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天(4)(1 / 1)

雨在空氣之中的成分漸漸減少,轉化成了稀薄的水霧,雨本身的意義也在其中消散了,不過那都是無所謂的,至少對目前的我來說,這確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叫乖漈,在G弦同學邀請下在此就餐。

在享用了5、6杯咖啡後,雨總算停了。彩色的虹光微微的在雨雲中露出,魅惑般的氣息充斥在街頭。我一手扶著門,走出了店鋪。空氣之中的水汽在我皮膚的絨毛上凝結。有一股很厭惡的感覺,那是在水中呼吸的痛楚,是童年的臆病。總之,水對與我來說,並不是很讓人喜歡的東西。避開因雨後在地麵的石磚路上聚集的水窪。雖然明明美麗得讓人想欣賞,卻被我無情地無視了。靈活地繞開水窪,向家的方向走去,路邊的鐵柵欄裏的花伸出來的分支被雨水打濕,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被淚水所浸沒。沒那個心情停下來愛慕。像是被人推著走一樣,魂不守舍地走到了商業區與居民區的交界處——多行道的一個十字路口。因為正好是上下班高峰期,車流量明顯增加到了恐怖的地步。經過短暫的等待,到了路口的安全綠化帶,在這裏等著下一次紅燈。天邊依舊是灰色的。但遠方的高樓在天空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淒涼。與眼前繁華的街道形成對比。枯樹枝上,孤單的烏鴉無力地在貧瘠的土地上伸著脖子叫喊著,埋怨著。遠處湧動著的,叫做絕望。不知為何看見了這樣的錯覺。死亡嗎,寧靜卻孤單。大概所要表示的就是這個寓意了。無聊地等待中,身邊來了對父子。父親一臉胡渣,微微泛黃的襯衫。他所牽著的是一個男孩,鼓著腮幫子,顯然在鬧著情緒。華麗的樂曲伴隨著提琴開始演奏。真好啊,我的父親從來沒有牽過我的手過馬路。像小孩子般產生了嫉妒心理。那夢中的感情大概便是帶著什麼東西消散了吧。男孩和父親拌起了嘴,大概是父親沒有完成孩子任性的心願吧。孩子一會踢踢護欄一會抓抓父親的褲腿。我看著孩子,無奈的笑了起來,自己小時候是否也曾讓父親這麼勞神呢。路邊的水窪倒影出我的臉。教會的風琴發出的悲鳴把樂曲推向高潮。孩子賭氣般衝出這個安全的地方,掙脫了父親的手,他得到了自由。自由的靈魂在這一刻被夕陽照耀地無限光輝。光暈在孩子四周環繞。伴隨著急刹車的噪音和頹廢父親發自內心的呐喊,這孩子結束了他自由的路程。他呆呆地看著不斷靠近自己的車輛,雙腳不能移動。父親悲傷地發出悲鳴,撲過去按倒在自己懷中,但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們站起來,時速超過60千米的車輛已經在他們麵前。出於本能吧,還是對美有一股守護的心理,還是不想在第二天當地的電視觀看到這麼一幕慘劇。不管如何,我撲了出去,但是那刻我也後悔了。我一個人能幹什麼呢,如猛虎般的車輛向我襲來,我隻能用自己的身體稍微緩減一點那隻鋼鐵怪物的怒氣吧。果然,討厭科技啊。最後得出了這麼的話語,早被決定的命運不需要過多的掙紮。我閉上眼等待自己的命運……華麗的樂曲演奏到了高潮。……伴隨著極速地降調。車頭變形了,車內的安全氣囊上昏倒的就是車主吧。這是我從地上站起來第一件注意到的事。父子在地上輕輕地打著顫。剛剛的巨響引來了不少的圍觀者,為了自己和他人起見,匆匆離開了肇事現場,在那一瞬間我回頭看了眼那美麗的風景。那是我所守護著的美景啊。收尾的音符消散在澄澈的夕陽中。到了一個靜謐的公園,本來是情侶包場的公園因為雨而顯得荒涼。我坐了下來,輕喘著氣,回憶起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我確實撲了過去,觸碰到的水依舊在身上。但是,那一刻,所謂命運的東西改變了我的走向。那一刻,我被上天選中了。這就好解釋了,那瞬間釋放出來的魔力巨大程度是堪比導彈的力量。原來如此嗎。腦中被灌輸了天選概念後,我大概就是天選者之一了吧。盡管不知道為何夏日之雨後還能繼續被選為天選者,以及自己成為的條件。但真實的是自己確實在那一刻,與自己的日常說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