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邪玉美人——冷寒煙(1 / 3)

玉有一定的辟邪作用,據說人身上帶著的玉裂開了,破碎了,預示著要有危險。隨身靈玉,尤其是長時間佩帶的,是主人的一道安全屏障。但是,有一種玉除外,它天生克主,邪侵萬物,不知為何,天下所有的書中都沒有記載這種玉,隻知道它有個俗得嚇人的名字——邪玉。

陝西西安,夜色蒼茫地照在大地,傾斜著滿目瘡痍的悲哀,一座不高的小山在寒冷的夜空中顯得尤為孤寂。山上沒有樹,隻有些許雜草,就是那雜草也很少成片,被片片的裸露黃土岩石包圍,倔強的生長著,反抗著,訴說著一種生命的頑強。

幾片草叢之中,隱隱露出一些數目糊不清的棱角,時連時斷,像是一段殘缺的曆史畫卷,星星點點隱匿其中,隱隱約約證明著,這個地方,有些人,有些事曾經發生。

半個月前,一行人借著夜色掩護,悄無聲息的來到這裏,搭葺了一間簡陋的木房。

“哥們,幹了,就看今晚了!”四個人圍繞在一個簡陋的床鋪上,或缸或碗,盛著一些白酒。

“斌哥,你說這裏真的會有白玉美人麼?別瞎忙一個月什麼也沒撈到。”

“媽的,放心,這是老子的祖墳,我能不清楚?”

四個人慶祝的碰了碰杯,摸起鐵鍬鎬頭,鑽入屋內挖出的密道。

“媽的,老二,你快點,不******想還賭債了?”

“斌哥,幹了一個月了,實在是有些幹不動了。”

“操,瞅你那熊樣,禍害小姑娘時沒見你這個德性。”

“斌哥,斌哥,看,這裏有塊石板!”

通道太窄,李斌隻有等三毛上來自己才下去,借著手電的光芒,一塊青石攔路通道正中。

“就是這裏,老四,你來擴充一下麵積,看看有多大!”

李斌還沒出來,就聽得一聲沉悶的重物墜地的聲響,急忙回頭,原來那塊青石向裏麵塌了進去,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四人魚貫而入,而在四人下去後不久,一高一矮身形出現在洞口旁邊,一個亮麗清新無比的女子,一臉冰霜,麵容冷冷的打量著周圍,他身邊是個穿的火紅的小孩,正在貪婪的舔著糖葫蘆。

“煙姐姐,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啊。”小孩口中塞著糖葫蘆含糊不清地問。

“嗯,想下去看看麼?”

“當然要見見姐姐的真身啦,回去好跟鳥人炫耀。”說完一縱身跳下洞口。

“斌哥,你家祖宗真說過啊,這裏怎麼看都像個菜窖,哪裏是藏寶之處?”

四個人打著手電,小心翼翼的尋覓著,隻是此室暗小,片刻已然一覽無餘,石室破舊,一顯古老滄桑,可是卻一塵不染,似乎有人在此住過一般。但是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住所,一個木桌,一張木床,除此之外,別無它物,一無金銀,二沒珠寶。

幾個人尋找著,一個找到一盞青燈,一個仔細研究著床桌的價值。

“斌哥,你看!”另一個出言指點了一下,四個手電筒齊刷的像一個地方照去,一麵牆上,用金線勾畫著一尊米勒佛像。隻是身後卻冷森森的突然出現兩個人,一個白衣美女,一個添糖葫蘆的男孩。

“這就對了。”李斌哆嗦一下,上前道,“我的不知哪代的祖宗是個和尚,此處原本是他的寺院,這裏應該就是寺院的地下室,你看那牆麵,那和尚就是證明。”

三毛顛了顛手裏的青燈,道:“破廟有什麼寶貝,斌哥,你不是說是你祖墳麼?”

“你知道個屁,但凡寺廟都有鎮寺之寶,就算沒有,如來觀音的像弄得一座,嘿嘿,你想想唐朝初年的佛像,能直多少?就是你手中的青燈也不止一輛轎車錢,而且,我家祖訓曾有記載,老祖宗慧真法師曾再此廟坐化,與慧真一起陪葬的,還有一個觀音像,一人多高的羊脂玉啊,小子,那才叫真正的價值連城!”

