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說給祁連生這徒弟準備了禮物。
那老頭說那是他得進境天道後開始祭煉的。
如今北國已經大變樣,即使沒有被外域之人祭煉成北荒,萬載過去山河地貌也必定有所改變。
那個地方以祁天兵中字為名。
這條枯黃幹裂的大道上,在正午幾乎沒有行人,除了背著用紅木枝條編製的竹簍,光著膀子急行的祁連生。
兔爺此時身體變得比尋常兔子還要嬌小,小到二狗叔一隻手就可以將它托住,翹著二郎腿,將一片有些枯黃的樹葉蓋在臉上,在竹簍裏的水袋上酣睡。
祁連生擦了擦頭上的汗,灌了口水,將頭上包裹的黑布扯下,用力一擰嘩嘩淌水。
祁連生打開一張泛黃的地圖,上麵密密麻麻的標記著一些萬年前的圖標,每一次看地圖都幾乎將祁連生武海的內力耗盡。
“兔子,你看這個地方對不對,我怎麼覺得這裏就是那條白龍河。”祁連生指著遠處的一條寬廣幹涸的河道,大聲衝著竹簍裏喊。
“吱吱·······”兔爺流著哈喇子扒著竹簍,向外張望一下,接著就滑到竹簍底部繼續準備將夢裏的那隻豬蹄啃完。
祁連生知道就是那就是地圖上標記的白龍河。
跨過白龍河,再過不足百裏就可見到天山。
祁連生決定休息一下,等晚上天氣轉涼後在走。
道旁一棵孤零零有些葉子的白樺,祁連生背靠著有些掉皮的樹幹,從腰間抽出一個水袋。
一口清酒,涼意襲人。
祁連生深吸一口氣,一股涼氣從胸口遍布四肢百骸。
兔爺將搭在臉上的葉子攏起來,放在祁連生身前,祁連生有些氣憤的倒了手指甲蓋大小的一汪。
兔爺學著祁連生,一口飲完,深吸一口氣,一股涼意填滿心房,爽的眉毛上的兩根長毛翹起。
一人一兔一口接著一口,等著太陽西沉,月亮湧上。
淡淡的月暈,好像水汽一圈圈向外湧,讓人沉浸在清涼裏。
祁連生抹了一把臉,將竹簍背起。
無論在哪個年代,無論怎樣的生活,盜賊都不會缺少,更何況如今的北荒。
有人為了黃金,
有人為了溫飽,
有人為了女人,
有人為了一種血腥刺激的生活,
這些都不是一個少年成為盜賊的原因,即使被祖上遺棄,李翰林也不會懷著那樣的心態讓自己墮落成為一個盜賊。他淪落為盜賊的原因隻是因為他認為這是他成為強者的一條捷徑。
今夜會是翰林盜賊團一個崛起的機會。
“三爺,考慮的怎麼樣?”李翰林黑中有些病態的臉在月色籠罩下閃閃發亮,不能成為武者,他用最笨的煉體練勁方法,將自己身體折磨病態。
“哈哈哈······就你這幾個人想要猛虎團解散,癡心妄想!”賴三臉上的刀疤一緊,本來他對翰林盜賊團沒放在心上讓他在自己身後吃些剩食,沒想到這條小蛇竟然如此貪心,不自量力的想要一家獨大“今天我就將你們幾個小雜碎碎屍萬段。”
李翰林五人,站在白龍河幹涸的河道上,臉上露出一絲決絕。今夜,要麼開始真正的征途,將猛虎打死,要麼橫屍白龍河道。劣質的刀是前幾天拜托一家打鐵店用廢棄材料鑄造的,粗重的刀身,幾乎沒有刀刃,全部用粗布綁緊在右手上。
李翰林帶頭大喝一聲,今夜注定難免一戰,那麼搶先出手的必是我翰林盜賊團。
被劣質刀砸斷的手臂扯出鮮血,和被長槍挑中的腸道,將白龍河底染紅。
祁連生趴在河道的堤沿上,看著廝殺在一起盜賊,麵無表情,兔子紅紅的眼睛裏閃出一道道精光。
賴三四十歲的中年漢子,身體瘦弱,從十幾歲就開始在盜賊團裏征殺,殺過女人,殺過老婦,挑殺過嬰兒,經曆的大大小小的盜賊團戰不下百場,李翰林幾人悍不畏死的殺氣更本影響不到他。出刀將身後壯漢的劣質刀格開,一個縱越跳開,樸刀從李翰林後背脖頸滑到腰間,林翰林隻覺得後背一緊,一刀拍在眼前黑臉大漢的腦袋上,腦漿濺了一臉,大喊一聲“老三!”立時一個粗壯的少年,護住李翰林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