流傳著的調戲?我非常自然的說道:“格格,雜家是女的。”
她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更加愉悅的笑了起來。
周之諾幹淨的手捏了捏我的臉,笑道:“你,可真有趣。”
我沉默不語,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真想告訴他們:雜家,是女的,如假包換。
整整一個下午我蹲坐在院子當中,一邊揉了揉眼睛,一邊對著小湖歎氣。
“春花?”我迷糊的聽到有人如此叫道。
“恩”我眨著眼睛,皺了皺鼻子,視線固定在那平靜的水麵。
“你一直在這兒?”我正琢磨著那個“一直”代表了什麼意思的時候,那人又開了口。“春花,在這兒幹什麼?”
我有些發愣,指了指那水麵。
“水?”那人略有些出奇。
我搖了搖頭,再一次將手指指向那平靜的水麵,雖然有著幾處西風吹捧,蕩起了一陣漣漪,但仍不能改變它的本質。
“落葉?”那人再次猜測到。
我這才抬起了頭,原來是曼玉,她疑惑地看著我。我有些無奈:“你,還真不懂少女的憂愁。”
她的眼睛盯的極其認真:“該不會是思春了吧?”
我再一次認真的糾正道:“曼玉,你還真不懂少女的憂愁。”語畢,站了起來,打算回屋睡個回籠覺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嗤笑。
“還悲什麼秋?這都冬天了。”曼玉甜甜的笑了:“你啊,這回估計是喜事到門了。”
喜事?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我有些迷蒙的問道:“這天下掉金子了?”
“這金子,都沒有這麼厲害。”曼玉挺起了胸膛,驕傲地說:“這皇後娘娘正傳你過去。估計這會連帖子都擬定了。”
“什麼帖子?”我麵無表情的說。
曼玉低沉一笑:“你猜猜是什麼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