被稱作老二的人賊笑了一下,滿眼淫光,道:“斌哥,你老祖宗可是個花和尚啊,要不怎麼能留下後人?”

“滾他媽犢子,給老子幹活去。”

白衣女子和小孩坐在那張木床上,小孩雙腳來回蕩悠著,那四個人來回尋找,轉來轉去,竟然看不到。

“煙姐姐,你的真身在哪裏啊,似乎這幫蠢材沒找到啊。”

“東來佛祖像後。”女子冷冰冰的回答著,目光停在米勒畫像上,似乎沉思著什麼。

老二的確感覺有些累了,往牆上靠了靠,“吱~”身後的石板活動一下。

“斌哥,你看,這塊石板是活的!”

密室內,四人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天啊,這,這是仙女麼?”

“仙你媽,這就是老子說的白玉美人。”

“斌哥,咱們發達了,看,這還有一個死人!”白玉美人下,一個黃色蒲團,蒲團上是一個老僧,麵容慈祥,壽眉齊肩,身上袈裟嶄亮如新。

“斌哥,這,這是誰?”

“原來真有金身羅漢,嘿嘿,我還以為是家譜中胡說八道的,這個和尚,就是我的祖宗了,是唐朝李世民時期的和尚,兄弟們,這個和尚價值絲毫不次於白玉美人!”

“是麼,多謝斌哥了!”老二嘻嘻哈哈上前擁抱,分開後,李斌胸前插著一把刀,刀長不知多少,隻有棕黑的刀柄露在外麵,帶著怒火,帶著絕望,帶著不甘,李斌像後仰去。

“斌哥,別怪兄弟,一個和尚有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

“三個和尚沒水吃。”三毛猙獰的接道,他的刀,斜插在老二的腰部,刀身猛地一攪,老二發出殺豬一般痛苦的嚎叫,被老四上前捂住嘴,反手一刀割開喉嚨。

“煙姐姐,這是不是就是人類常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又叫和蚌相爭漁翁得利。”

“唉,姐姐,都說你是邪玉美人,人的心啊,比你還邪呢。”

“人心麼?也不都如此。”

“哢嚓!”兩把刀架在一起,二人同時喝道:“我早知道你會這樣!”

三毛殺死了老四,自己的腿也中了一刀,不過這值得,他從前就是搞明器買賣的,堂口中有不少熟人,這兩個貨一出手,足夠享受後幾世了,還可以找幾十個妞,在一個邊遠的林區或者山村包個山頭,做自己的土皇帝,這年頭,隻要有錢在哪裏都好混,沒錢在哪裏都是孫子。

三毛拖著腿,將四個手電筒並排擺在地上,四柱光束照在白玉美人上,越看越開心,點著一支煙,慢慢的吞吐著,思考著將來甜美的生活,他可以讓幾十個妞,打扮的花枝招展,或者一絲不掛,在自己的山頭上光著屁股跑,而他可以拿個小鞭子,像趕羊一樣……。

“都找這樣的!”三毛一伸手指著麵前的白玉美人。

朦朧中,眼前輕紗飄動,白玉美人似乎活了過來,三毛忙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眼睛睜老大。

眼前,一個美女,服飾相貌與白玉美人一模一樣,麵容寒冷,直直的注視著他,“嘻嘻”,調皮的聲音從她身後想起,一個滿身紅紅的小孩從她身後站出,貪婪地舔著僅剩的一個糖葫蘆。

“人驚訝的樣子真難看。”小孩說。

“鬼啊!”三毛心膽俱裂,大叫一聲,連滾帶爬往外逃,小男孩吃掉最後一個糖葫蘆,將串糖葫蘆的杆慢慢地穿入他的眼球,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眼球冒泡的撲哧聲,可是他一動不能動,全身上下,隻有耳朵不斷傳來小男孩的嬉笑之語。

“李斌,入室搶劫,殺人三個,該死;張二楞子,辱殺婦女若幹,嗜賭如命,該死;湯三毛,挖墳掘墓,倒賣人體器官,該死;劉坤,搶劫殺人,該死,宣判完畢。”

“煙姐姐,李斌是你恩人後人,是不是有些舍不得?”

“靈兒,人該死,並不是因為他是誰而不死。”