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噩夢,卻比噩夢可怕十倍!
田宇全身也已麻木,鋒利冰冷的劍距離他的喉嚨隻有零點零一公分!他的脖子已然覆蓋上了一層冰晶,差點被凍斷。
但他站著一動不動,他若閃動,劍的速度絕對比他快,他的喉嚨絕對會被劃出一道血窟窿。可若他不動,生命就得任人宰割。
端是動是死,不動也是死!
然而,他非但不認識這口劍,而且不認識這劍的主人,連見都沒有見過。
劍是一口漂亮的寶劍,人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漂亮的女人,身穿白衣的女人。但她的臉比劍還冷,她眼光比劍還鋒利。
田宇隻覺得自己的臉快麻木了,想笑笑活動一下肌肉,可又怎能笑得出來。也隻有他,在這種生死關頭還會想笑,其他人恐怕早已想哭了。
“我真想一劍殺了你!”女子開口道,她的聲音比她的人更冷。
然而田宇聽著簡直舒服極了,這簡直是他這一輩子聽過最溫柔,最美麗,最銷魂的聲音。
可是,她為何要用寶劍指著他?但又為何不殺他?
田宇不明白,他想破腦袋也不明白。他與女子無冤無仇,女子為何會如此對他?看她眼神中的怨恨,似乎仇恨還不小。
別人若是聽到女子的話,小命可以保住,肯定高興極了。田宇的確大出了一口涼氣,但他更想知道緣由。臉上非但沒有半點笑意,反而更嚴肅了,問道:“你為何不殺?”
女子顯然沒料到田宇會如此說,也不由微微一愣,但緊接著便是滿臉冷笑,譏諷道:“你難道不知道?你是知道的,為何還要問?你果然已無情到了極點,若不是因為她,我早就一劍殺了你,現在,你就是求我殺你我也不會殺的,我怕你肮髒的血玷汙了我的寶劍。”
任何人被如此諷刺都會忍受不了的,田宇同樣心中火氣直冒,他連女子是誰都不知道,女子為何要殺他,為何要如此汙蔑他?但他還是忍住了,他什麼都不知道,隻有從女子口中才能問出些答案來。
他臉上閃過一絲悲傷,過了好久才道:“她現在怎麼樣?她在哪裏?”
他這時才發現,他們是在一間房間裏,看這房間的裝飾,像是一個客棧。
這裏是哪?他什麼時候來這裏的?女子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完全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他出來曆練,盤古百衍七八七五年的夏天在天山山脈遇到了李逵,兩人興趣相投成了朋友。在石頭村村民的邀請下,他們前往天權山捉妖。
那裏是一個山洞,漆黑的山洞。山洞裏沒有妖,隻有一柄黑劍。李逵去拔黑劍,黑劍頓時發生詭變,瘋狂的吞噬著李逵的精氣,他情急之下斬斷李逵的手臂,但他好像也被黑劍吸了過去,之後......
田宇的腦袋一陣刺痛,痛得讓他恨不得砸開看看。
之後就是在這裏了。
那他來這裏之前呢?他去了哪裏?又做了些什麼?
汗水無聲的從額頭滾下,他心間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這種恐懼比女子的劍抵在他喉嚨還讓他懼怕。
毫無疑問,在這之前,他絕對做過什麼,但他完全不記得了。
這種親身經曆而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比死亡還讓他覺得可怕。
哪怕他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明顯變了臉色。
女子看在眼裏,以為田宇是在懺悔、是在痛苦,眼中的厭惡之色更濃了,厲聲道:“你還記得她?你根本沒有臉問她?你以為你裝裝樣子就能讓我心軟放過你嗎?像你這種薄情寡義之人,就是死我也不會同情可憐的!”
“薄情寡義?你為何這麼恨我?你是誰?她/他又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又是怎麼來到這裏的?”田宇心裏在怒吼,但他表麵還是極力的控製著。因為他現在根本辨別不了女子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