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驚人的被送入洞房,傻的驚人的留下大宴賓客,一場婚禮終於完滿的結束了一半。
至於為什麼是一半,你們懂的。
一整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夜風旖旎,月上柳梢頭。
戰北烈被灌的迷迷糊糊,終於連消帶打的將一眾想要鬧洞房的都推走了,邁著“之”字步單獨站在了喜房的門外時,那醉態迷蒙的模樣,哪裏還能看出半分?
鷹眸賊亮賊亮,裝醉的某男雄糾糾氣昂昂的推開了門,準備完成他大婚的下一半步驟。
吱呀……
喜房內,冷夏早已經脫了滿身的累贅,隻著了一身簡單卻華美的喜服,半倚在床壁,滿頭青絲鬆散的落在肩頭,逶迤鋪展。
她朝著戰北烈一笑,將啃了個幹幹淨淨的蘋果核丟到一邊。
陪了她一晚上的蕭鳳,一臉曖昧的眨眨眼,一副“我懂的我懂的”姿態,拍拍戰北烈的肩,溜了出去。
月如鉤,燭搖曳。
冷夏微微歪著頭,看著咳嗽一聲後坐到桌前,明顯有幾分緊張的戰北烈,心中一動,挑眉問:“有事?”
多麼熟悉的場景。
鷹眸緊緊鎖住他媳婦,戰北烈低低的笑起來。
他站起身,緩緩走到冷夏的身前,俯視著她的眸子含情含笑,一字一字問出:“你是誰?”
輕輕彎唇,冷夏伸出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將他拉低直到和她平行,兩人氣息相聞,鼻尖相碰,額頭相抵,柔美的紅唇輕輕吐出:“我不喜歡被人俯視,以後記著,沒有下一次。”
戰北烈再次笑起來,點點頭:“可以,告訴本王,你是誰?”
她歪著頭,忽然啄上他的嘴角:“你媳婦!”
唇剛分開,戰北烈眨眨眼,又吸了回來,翻身將冷夏壓在身下,雙唇輾轉,還帶著蘋果的清香馨甜,他模糊不清的道:“媳婦,你不按套路出牌……”
這邊兩人甜甜蜜蜜的場景重現,你儂我儂的漸入佳境。
外麵,蕭鳳方一出門,正要在窗紙上戳個小洞,已經聽見一聲鬼祟的“嘶嘶”聲,杏眼一亮,她蹦蹦跳跳的躥出長廊。
夜色濃鬱,星子閃爍,大狐狸正趴在屋頂,朝她勾著手。
腳尖一點,蕭鳳輕飄飄飛到瓦上,挨著狐狸的腦袋,從一塊被揭開的瓦洞裏,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喜房內的兩人,她驚喜道:“狐狸你太牛了,找到這麼好的位置!”
戰北衍享受著媳婦的讚美,指指下麵,窗格上正趴著倆小腦袋,小十七和小歌謠,踩在慕二的肩膀上,一邊捂著眼睛,一邊從手指縫裏看的歡樂;門外也被開了個縫隙,戰北越和年小刀你踹我一腳,我捅你一胳膊,正搶著朝裏麵探;從瓦洞裏看到屋內懸掛的一張仕女圖上,仕女的兩隻眼睛正滴溜溜的轉;屋頂上再次輕飄飄落下個人,另一側的瓦簷被老頑童揭開,捋著胡子朝著鄰居揮揮手,以口形道:“英雄所見略同。”
戰北衍抱拳,笑的毫不謙虛:“客氣客氣。”
蕭鳳興致勃勃的看著裏麵,一邊看一邊偷笑:“哎呀,這倆人真肉麻!”
狐狸眼一眯,看向他永遠都長不大的媳婦,笑的滿心歡喜,忽然想到今天主婚時的那個“秘密”,戰北衍湊上去,趁著蕭鳳正偷窺的專心,不帶情緒的誘拐道:“你今天跟冷夏說了啥?”
這一招很奏效,蕭鳳一邊看的眼冒紅心,一邊把從清早開始的話一句句重複……
直到聽的耳朵長繭子了,戰北衍也明白自己被忽悠了,優雅的磨了磨牙,聽蕭鳳激動道:“親上了!壓上了!哎呀老娘的媽呀,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就在這時!
咻!咻!咻……
勁風襲來,他摟住蕭鳳飛身而起,還不待鬆下一口氣,一個暗器從被揭開的瓦上飛出,破風聲呼嘯足以見得飛出暗器那人有多麼的怒氣騰騰,戰北衍被暗器準頭十足的擊在腿彎,腳下一軟,從半空跌落的時候,還在想著,被壞了好事,能不怒麼?
磚瓦稀裏嘩啦的被砸了滿地。
等到蕭鳳“哎呦哎呦”的從戰北衍的保護中爬起來,那枚暗器正好落她腦袋上——啃的幹幹淨淨的蘋果核。
她吞了吞口水,從腦袋上將蘋果核掃到地上,看著黑了臉的戰北烈,幹笑兩聲,再看看周圍……
從仕女圖裏跌出來的花千,從窗戶上掉下來的十七和小歌謠,從門上滾進來的北越和小刀,從翻倒的壁龕裏爬出來的莫宣,從房梁上掉下來的鍾蒼……等等等等,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此時卻一個個灰溜溜吞著口水,盡量降低存在感的人們,拓跋戎咳嗽一聲仰望夜色,蕭非歌恨不得把自己縮進扇子裏,葉一晃很沒義氣的藏在老馬身後,狂風雷鳴閃電直接去牆邊狗蹲著……
總而言之一句話,除去老頑童,盡數抓包!
戰北烈笑了,一個小小的喜房裏,竟然藏的下這麼多人!
很好,很好!
冷夏跟著笑,鳳眸微微挑起,怎麼看怎麼危險。
兩人抱著手臂從床上站起來,笑眯眯在滿屋子人上掃一眼,涼絲絲問:“還留下吃宵夜麼?”
嘩!
眨眼的功夫,房內已經空蕩蕩隻餘新婚夫婦兩人。
要問人呢?
自然是作鳥獸散,這等時候,傻子不跑?
戰北烈磨了磨牙,看著頭上沒瓦,牆上沒窗,一側沒門,亂糟糟明顯不能繼續的房間,摟過他媳婦歎氣:“換個地兒,繼續戰?”
冷夏挑眉:“三百回合!怕你不成?”
正當這時,沒有了窗格的黑黝黝窗洞上,走來了一個青衣人,某呆子方才關鍵時刻,丟下戰十七和小歌謠自個兒跑路,這會兒危險解除,又飄了回來……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冷夏,腳下一點,自窗口落了進來。
今夜的皇宮,是一個不眠之夜。
燈光琉璃,酒香濃鬱。
因為大秦戰神和烈王妃的婚禮,喜氣洋洋的氣氛注定籠罩了整片夜空,歡樂的蔓延至長安城,大秦,乃至天下,蟬鳴聲聲唱的歡快,樹影婆娑沙沙伴奏,那獨屬於一對新人的喜房中,忽然傳出一聲男子的驚呼,帶著顫音抖啊抖啊,直上九霄!
“媳婦,胎氣,胎氣啊!”
------題外話------
有娃子說,婚禮木有詳細的寫一寫,是個遺憾~
嗯,咱也覺得,這就把遺憾給圓滿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