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千伶羽心裏感覺很不好,雖然這幾槍打在他身上根本沒什麼傷害,子彈打不穿他被血脈強化的骨頭,全嵌在了肉裏,問題是對方這麼費心機甚至都說出了黑皇沉睡的秘密就是為了打他這幾槍,這幾槍究竟是為了什麼?
“嘖嘖,千伶羽,知道我為什麼服從於黑皇嗎?因為它能給我我想要的。”歐列芬那躲在門後大笑著:“比如,這個。”
千伶羽猛的睜大眼,身上嵌到肉裏的子彈突然全爆炸開來,血霧漫天散去,千伶羽呆呆的看著身上炸爛的創口,不僅僅是血管和肌肉被炸開,傷口裏還有著細小的一絲絲黑色血液流動,黑色血液一邊擴散一邊不停的腐蝕碰到的一切,從肉到骨骼,一旦碰到黑色血液就像被蒸發了一樣,化成血氣慢慢消失。
“這是,黑皇的血。”千伶羽眼睛一黑,怎麼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就這麼被算計死了。
“一共隻有三滴而已,全給你用了,你已經挺夠本了。”歐列芬那從門後邊小跑出來,丟下槍掏出一根細小針管,直接插到千伶羽脖子上的大動脈裏。
“就這麼結束了...真不甘心。”千伶羽掙紮著想抬起手,結果還是一頭倒在地下,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歐列芬那從千伶羽背上抽出長刀,看著還在呼吸的千伶羽得意的搖搖頭,“這樣都不死,看樣子隻有把你們徹底打敗,碾碎,才能讓你們放棄啊。”歐列芬那把長刀插進千伶羽的小腹,攪動一番後又拔出來釘在他心口,把他牢牢釘死在牆上:“你為什麼要來這呢?明知道是個陰謀,卻還要堅持來送死。”歐列芬那繼續用針管抽血,看著針管抽滿了血才心滿意足的拔出來,而後竟然一股腦的注射到自己胳膊上的靜脈裏。
“還真疼啊,不過也值得。”歐列芬那貼近昏迷的千伶羽小聲道:“黑皇說過,當不同的血脈不同程度的融合在一起時就會發生出人意料的事情,比如黑皇極少量的血會腐蝕你的身體,或者是上衫川康那家夥,得到了黑皇一部分精煉的心口血液,能讓他得到近乎不死不老的強悍身體,而我融合了你的血,就能讓我平凡的血脈變異,擁有你曾經擁有的力量,知足吧,你雖然死了,可你的血脈會在我身上延續。”
歐列芬那大笑著看著千伶羽的身子被黑色血液慢慢腐蝕穿透,伴隨著千伶羽脖子上動脈的傷口和心口及全身重創部位像小河一樣流出的鮮血,歐列芬那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除非他是神,不過現在神隻有一個,就是他無上的主人:黑皇。
千伶羽眼前一片黑暗,呼吸從急促慢慢的緩和下來,似乎自己已經不再需要呼吸了,喉嚨有股潮熱的暖流,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身體冰涼無力,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就這樣離開了?千伶羽在心裏嘲笑自己,慢慢練思索自己正在死去的心思都沒有了,意識模糊起來,似乎眼前有了光芒,不斷演繹著自己十八年的人生,但這光芒裏最多的不是自己從小修煉的舍身劍和父親隻教給他一個人的古武四大禁術之中的“八酒杯”,反而是那個躺在醫院成植物人的女孩,楚子舞,她好聽的名字和美麗的臉蛋就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隨著精神力一起變得混沌。
“不要啊..”仿佛楚子舞在低聲抽泣,千伶羽眼前的光芒終於完全消散,不過光芒褪去後卻不是想象中的黑暗,千伶羽拚命的睜大眼睛,盡管睜不開。
楚子舞臉色還很蒼白,虛弱的身子連站都站不起來,半跪在千伶羽流血的身子前麵,滿臉淚痕。
千伶羽知道這是幻覺,可這幻覺卻讓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楚子舞握著刺穿千伶羽心口的長刀,拚命向外拔著,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連重新挺起上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手裏卻還緊緊握著長刀,抬起臉看著千伶羽,眼裏全都是讓人心悸的悲傷。
“小舞...”千伶羽竭力想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臉,可他心裏知道,麵前其實隻不過是一片虛無而已。
千伶羽用盡全身力氣低吼一聲,與此同時他甚至能感覺到千裏之外躺在病床上的楚子舞動了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