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如笙稀裏糊塗就被宮人帶回了夜瀾宮,珠花中途卻被帶去了另一處。如笙擔心珠花,在寢殿裏盡是坐立不安。穗雲給她倒了熱茶,雖然看上去仍舊是平時那副冷靜的姿態,但對這次的事終歸也是沒有頭緒,隻能安撫如笙先坐定,靜觀其變。

在寢殿等了一會,瑞王總算來了。如笙滿腦子都是珠花的去向,扯著他的一角跪下,懇求道:“聖上要罰就罰我吧,是我要去看湖的,珠花隻是跟著我一同過去罷了。”

瑞王冷眼看她,穗雲連忙給他端來了四方椅。

“你可知為什麼罰你?”瑞王任如笙拽著他的衣角不放,不去扶她起來也沒有掙開。

“妾身不知。”如笙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罰她,隻有跪在地上搖頭。

“那片湖是禁湖,本王早就下令不許任何人過去,你卻置若罔聞,還跑過去遊蕩。”

“妾身不知道那是禁湖……”如笙淒淒的看著瑞王,心裏又是委屈又是害怕。

“你隨行的那個婢女沒有告訴你?”瑞王的語調比剛才平緩了一點,卻仍是夾帶著慍怒。

“珠花說她不知道……”

瑞王冷嗤一聲,“她進宮一年會不知道禁湖?”

“……”如笙沉默了半會,“聖上的意思是……珠花說她不知道禁湖是騙我的?”

“你們從幽徑小道過去,身邊也沒帶侍衛,禁湖那麼大,若真出了事,叫破嗓子都沒用。”瑞王終於拉著她的手讓她起來,“宮中不似你以為的那麼簡單,也並非不爭不搶就能落個清淨。”

“珠花她真的是有意謀害我?”如笙不可置信的看著瑞王,對自己險些置身於險境的後怕似乎不比對珠花的背叛的失落多到哪兒去,“我和她無冤無仇,進宮才幾天,她為什麼要害我……”

“我命人去審了,總之你能夠平安無事就是最好不過的。”瑞王又看向穗雲,“以後盯緊你家主子,到哪兒都要跟著,下次指不定又被誰拐去哪兒了。”

穗雲福了福身,底氣十足的答道:“回聖上的話,裕妃娘娘自幼就會鳧水,最擅長的就是狗刨,就算被推入湖裏也絕對能遊回來,這點奴婢可以保證。”

如笙原本還在啜泣,聽她這麼一說頓時收住了聲,瞪著她不知該怒還是該笑。

直至夜深珠花才被放了回來。穗雲一開門就見她哭哭啼啼,同行的宮人回稟問審的結果,原來禁湖一事宮人多有避諱,多是絕口不提,而禁湖又在獨杏宮後頭,一般宮人都不允許過去,所以管教珠花的姑姑確實沒和她提過。

一場誤會終於解開,如笙也安下了心。她拿手巾給珠花拭淚,問有沒有挨打。珠花搖頭,抽噎不止,到底不過是個小姑娘,如笙雖然和她半斤八兩,卻也是心疼的。

“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領娘娘去禁湖,獨杏宮本就是個是非之地,奴婢還不長腦筋……”珠花嗚咽著用手抹眼淚,眼睛腫得像桃子似的。

“也不能怪你,不知者無罪。”如笙安撫著珠花,“何況是我非要去湖畔的,這事還得賴我。”

穗雲在床頭點了香,她畢竟年長,比起珠花要鎮靜得多。關好門窗,她悠悠地將剛才從宮人嘴裏聽到的話又複述了一遍,“娘娘被禁足,後天祭天也是去不成了。”

如笙一聽頓時就愣在原地。她不是想去祭天,隻是這才意識到禁足真正的含義。這是瑞王給她的下馬威,告訴她在宮裏一切都得按瑞王說得來。他說湖邊不能去就不能去,忤逆者就要遭受懲罰,而且還得讓整個宮掖都知道她被懲罰。

如笙打發了珠花和穗雲出去,吹滅了蠟燭,一個人蜷在榻上。

昨夜瑞王還和她同床共枕,今日就禁了她的足。她想明白了,這裏不會是她的“家”。也許哪裏都未曾是她的家,在阮府她的地位比不上如磬,所以隻得代嫁聯姻,等到了這裏,成天都得提心吊膽。

“以伯……”她把頭埋進雙臂,腦海裏浮現出嫁那日以伯的模樣,“我想離開這裏,你快來帶我走……”

遠在淮國的以伯自然是聽不到的,隻是窗外有一閃而過的人影,如笙沒有看到。

兩日後,褚國祭天。如笙被禁足,哪裏都去不了。昨日成妃還來耀武揚威,各種含沙射影,如笙勉強應付了一番,隻盼著她快點走。

瑞王自那日後就沒再來看過如笙,仿佛一心去忙祭天的事了。好在夜瀾宮還有一個話嘮,從如笙睜眼開始就在耳邊叨叨個沒完,也就不覺得屋子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