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以伯漠然的語調讓如笙有些低落,她期期艾艾的垂下眼眸,心中一片苦澀。

就因為她已經嫁給瑞王,所以對她就要這般疏離?這才過了幾天,他就變成了這樣,等再過一段日子,怕會是把自己給忘幹淨了。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以伯才開口問道:“聖上待你如何?”

“聖上待我……很客氣。”外頭有瑞王的人在,如笙自然不可多說,隻得用“客氣”兩字來形容她與瑞王之間的生分,“我爹我娘可還好?”

以伯點點頭,“你走後皆是記掛著你,這次我來也是千叮萬囑,讓我記得看看你。”

如笙不知道阮父阮母是否真的這麼說過,但以伯願意來看她就已經心滿意足。原本尷尬的氣氛得到了些緩解,以伯也不似方才那般嚴肅。

“你膽子小,從前有什麼事都要我去說。現在一個人在褚國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有什麼需要的都要跟宮人們說,有什麼不高興的也千萬不要耍性子,知道了麼。”以伯從“客氣”二字中猜到了如笙的處境,不禁有些擔憂。

“我知道了,以伯哥哥跟個老媽子似的。”以伯的話讓如笙歡喜起來,心想以伯還是從前的以伯,根本沒有變。

“這趟過來匆忙,我沒能準備些什麼,下次若還有機會,我再給你捎些零嘴兒。你喜歡市井的吃食,宮中怕是沒有,我看你,氣色比來時差一點。”

“以伯哥哥什麼時候走?”見以伯這樣關心自己,如笙又是高興又是不舍,巴不得他來了就別走了,一直陪著自己。

“明日一早就走。對了,阮夫人讓我給你捎了封信,差點忘了。”說著,以伯從身上取出信封遞給如笙。

如笙接過信,無心問了句,“如……笙的身體如何,之前她不是病了一個月,可有好轉?”

沒想到以伯聽後神色頓時黯然下來,如笙關切的看向他,半晌,他才回答道:“好些了。隻是她一向如此,每天都在灌藥,灌得吃別的都嚐不出味道。”

“哦……”如笙心裏像被蟄了一般刺痛,“爹娘……怕是要難受了。”

她暗暗回味著以伯方才的表情和語氣。那是在心疼如磬?他何時那麼在意如磬了?究竟是自己多慮了還是背地裏有她不知道的事?

如笙心如亂麻,卻也不好直接開口問。以她如今的立場她又有什麼資格去過問以伯的事。她隻是覺得不甘心。

以伯不宜在夜瀾宮久留,稍稍坐了一會就告辭。如笙送他到門口,望著他的背影在夜幕中越走越遠。

穗雲替如笙拆了阮家夫人的信,問如笙要不要過來看看,如笙倚在榻上,沒什麼氣力的說:“念吧。”

穗雲展開一頁信紙,從頭到尾將信念完。信不長,也沒寫什麼,不過讓如笙在宮裏照顧好自己,做一個賢淑的妃子。信裏沒提如磬和別人,也不見絲毫愧疚之意。

仿佛是刻意做給外人看的一般。

珠花給如笙端來晚膳,如笙搖頭說沒胃口,換了衣裳躺進錦被中誰都不理。她心裏不舒爽,隻想一個人靜靜待會。

如笙把頭蒙在錦被中,隱約聽見珠花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沒過多久就有人伸手過來扯她的被子。如笙以為是珠花,硬是拽著被角不肯出來。

“你這樣是打算悶死自己麼。”

瑞王帶著慍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笙這才放了手。瑞王將她從錦被裏拖起來,力氣大了,扯得手腕生疼。

“聖上怎麼來了。”如笙原以為今晚瑞王會設宴招待淮國的人,所以對他突然的出現很是意外。

“你與那個聶以伯什麼關係,怎麼他一走你就這副丟了魂魄的樣子。”瑞王惡狠狠的怒視如笙,他用了力,一把將如笙往自己身前拽了一些。

“聖上明知我與他一並長大情同手足,做什麼說這些明的暗的羞辱我!”瑞王的質疑讓如笙很是氣惱,她本就煩的很,現在又多了攤事。

“若是沒有什麼,你何必茶飯不思這麼早就上了榻。”瑞王甩開她的手,自己撩起衣擺坐下,“來人,將膳食拿去重新熱了!”

珠花和穗雲進來端走晚膳,離開前還特地把寢殿的門關了。如笙站在瑞王麵前,心中的委屈洶湧而上。她原本是不想哭的,怎奈傷心過度,眼淚“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眼看就要止不住了,她幹脆背過身,可憐兮兮的抽泣起來,“我爹我娘已經不要我了,連聖上也不要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