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三個娃娃帶到天獄,看管好,等我回來發落!”蚩尤向頭顱吩咐。一個頗似頭領的頭顱口吐人言,諾諾而應。向其他頭顱一點頭,上前六七個,架起三人向蓮池中跳去。隻見金蓮之下水分兩道,向下直直的便是一個地穴,深不見底,冷颼颼冒著涼氣,泛著青紅之光。向下飄了一半,隻見頭顱猛然一折,向邊上飄去。在地穴過一半的位置,便是一個空蕩蕩的洞道,兩壁之上各懸掛一溜紅色如石如鐵之物,照的洞中如血。
複前行數百米,前麵便宛然是一座城堡,似乎有圍牆。頭顱帶著三人到了門口,聽得裏麵有聲音問:“頭顱衛士!”
“神兵山莊。”
一道黑門自動打開,裏麵飄出一個鬥大的頭顱,看看三個人,說:“怎麼三個小孩子也要向著天獄內關。”那頭顱斥道:“這是主人吩咐,哪來廢話!切莫小看這三個娃娃,厲害的緊。”
“那便和那些神仙關在一起便是了!”鬥大的頭顱說道,待得那頭領頭顱點頭,便招呼來幾個頭顱衛士將三人拖到裏麵,那幾個頭顱扭頭飄然離去。幾個頭顱衛士拖著黑玉,一個口中道:“這娃娃怎麼麵熟的緊?”
“是不是你娘的私生子?”另個頭顱拿著戲謔道。隻見那頭顱瞪眼便欲和那頭顱計較,頭領向後吼道:“別磨蹭了?快扔進去”
從石鋪的甬道走到盡頭拐彎,隻見前麵是紅通通的一片霧氣,看不清高下寬窄,隻是見一根根黑黝黝的柱子站在那裏,頭顱頭領走到黑柱子前麵,向後麵的幾個頭顱一擺手,那幾個人架起三人,舉過頭頂順了兩下,使勁向裏拋去。頭顱頭領雙手高舉,嘴裏念念有詞,三個人在半空停了片刻,便直直的穿過紅霧落進裏麵,不見了蹤跡。
“哥哥,你說這些神仙在裏麵,不吃不喝,會不會餓死?”一個頭顱好奇的問。
“神仙那會餓死?你沒有聽莊主說嗎?這地方叫天獄,任何神仙進到裏麵,便是永無翻身之日。”
“到時候,我們便都成了神仙了。”一個頭顱說著雙眼微閉,一副得意的樣子。眾頭顱見狀紛紛哈哈大笑,得意之情不言溢出。留下兩個站崗衛士,其餘頭顱便四下飄散。
約莫過了兩三個時辰,雪童悠悠醒來,隻覺得身懸半空,周身酸痛不止。他坐起身環顧四周,不由的大駭,隻見在紅色霧氣中,漂浮著許許多多如蠶繭般的東西,四處飄忽。他縱身沉氣向下落去,腳觸及到堅硬的地麵,悄悄的落下,向四周查看去。隻聽得四周靜的隻剩下心跳,便輕輕的呼喚了兩聲黑玉和龍紫玉的名字,哪有半點回應。他隻記得當時攻擊那銅頭鐵麵老者時候失算,叫人製住,如今不知道身在何處,不敢有半點放肆。
紅霧不是很濃重,能看得丈外之處,他見地上躺倒一個人,悄步到前,隻見一個人趴在地上,正是龍紫玉。他將她扶起,探了一下鼻息,運掌從她的玉枕穴內注入一道真氣,才見龍紫玉醒來,看到雪童問這是何處?
雪童示意他不要聲張,把嘴湊到她耳朵說去尋尋黑玉,兩個人在這紅霧裏穿來穿去,雖未能盡尋,卻找了大片未見黑玉的蹤影。“他會不會跟這些蠶繭一樣,漂浮在這半空?”龍紫玉問道。
雪童一拍小腦袋稱讚,於是讓龍紫玉在下麵等著,待他到每個蠶繭裏看看是什麼情形。說完,隻見他身形一晃,化成數點白光便消失在這紅霧之中,如一點流星化刺鑽進那蠶繭裏麵。
龍紫玉在外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卻不見雪童出現,不由的心下大急。縱身跳到一個蠶繭之上,向裏看。隻見這個渾如蠶繭的東西,隻是形狀類似,四周包圍的是先天罡氣,形成一個堅硬的外殼,保護著裏麵。紅色的霧氣從外麵逐步的向裏滲透著,隻在頂上留有一部分未被侵染。她見到在裏麵有個老人盤膝而坐,雙掌舉過頭頂掌心朝天,雙眼微閉,似乎失去了知覺。龍紫玉向裏呼喊了半天,不見回應,用手中的劍敲了敲,卻堅硬如鐵。龍紫玉無奈,跳到地上,呼喊了雪童兩聲,又叫了黑玉兩聲,哪有半點人影。
“你們兩個,快去裏麵,把那個瘋瘋癲癲的小子帶到莊主麵前。”
龍紫玉忽聽到有人叫喊,忙閃身,卻見四處紅霧茫茫如血,哪有半點隱身之物。她正著急之時,卻聽得一個男子口中喊道:“好玩好玩,飛了飛了!”那聲音正是南極子。龍紫玉抽劍超那聲音追去,隻聽得漸遠,哪裏能找到半分。四下裏胡亂跑了一通,找不到出口,不由的有些泄氣。
南極子瘋瘋癲癲的胡亂叫著,被兩個頭顱衛士架到蚩尤麵前。在洞中,南極子望著蚩尤坐下的金蓮花興趣異常,瘋瘋癲癲的圍著水轉來轉去,頭顱衛士剛要阻止,卻被蚩尤示意阻住。見南極子身形容貌,雖是凡人,卻總有一絲熟悉的氣息,這等氣息是出自體內,融入自己的血脈。
熟悉確是如何也記不起在何處見過這個凡人,想不起跟自己有何淵源?
蚩尤從混沌會上見到這瘋瘋癲癲的年輕人,便注意到他和大智禪師在一起,雖是凡人軀體卻能輕身飛騰,自是大智之徒,聽稱呼卻又不是。心下不由大怪,更奇異的確是混沌會的滿天神佛修真者都被自己控製在掌中,雖不能損耗他們半分,卻又能令每個神仙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唯獨這個瘋瘋癲癲的年輕人,在自己的血霧中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